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是失血过多忽然晕厥才被送进急救室,此刻虽然双眼精光四射,但却是满脸冷汗,面容惨白,一副即将升天的德行。该是不可能再将她怎样了。
基于此,莫如云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要拿手机,病床上的手突然抬起,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臂,一把就将她扯得一个踉跄。
她堪堪扶住床边才站稳,与此同时,额头上传来柔软。她一抬头,便对上他浸满欲念的眼,目光就在她松垮垮的病服领口上瞟。
莫如云赶紧按住领口,皱起眉正待发作,便见他诡谲一笑,“他知道你想跟莫极臣上.床么?”
这个“他”当然是指第一人格。
怎么还揪着这个不放?
莫如云更恼火了,“我没那么想过!你少胡扯!”
“小女孩。”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撒谎可是会挨打的。”
莫如云恨恨地扯开他的手,正要骂他,余光忽然看到手机,连忙拿进手里,打开来找到视频文件,这女人还真拍了,还真是端谁的碗向着谁,这可是犯法的!
莫如云三下五除二地删了视频,听到雍鸣的笑声,“我已经转存了。”
莫如云恼火地瞪向他,“你干嘛非要留着这种东西!”
“欣赏我老婆的妩媚,每当她想野男人的时候,”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他自己的手机,点开了视频,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来,他笑得像个突然中了六合彩的穷鬼,“我就打开来,回味我们之间美好的爱情。”
莫如云劈手夺过手机,一把砸到了地上,怒吼,“谁跟你有爱情!无耻!下作!死、变、态!”
尽管已是强弩之末,雍鸣却还是似笑非笑地瞟着她,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捡起来。”
“不捡!”
雍鸣长眸微眯,慢慢地敛起了笑容,“捡、起、来。”
“不捡!”莫如云心里有些惊惧,但她仰起脸,摆出了一副坚定的姿态,“我知道你肯定又想打我,我也打不过你,但我今天说什么也不捡!我也奉劝你不要欺人太甚,这种东西一旦流出去丢脸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这一番豪言壮语说完,雍鸣始终不吭声。
莫如云瞪了他一会儿,转身出了门。
雍鸣盯着被摔上的门,许久,才挪开了目光。
接下来的两天,莫如云过得还算平静。
吃吃睡睡,伤也好了大半。
入夜,莫如云躺在床上刷手机,时尚版的头条视频是有关两周后举办的春秋时装周,作为时尚业盛典,自然是群星璀璨,大牌云集。
不过今年最受瞩目的仍是著名奢侈品牌MMK,自三年前莫极臣升任该品牌的设计总监以来,它在时装周的秀场一直表现惊人,设计的衣服款款爆红,引领全年的潮流。
视频还采访了国际名模汉娜·穆勒。
画面外,记者问:“汉娜,上周你被拍到和F&Y银行的总裁共同出入超级市场,你们是在交往吗?”
“我们的确时常见面,这是因为我们彼此了解,无话不谈。”汉娜神色含糊,笑容妩媚,“他霸道而温柔,是个完美的情人,但我格外欣赏他的人品……”
后面的话莫如云没有听到。
因为视频中汉娜·穆勒的身后突然停下了一辆车,司机拉开车门,里面的人姿态优雅地下了车。
纵然只有三秒钟不到的场景,莫如云还是于一瞬间就认了出来。
莫极臣。
她反反复复地倒放着这一段,反反复复地看着。
莫极臣。
两年不见,他瘦了。
下拉到评论区,果然几条高赞都在讨论汉娜·穆勒身后那个一闪而逝的大帅哥。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就是莫极臣,因为他行事低调,从不接受任何采访。
猝不及防的,评论里突然闪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莫极臣穿着与老板娘描述如出一辙的灰西装和浅蓝色衬衫,脸上一丝笑容也无,冷静的眸仿佛能够透过屏幕直接看进人的心里。
莫如云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颤着手点开照片,试图将它存到本地。
然而点开时,图片已经显示不存在。
一刷新,连这条评论也没了。
切切实实的痛,毫无预警地从心脏处放射开来。
她捂住心口,咬白了嘴唇,一再强忍,眼泪却还是簌簌而下。
这两周,她过得非人一般,好好的老公突然变成精神病,整天挨打受虐。
她很痛苦,很疲惫,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痛。
就连一张照片都存不下。
偷偷怀念……
都不可以。
朦胧中,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莫如云预感不妙,抬起头。
面前的男人苍白着脸,犀利的目光犹如利刃,盯着她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将她洞穿。
是雍鸣。
莫如云尽可能快地从床上爬起来,正要翻身下去,肩膀就被按住,一条绳子蛇一般地缠上了她的脖颈,绕了个环,另一端系在了床柱上,随即握住她的腰,猛地一拖。
脖颈上的绳子顿时拉紧,莫如云本能地拽住绳子以免被勒死,与此同时,痛出了一身冷汗。
身后传来雍鸣的声音,是与他疯狂行为完全不相符的平静,“在我结束之前,如果你老公出来,把骨灰盒完璧归赵,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否则……”他猛地攥住了她的头发,咬牙切齿的威胁,“我就把你勒死,挫骨扬灰。”
果然是为了骨灰盒。
莫如云丝毫不意外。
这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所以她一声也没吭,白着脸沉默。
雍鸣眸光一凛,攥着她头发的手用力一拽,迫使她仰起脸,“你最好叫得惨一点,”他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免得那个伪君子感受不到你的痛苦,害你白白送死。”
莫如云仍旧没吭声,且松开了攥着绳子的手。
绳套顿时收紧,脖颈上传来勒断般的剧痛。
然而这痛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雍鸣突然攥住了绳子,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脸一扭,对到了他的眼前。
他微愕,浓眉拧紧,“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