晁九歌此番,可谓是把刀架在了宁王的脖子上。
沈砚黎就是想隔岸观火都不行。
主子受到牵连,最累的莫过云铮。
当天晚上,云铮就以主子的名义将此事报了官。
有人打着宁王的旗号谋杀大梁小郡主非同小可,知府连夜带着衙役匆匆赶来。
夜半时分,知府来到沈砚黎的面前,弯腰汇报着,“启禀宁王……”
话刚说出口,就是被隔壁摔东西的所打断,“叮当!”
知府被震得浑身一颤,咬牙又道,“那些黑衣人乃是常年混迹在京城,专门以偷鸡摸狗的勾当为营生……”
“乒乓!”
“连……”
“稀里哗啦!”
“连江湖最底层的都算不上。”总算是把话说完的知府擦着额头上的虚汗,他只知道这年头当官不容易,没想到连说话都这么费劲啊。
沈砚黎戴着兜里的头动了动,目光似越过知府看向了身侧的墙壁。
“听闻王小郡主有了怀疑的对象,正连夜审讯。”云铮没好气地回禀着,大晚上除了那个不安分的郡主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将众人折腾得鸡犬不宁!
如云铮所说的那般,隔壁的屋子正热闹着。
众人正好奇,小郡主这是又发什么脾气呢。
结果就是看见青麝压着老管家,进了晁九歌的房间里。
老管家进了门,颤颤巍巍的就要往地上跪,“老奴给小郡主请安。”
晁九歌却是一把握住了老管家的手臂,搀扶着老人家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老管家浑浊的眼睛又是呆又是惊的,“既是审问,哪里有让奴才坐着的道理?”
晁九歌笑容和谐,“我让老管家来,其实是有事相商。”
老管家刚刚站在她的门外,绝非是巧合。
既是如此,便是有人故意引诱为之。
很显然,有人是想要故意让她怀疑到老管家的身上。
如此这般,她若是不顺水推舟,可是要对不起那人的良苦用心了。
老管家寻声就要再次站起身,他并不知小郡主要干嘛,但小郡主的交代他定万死不辞,“不知小郡主有何吩咐?”
晁九歌再是按着老管家的肩膀,让他在椅子上坐好。
烛光下,她脸上的笑容于深邃之中就是透出了一股子的狡黠,“瓮中捉王八。”
老管家,“……”
捉……捉啥?
还没等老管家反应过来呢,就是听见晁九歌忽抬头朝着门外喊去,“说!你为何会提前出现在我的门外!你究竟安得什么心!为什么你一走那些杀手就来了!那些人又为何要打着宁王的旗号!”
晁九歌中气十足的声音,将客栈的房盖震得直颤。
才刚回到自己房间的下人们,差点没被掀了天灵盖。
如此一来,众人才算是恍然,原来小郡主怀疑的对象是老管家。
一时间,此番随行的晁家下人们,纷纷好奇地趴在了晁九歌的门外。
而此时正被‘严刑逼供’的老管家,正被晁九歌按在椅子上扎着针。
7寸长的银针,针身细长,针尖锐利。
以老管家胸口为阵眼,一根根稳准的落下,形成一个梅花的图案。
待阵眼的肌肤逐渐发红到变紫,晁九歌才收回银针放进随身携带的针包里。
老管家疼得浑身一抽,忍不住哼出了声,“啊……”
晁九歌趁机再次扯着嗓子叫骂出口,“打你都不肯说实话!没想到年纪一把还是个硬骨头!”
“宁王身边的那个护卫天生一张黑脸黑面,定是杀人不眨眼!”
被点名的云铮,“……”
谁杀人不眨眼!
“官府的人可是还在,若我将你送关,你可知官府的手段有多阴狠毒辣!”
没逃过厄劫的知府,“……”
下官冤枉啊!
“当今宁王权势滔天,你有几个胆子敢污蔑宁王!”
相对于云铮和知府,沈砚黎倒是淡然得很。
听闻着隔壁的叫骂声不断,沈砚黎肩膀轻颤,似是在笑。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不停歇的叫骂声一直持续不断。
屋外面的人听得心惊胆战,个有所思。
屋内的晁九歌一手捧着茶盏,一手抓着点心吃得欢快。
一直等两个时辰后,晁九歌才停止了叫骂,让青麝将老管家送了出去。
盯着老管家离去的背影,晁九歌不忘又是怒斥一声,“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儿就算了!此事你一日不承认,我便在这里一日不走!”
小郡主不走,其他人自然也走不了。
晁家随行而来的下人听着这话,差点没哭出来。
送完老管家回到房间的青麝,回到屋子里,看向已经平躺在床榻上开始属羊的自家小姐,“小姐觉得此方法一定有用?”
晁九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有没有用,很快就见分晓了。”
天色渐亮,客栈总算是恢复了暂时的宁静。
只是就在折腾了一夜的众人正还趁机在睡梦之中时,晁九歌的房门就是再次被人敲响了,“小郡主不,不好了!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