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在外头候着,赶车的是百里末的手下。
百里末照旧未参与沈棠的公事,当个随行人员在马车里等待,但府衙内发现的事没有能瞒过他的。
百里末伸手把那半块令牌从沈棠腰间摘下,仔细看了会便瞧出问题了,“元府寿宴后假造的?”
“小舅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请造假大拿打造的,这么一下你就看穿了?”沈棠把令牌抢回来,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都觉得跟殷余身上那枚一模一样。
“朝廷兵符有特制的石料,你这块虽用了最为相近的锆英石,但与真的触感有细微差别。”百里末能看出区别是自己熟悉,但其他人很难凭肉眼判断真假,“放心,他们看不出来。”
“我现在明白清光帝拿我与你比的那番话了。”跟百里末比起来,她可能只是个单细胞生物,“目前他们还未完全相信我的身份,该轮到你们出场了。”
“已安排妥当,只等汪璋与廖文华有动静。”百里末眸光突然一凛,一把扣住沈棠的手。
沈棠下意识地挣扎,奈何百里末的手如铁钳般紧紧抓着,没一会她都感觉手腕痛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他号脉。
“我一再告诉你,莫要用内力。”百里末脸色瞬间变得严厉,运功替她平息体内躁动的内力。
内力初入时,沈棠只觉筋脉一阵刺痛,没忍住发出声闷哼。
“忍着点。”百里末缓缓将内力注入,\"你时常练功已有成效,现经脉有打通之相,梳理时必然会痛些。\"
回了驿站,百里末索性趁此机会帮沈棠将筋脉全部疏通。
床榻上,沈棠身上衣物被冷汗打湿,她强硬着体内不停歇的痛意不肯喊一声,实在痛极了,身体忍不住轻轻打颤。
百里末眉头紧锁,大掌贴着后背,掌间内力均匀绵延没有停止。
他单手拥着沈棠力道温柔,见人在怀里跟只兔子似的颤动,心尖似被人用细细的针扎,不见得疼,但酸酸胀胀的。
“痛就咬我。”
沈棠脑袋轻轻晃动,额头贴着他的颈间蹭了蹭,牙关间溢出细碎的字眼,“……阿萧。”
“我在。”
一个时辰后。
百里末将浑身无力的人放下,起身下床时身体趔趄晃了下,扶着床边稳住身形,抬手点在身前两处大穴上,再运功调息片刻。
“阿萧。”体内残留着剧痛在平缓的消退,沈棠一身筋骨都软了,连动动手指都费力,“过来。”
“我去叫人备热水。”百里末将汗湿的青丝从脸上拂开,“休息会。”
“低头试试我是否发热。”沈棠半蜷着身子,话音带踹,又轻又散。
百里末手掌尚有内力残留的余温,便低头轻触。
沈棠咬破舌尖,仰着脖颈吻上那颜色浅淡的唇,将舌尖血渡给他。
不待百里末把人推开,沈棠已无力躺下,“咽下去,你会好受些。”
喉结滚动,百里末将嘴里的血腥咽下,起身出门。
驿站的奴婢在厅里候着,见百里末前来起身询问,“公子有何吩咐?”
“厨房可备有热水?”百里末前襟沾了汗水,留下汗渍。
奴婢脸色悄悄红了,“有的,大人要沐浴?我这就命人送到房中。”
“留两人伺候。”
百里末交代清楚,回房换了身衣物,见天有下雪的迹象,拿了把伞离开官驿。
奴婢提了热水送到房里,见沈棠躺在床上根本无力起身,刚退的红晕再次爬上脸颊。
大人玩得真厉害,连起身沐浴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棠泡在热水里,温热爬上肌肤,四肢百骸的难受得以缓解,力气恢复不少。
沈棠答应待在驿站,这番折腾让她精神有损,奴婢们换好被褥后她便躺回床上了。
房门吱呀,打开又关上。
百里末端着碗汤药在床边坐下,见沈棠分明睁开眼瞧见,却装作没醒过继续睡,“喝了再睡。”
沈棠不动。
百里末不急,眼睫垂着慢悠悠道:“我冒雪出门买的。”
沈棠“……”
这招你玩得越来越娴熟了。
沈棠端走药一股脑喝完,把碗放到床头的小案上,担心要照一日三顿的喝,劝道:“这点痛没大碍,真犯不着喝药。”
百里末解释道:“补身子的。”
沈棠一言难尽,低笑了声,伸手拽住百里末身前的衣襟猛地拽向自己。
百里末未对沈棠设防,察觉她的举动手撑着床铺未压下去,暗含警告道:“你是不知道安分二字如何写?”
“百里末,你是不是小瞧我啊?”沈棠挑衅道:“说真的,我活这么久,但凡想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话音消失在唇齿之间,沈棠的手按在肩头,一推一翻间把人压在身下,尚未恢复多少血色的唇紧紧贴着。
女儿家的幽香扑了满怀,百里末呼吸一滞,手指逐渐收拢,克制住心头浮现的旖旎心思。
沈棠撩火的本事一流,那只按在肩头的手力道放轻,指尖扫过颈项在衣襟流连。
片刻,使力拉扯,开始拔衣服。
百里末捉住那只手,偏了下脑袋,出声喊道:“沈棠,你会后悔的。”
“你若只觉自己是被强迫,事后我的确会后悔,但只要有些其他,我便不会后悔。”沈棠眼中情绪炽热浓烈,唇落在下巴亲吻似羽毛办落下,“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沈棠散了他的发,解了他的腰带,沉下身去寻求更多渴求。
百里末的手逐渐松开,朦胧间似乎发出声叹息,他放任自己拥住热源,像是取暖般把人按进怀里。
沈棠躺在软绵的被褥上,衣衫凌乱,水汽让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嘴唇亲得嫣红,微微张着发出轻喘。
“沈棠,你最好是不后悔。”百里末呼吸乱了,心底那头野兽在苏醒,情绪入了眼里头似片氤氲的浓墨,深不见底。
百里末这个人看似冷淡漠然,亲起人来又凶又狠,似乎困在深处的东西开了闸一股脑的将他包围,动作再仔细也能从他的眼睛里透出强势,凶得像是要吃人。
房里气氛烧得噼啪作响,喘气声变得难耐,两人衣衫都乱了,但百里末到底没忍心在未定任何关系前去动沈棠。
“以后,好不好?”他呼吸不稳,声音沉且哑。
好个屁。
沈棠缠着人使劲蹭,听到他呼吸乱得不像话,亲了亲他的耳朵,“这次和以后,我都想要。”
一滴油入了火,火苗忽长。
曲调婉转低吟,浓情和着香汗洒了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