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莱要是知道自己在醉酒的情况下喊了不知道多少声江子期的名字,导致了秦墨白现在的疯批。
她肯定得把自己的嘴巴用针线给缝上。
雪纺布料在秦墨白的手劲儿下显得不堪一击,领口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好像喝醉酒的人不是卫莱,而是秦墨白。
“秦墨白,你疯了吗?”卫莱使劲要推开秦墨白。
淋浴房的大小平时一个人冲澡足够了,但由于此刻站着两个人,就显得格外局促。
力量的悬殊让卫莱觉得好像在推一块巨石,对方还纹丝不动的那种。
“嗯。”秦墨白将卫莱抵在墙角,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失控。
不是先前在秦家老宅那种欲望上头的失控,而是情绪的失控。
他深邃的眸子里尽是冷色,像是在寒冰中淬过一般。
卫莱知道秦墨白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他也从来都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在他要将她身上的裙子拽下来的时候,极度的恐慌占据了卫莱的脑海,这个时候她是不会考虑到什么后果的,只会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淋浴房里响起,甚至还有回声。
而这一巴掌足以让秦墨白的动作暂时停下来,可随之而来的是男人沉到谷底的表情。
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渗出摄人的光芒来。
卫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第二次。”秦墨白用舌尖抵了抵左半边脸。
这是今天晚上,被卫莱扇的第二下。
卫莱显然不记得先前在白马会所停车场扇过秦墨白,但是看到他脸颊上有两道划痕,不是她这次扇的。
卫莱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离开这个冷静到极致,凶到极致的男人。
“你醉了。”卫莱握着微微发麻的手,努力让自己镇定地,从容地从淋浴房里走出去。
“你敢走出去,卫氏活不过三天。”
卫莱停下脚下的步子,拳比刚才,握得还紧。
单单是是秦墨白让人挖走了卫氏在京城分部的高层,就让公司的运作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他两要离婚的消息传出去,京城就没有一家公司敢和他们合作。
就算有曹云锦,也不过趁人之危,合约没签,一切都是百搭。
她今儿要是从这个淋浴房里面走出去,指不定秦墨白真的会让卫氏活不过三天。
“你到底想怎么样?”卫莱泄了力,脸上没有挣扎的表情,好像不管秦墨白要怎么样,她都不会反抗。
秦墨白想怎么样?
他倒是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
在淋浴房明晃晃的灯光下,卫莱看到的是秦墨白毫无表情的脸。
虽然他们的身体是贴合在一起的,但他没有感情,就连释放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卫莱能够感受到的,是秦墨白好像要将压抑着的火气,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她疼。
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可她越是忍着,秦墨白力气就越是大,好像非要听到她的声音,他才会觉得顺畅一些。
……
卫莱的酒,彻底醒了过来。
最后全身脱力地躺在床上。
秦墨白结束之后没有半点犹豫地抽身,捡起床头柜上的浴巾裹在身上,目光冷然地盯着床上的卫莱。
她迎上男人的目光,不知道是无所畏惧了,还是任人鱼肉了,她问:“还要继续?”
他也清醒了,该发泄的火气在刚才的冲撞中,发泄了大半。
“滚。”秦墨白声音很淡,这个时候好像连火都不愿意跟卫莱发。
显然,在床上的卫莱没想到秦墨白会说这话,她当然也不会想着说他们两现在这样的关系,还能在做完了之后,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她把他父亲,送进了警局。
卫莱从床上起来。
刚才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秦墨白撕破,她想去主卧衣帽拿衣服,发现这里任何一点关于她的东西,都没有了。
先前秦墨白就说过,临江一品里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被处理掉了。
她也不可能光着身子离开,便拿了秦墨白的衬衫与底裤穿上,勉强能避体。
穿上衣服之后,卫莱回到卧室,见秦墨白在抽烟。
卫莱记得他以前好像是烟酒不沾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能管的事情。
“秦墨白,这件事和卫氏没有关系,你有什么冲我来。”卫莱对着秦墨白的背影说道。
男人弹掉烟灰,“冲你,你有什么?”
她不过一人,四年前只身前来京城,嫁给他,又在秦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工作。
她有什么值得秦墨白动手的?
“我妈和我舅舅是无辜的。”
也许是家人这一点,戳到了秦墨白,他将抽了半截的烟丢到烟灰缸里,转头盯着卫莱。
他盯着卫莱,却半晌没有说话。
卫莱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没有立场那么说。
因为,他父亲秦柏尧,的确买凶杀人了。
“为什么?”秦墨白问,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他遵纪守法的父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而且,他们家和江家,无冤无仇。
秦墨白觉得最可气的是,他竟然要找卫莱这个利用了他四年的女人问为什么。
“你去问你爸。”卫莱别开眼,“秦墨白,我只是做了我觉得我应该做的。如果你爸没有做那些事,警方会还他一个公道。但他如果做了……”
卫莱哽咽了一下,她眼眶明显红了起来,“你不会知道失去挚爱是什么感受。”
说完,卫莱也没再去看秦墨白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
她知道秦墨白觉得被利用了,被警方带走了他的父亲,他父亲可能要在监狱里面过一辈子。
但是,她曾经也失去了即将与她共度一生的挚爱。
秦墨白觉得无处发泄他的愤怒,她就有地方宣泄了吗?
“砰——”
卫莱下楼的时候,听到了从楼上传出的一身闷响。
她顿了顿,因为那个声音不太像砸东西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放心的,但还是转身回去。
见秦墨白倒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