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二百五,顾羡梨满脑袋问号,你谁呀?
潘睦转过身来,正义凛然,“作恶多端,幼子何辜?你此举,与杀人无异!”
顾羡梨深吸口气,“这位兄弟,你有病何不让郎中看看呢。但凡吃点儿药,也不至于大晚上的在街上如此发疯。”脑子有病吧。
“你不认识我了?”潘睦认为她是装的。
趁着朦胧的天色仔细看他,看着看着,顾羡梨心底里咯噔一声,他好像是……
就在这时,那马车的车门打开,一个身姿挺拔的人出现,华袍锦靴,孤冷阴郁,暴风雨来临前的翻滚黑云,都不及他身上的气势。
顾羡梨一看到他,暗道一声不好,居然找上来了?
眼见着他一步步走近,顾羡梨都觉着呼吸不畅,往后退了一步,脑子里计算着该如何应对,却是不知她耳朵尖都红了。
一瞧她那努力镇定却又掩不住心虚的模样,申屠烨黑眸微眯。视线从她的脸慢慢的往下走,落到她脚下复又回来,阴冷又极具穿透力。
停下,他伸手把潘睦手里的药拿了过来,“堕胎药?”这个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有些麻烦。
“王爷,属下可熟识药性,这真的是堕胎药,量也狠!”潘睦万分确定。
“这不是堕胎药,是补药。补药能闻成堕胎药,还熟识药性呢,你若给人治病,得害死多少人?”顾羡梨争辩。再说了,他们有没有常识?短短几天就能怀孕,当母鸡下蛋啊!
“你才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堕胎药。”潘睦也急了,敢质疑他的鼻子?
顾羡梨上前把那药夺过来,也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随即面色一变,还真是堕胎药!
怎么会这样?她当时虽然是随口一说,可自己说的啥她都记着呢,她说的是补药。
太怪了,那个女人,她是故意的吗?又是因何故意?
“还有什么话要说?若没有了,是不是该算账了。”申屠烨盯着她,那阴沉的语气,算账这两个字儿从他嘴里说出来,跟抽筋剥皮无异。
深吸口气,“你们可知在盛城闹事会有什么下场?禁军巡城就在附近,我若大喊必把他们引来,到时你们唔……”她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呢,申屠烨抬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拎着她肩膀,轻而易举的将她提了起来。
“放开我家小姐!”大顺子挥舞着大刀,一招都没使出来呢,就被潘睦给按住了。
阿枫吓得不敢动弹,也没逃过被押走的命运。
夜幕彻底降临,顾海因还没等到顾羡梨回来,一朝被蛇咬,他就不免又开始担心。
刚寻思着要管家派人出去找找,便瞧见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老爷不好了,有人抓了小姐,杀进咱们府里来了!”
“什么?胆大包天!”顾海因气冲冲,盛城现如今怎如此多的狂徒?他好歹一朝廷命官,顾府的门庭已震慑不住这帮宵小了是不是?
冲到前院,那帮人已经进来了,一眼瞧见自己的心肝儿被擒着,顾海因眉毛都竖起来了。
“大胆狂徒,你可知老夫乃朝廷命官?闯到老夫家里,你不要命了!”
“吏部主事顾海因。以前本王的确不认识你,现在认识了。”申屠烨冷冷道。
顾海因这才仔细的去看那个高大男人,这一看不得了,眼睛都跟着瞪大,“晋……晋王?”
被擒着的顾羡梨一听,惊在当场,晋王申屠烨?
顾家的会客小厅灯火通明,外面亲兵满身肃杀,顾家的下人跪了一地。
小厅里,申屠烨坐于主座,面容俊美,气势阴冷慑人。
正当中,那父女俩并排站着,都低着头揪着双手,怂的一脉相承。
顾羡梨就想不通了,如何就倒霉到这种程度?重获一世,她原本以为可以逆转命盘,什么杜子淮什么季宾,一帮子脏东西都滚开。
她就只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上一世就因为这所谓的清白傻傻的吞了毒药。什么鬼清白,一旦没有那层膜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什么都不能够打倒她。
可是,她选中的怎么就是晋王呢?
“顾大人生了个好女儿,胆大到敢暗算本王。强行与本王行床帏之事,生肌肤之亲。”申屠烨忽然发声,把那父女俩吓了一跳。
“啊?”顾海因都懵了,这晋王说啥呢?
消化了一下他的话,这事儿不对啊,梨儿分明说是遇见了山贼。
晋王这形象,说他是山贼也不像啊。可是这都找上门来了,那就说明他们二人之间真发生了那事儿。
“这……”顾海因嗫嚅着,不知该咋说,晋王之凶残,满朝皆知。
“而且,她有了身孕。”申屠烨再次淡淡道。
顾海因趔趄了一下,慢慢的转头看向顾羡梨,“梨儿,真的?”真怀孕了?日子不对吧!
顾羡梨抬头,瞅着顾海因动作小小的摇了摇头。她摇头的意思是,她没怀孕,他们没常识。
但是,在顾海因看来,顾羡梨心虚的很呐!
按着日子一算,若现在有孕了,那她‘闯祸’就要更早,指不定是哪个狗崽子勾引了她,难不成是杜子淮?
短短思量,顾海因心一横,反正这晋王不会算日子,他既然觉着梨儿肚子里是他的骨肉,那就是他的了!
“下官把她拉扯大着实不易,又当爹又当娘,她命苦啊!王爷,事已至此,您又主动登门,咱们谈谈嫁娶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