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羡梨娇俏的脸蛋儿,水灵灵的双眸,因为此时处于惊讶之中,艳红的小嘴儿也微微张着。
说真的,来之前,季宾对于父亲的决定很不满。
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还是被山贼给……但现在一看,他改变主意了。
“顾小姐,无论家父还是在下,都是极为通情达理的。那些事儿,本不是顾小姐的错。”说着,季宾试探的要摸她的手。
“季大人和季公子胸怀如此宽广,可真是让我感动。”站起身,顾羡梨屈膝行礼以表谢意,也躲过了季宾的咸猪手。
“不过,我遭受了这些事,已经打算此生不嫁,一心侍奉爹爹了。季公子,咱们可能真的有缘无分。”
你可快滚吧!
看他那下流猥琐的样子,还想占她便宜?美死他!
“事在人为,这世上哪有什么有缘无分呢。”季宾也起身,凑近顾羡梨。
闻着从她身上飘过来的香味儿,季宾心底一阵动荡,阅女无数,这个女人美的不止外皮。
他往前逼近,她就后退。
一看她像小兔子似得,季宾更加想放肆,欺辱弱小,不止山贼喜欢,他也喜欢。
一直退到亭子边缘,顾羡梨再无退路。
“呕!”猛地,顾羡梨捂着嘴弯腰就干呕。
季宾被吓了一跳,伸手想扶她,又猛地想起了什么来。
“顾小姐,你这是……”有孕了?
顾羡梨干呕不止,呕的眼泪都出来了。
“从今早开始便觉着恶心,我也不知怎么了。”
季宾略一思量,看在她如此漂亮的份儿上,被人糟蹋了娶她倒也不是不行。
可若肚子里有了野种,他还娶她,那不是冤大头吗?
“顾小姐赶紧寻个郎中好好瞧瞧吧,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说完,季宾转身就跑了。
直起腰身,瞅着季宾落荒而逃,顾羡梨嗤笑了一声。
“下流胚子!”还想占她的便宜?
怕是全城的人都在同情她,季尚书那老狐狸觉着一旦退婚就会被骂,所以决定婚约继续。
季宾一身若有似无的腥味儿,下盘虚浮无力,一颗眼珠子发黄,花柳病的毒素已开始在他身体四处蔓延了。
从顾府出来,季宾就连连呸了两声。
跟着的小厮给他披披风,一边询问,“主子,可是那顾小姐貌若无盐?”
“哼,长得倒是漂亮,只不过,肚子里已经有孽种了。山贼的孽种,这若传出去,本公子娶了她,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晦气!回去叫父亲赶紧退婚。”季宾上了马车,车驾离开。
在顾府这里盯梢的潘睦已在风中凌乱,有孕了?
“王爷,您这算百步穿杨了吧……”闹出‘人命’了!
顾海因听说季宾来了又走,走时很不快,一寻思真把梨儿嫁过去也不好过,这婚必须退!
心底里就是担心他这苦命的心肝儿再忧伤,于是翻出自己的私藏,朝着梨院走去。
正好的,他到了大门外,顾羡梨裹着披风也从里头出来。
“梨儿,你要出去?”
“嗯,我出去走走。”
“只带着阿枫一个丫头?不行,你把大顺子带上。城里不安生,别在外待太久,天黑之前回来。山贼都敢进城了,原本城里最吓人的是忽然回来的晋王,现在晋王都不值一提了。”
晋王?
上一世,顾羡梨当然听说过这个人物。
掌管天甲军,生性狠厉,杀伐果断。据说没人与他亲近,不管是他皇老子还是他的兄弟姐妹。
他就像个天煞孤星一般,又视人命于不顾。
在她上一世苟延残喘的最后一年,天甲军也不知什么原因由北漠往盛城这边杀过来。据说沿途莫名屠城,不知多少百姓死在了天甲军的手里。
“好,我带着大顺子。爹放心吧,肯定赶在天黑之前回来。您手里是什么呀?”
“银票。拿去花吧,想买什么买什么。”顾海因大气的把银票给了她,只要他的梨儿开心,都花了也成。
离了家,带着阿枫和大顺子,直奔盛城贫民聚集区。
她要找夏盟,夏盟是老太太唯一的徒弟,瞎了一只眼,脾性古怪。
在破落的民居间,找到了那个院子,却并没有见到夏盟。
反倒有个年轻女人,极为清丽。
“姑娘,买什么药?”
“夏盟在吗?”顾羡梨问。
“夏盟是谁?”女人摇摇头,不知。
顾羡梨愣在那儿,“那你听说过绮君婆婆吗?”
“没听说过。姑娘,还买药吗?”女子似有不耐。
“包一服补身的药吧。”
怎么会这样呢?没有绮君老太太,也没有夏盟?
那姑娘包了药,阿枫付了钱,便离开了。
因为太受冲击,往回走时顾羡梨都有点儿没回过神儿。
天色将暗,主仆三人转进了一条巷子里,却不想前路被堵住了。
一行人,一辆马车,横亘于巷子里,黑压压的。
阿枫吓一跳,大顺子也把背在背上的大刀拿下来了,山贼进城了?
“我们是晋王府的人,知道晋王是何人吧?杀人不眨眼。识相的赶紧滚开!”
人多势众,顾羡梨可不怕,拿城里名声最不好的那个吓唬人,她可会利用了。
潘睦满头黑线,这个女鬼,谎话随口就来。
纵身一跃,潘睦如一道闪电般窜到那主仆三人跟前。
阿枫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药包也掉下去了。
潘睦伸手接住,姿态潇洒,拿起来一闻,却面色大变。
“主子,就知道她去买堕胎药了,她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