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摆出这样一幅自我了断的表情。
以她的性格,现在不是该骂他了?
莫如云不想说话,死气沉沉地看着他。
雍鸣盯了她几秒钟,猛地扯开绳子,一把将她推到了床上。
莫如云一动不动,眼看着他精壮的身躯如乌云盖顶般地覆上来。
浓浓的西药味糅杂着血腥气,充斥了周遭。
她忽然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已经死了。与此同时,头顶被按住,他紧迫地盯着她,“出了什么事?”
她烦躁地瞪着他,手指摸索到不远处的绳子,攥住砸到了他身上,正要说话,头旁突然传来金发女郎甜腻的声音,“……我们彼此了解,无话不谈。他霸道而温柔,是个完美的情.人……”
莫如云一愣,见雍鸣眸光一闪,赶紧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按了关机键。
视频上,说这句话的同时,莫极臣的车就来了。只要话音一落,他就会从车里出来。以雍鸣的眼力,绝对立刻就会发现他。
她可不想再挨打了。
雍鸣的目光从她的手慢慢淌到她脸上,稍久,忽然按紧了她的头,用力地吮住了她柔软的唇。
心头涌上强烈的烦躁,她伸手欲砸他的伤口,抬起来却又僵在原地。
如果上次忍住没有砸他的伤口,兴许今天第一人格就已经能出来了。
雍鸣微微松了口,眼珠发亮,“怎么不打了?舍不得?”
她皱眉。
这疯子又演哪一出?
他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微微地笑了。
这女人动辄就一脸嫌弃,他还真当她只喜欢那两个性冷淡。
想不到一个汉娜,就把她气哭了。
这德行还真是……
蠢。
天彻底黑透时,雍鸣终于现出了惫色。
莫如云还当他睡着,悄悄地下床,准备换间病房。
刚刚坐起身,雍鸣就扯住了她的手腕,抓起胜子,熟练地绑住了她的双手,另一端绑到了床柱上。
莫如云挣扎不开,不悦地问:“你又要干什么?”
雍鸣没回答,而是拿着她的手机,开机拨了号。
那边很快便传来声音,“您好,这里是F&Y集团总裁秘书室。”
雍鸣说:“联络各大媒体,把汉娜·穆勒的种族歧视言论发给他们。告诉他们,谁第一个发,F&Y银行就让谁当头条。”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才传来惊诧的声音,“雍先生?”
“嗯。”
“我知道了,这就安排。”女秘书利索地应了声,随即问:“这个号码需要记录吗?”
“嗯。”雍鸣说:“这是我太太的。”
随即挂了电话,扭头看向一脸惊愕的莫如云,露出了得意的笑,“满意么?不让你的眼泪白流。”
莫如云看着他,没吭声。
这么说,他之所以突然转变.态度,是因为误会她哭是因为汉娜·穆勒对媒体说的那些话?
他还真是……自信啊。
雍鸣微微挑眉,“这是什么表情?”
她不想评价,只问:“骨灰盒怎么办?”
雍鸣睖了她一眼,闭上了眼。
室内陷入安静。
不多时,灯光也灭了。
莫如云沉默半晌,说:“阿星说,她是你的初恋情.人。”
黑暗中传来一声“嗯”。
“你肯定很爱她吧?”她问。
雍鸣的语气逐渐烦躁,“你想说什么?”
“想说你不必担心,我老公拿走它,只是希望你别打我。”莫如云说:“如果你通过打我的方式把他激出来,他只会更加愤怒,把骨灰扬掉。”
雍鸣冷哼一声,“那我正好掐死你。”
“可这样骨灰也没了。”莫如云说:“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雍鸣没说话。
莫如云想他该是听进去了,也没再吭声。
翌日一早,莫如云雍鸣已经不见了。护士告诉莫如云,说他今天有重要会议,要她不要担心。
其实她一点都不担心,这家伙昨天就已经可以把她翻来覆去地这样那样,她有理由相信他完全具备开会的体力。
雍鸣这一走就没再回来。这几天,有关汉娜·穆勒种族歧视迅速引爆了网络,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网络炒手发文引导,她所代言的大部分产品也迅速晒出了解约声明。
周四一早,时装周主办方发言人也发布了声明,称不欢迎种族歧视的模特参加时装周,并在官网上删除了所有与她有关的内容。
至此,汉娜·穆勒算是凉了。
早餐过后,曹叔和医生一起过来,说莫如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他来接她回家。
从医院出来,曹叔打开车门,莫如云正要上车,一个肥硕的影子突然冲过来,一头就把她撞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随扈用枪指着司机将他从车里拖出来,又从后备箱里拽出了被绑住手脚,封着嘴,被扒掉了所有制服的真司机。
曹叔仔细检查了车里,搜出了刀子钢丝麻绳等物。
众人皆心有戚戚,除了那条哈士奇——它没有项圈,一个随扈抱着它的脖子,它疯狂地挣扎着,白色的狗毛和黑色的爪印印了他一身。
回去的路上,莫如云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那边传来雍鸣那懒洋洋的笑声,“吓坏了吧?小娇.妻。”
莫如云说:“这又是你哪个仇家?而且,你可不可以别用这种恶心的称呼?”
他怪笑一声,“小、娇、妻。”
“你!”
“好了,别调皮,说正事。”他忽然正色起来,“回去之后立刻去射击场,给你预约了下周一的持枪证考试。”
莫如云愕然,“这才几天我怎么考得过?”
“考不过就不能配枪。”雍鸣悠然道:“你也看到了,保镖没那么好用,总不能每次都靠疯狗。”
莫如云只好说:“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雍鸣笑了,“真乖。今天要注意安全,除了我亲自打给你,任何人叫你出门都不准搭理。”
“知道了。”莫如云说:“挂了,拜拜。”
“等等。”这毛病是谁教的,雍鸣笑着说:“先亲我。”
莫如云说:“你变成我老公就亲你。”
“啰嗦,叫你亲你就亲。”他语气中透出不耐,“否则你五分钟之内就能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