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瑛见刘季淳脸上堆满笑容,就连眼里也是满满的笑意,于是乖巧地应道:“好。”
刘季淳向绿桩招说,道:“绿桩,你且去凤仪宫请皇后娘娘到御花园一聚。”
“是,奴婢这就去请皇后娘娘。”
听到要请皇后,程子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刘季淳把这一幕看到眼里,便轻轻地拍拍她的手,笑道:“昨天的事儿皇上也跟哀家说过了,皇后那孩子自小就心高气傲,丫头,你要多让着她。”
“是。儿臣遵命。”程子瑛点头应道,让着她?她程子瑛已经够让着她了吧?不过,这只是开始,等到她站稳脚根的时候,到时候,看她还给不给自己脸色看。
反正她程子瑛,一向都是禀着一个原理做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理让三分。
人再犯我,我还一针。
自古以来,以牙还牙就没有什么不对,程子瑛绝对不是那一种只会白白受欺负的人,就算她现在受了欺负,也会在以后的日子讨要回来。
反正一句话,她程子瑛在现代是一个女警察,专门抓坏人的。
那么在古代,坏人她一要要除尽。
这样想着,程子瑛便展露了微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害得刘季淳看得一愣一愣的,程子瑛唤了两声才把她唤回神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刘季淳尴尬地咳了咳,而后道:“丫头长得可真是天姿国色,就连笙儿也略逊色你几分,怪不得哀家寿辰那天晚上,你一舞,皇上就立马立了你为昭仪。”也怪不得,她家秋儿会站出来指着程子瑛说是他的女人。
“太后夸奖了,能被皇上看上,这完全是朝赋靠运气的。”还有一半是靠计谋的,如果不是战辰和战笙儿,如果不是夕歌梨诗暮词三个人的衬托,让她唱一首西湖柳和那一条舞蹈。她完全不可能被封为兰昭仪。
“丫头,你就别谦虚了。你这相貌,在穆国,堪称得上第一人。”刘季淳浅浅地笑着,想当初她年轻的时候,也被皇上封为穆国第一美人,可是如今和兰昭仪对比起来,当年的她也要逊色很多。
程子瑛只能浅浅地笑,穆国第一美人?
在现代,她顶多就是警局里的警花而已,到古代居然就成了穆国第一美人了?
不过,这个躯体的相貌,确实比她在现代的那一个要美多了。
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程子瑛发现,这个刘太后,对花草均有了解,每一种花她都能说出一些名堂来,由此可爱,刘季淳是个极爱花的人。
兴许是太阳有些热辣,也兴许是走得久了累了,刘季淳提议道:“丫头,前面有个凉亭,我们到那儿去坐坐吧。”
程子瑛看了一眼太阳,现在已经巳时了,太阳也有些热辣,再逛下去的话也有些热了,便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好。依太后的。”
于是,二人坐到了凉亭之中。
刚坐下不久,皇后凤冰儿便抱着琵琶走了过来,看到刘季淳,忙朝她欠了欠身,轻声道:“儿臣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程子瑛也跟着站起身,朝凤冰儿欠了欠身,淡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凤冰儿本想不给她好脸色看的,直接忽略掉她,奈何刘季淳在这里,她也不好当面给她脸色,唯有僵硬着嘴角,点了点头。“免礼。”
程子瑛勾勾唇角。“谢皇后娘娘。”
凤冰儿不理会她,径自走到刘季淳的面前,无比兴奋地说道:“太后娘娘,儿臣前几日学了一首梁祝,今日母后差绿桩到儿臣宫中去唤儿臣,儿臣便想,取了这琵琶来,弹一首梁祝,也好替太后娘娘游御花园增添意境。”
“梁祝?”刘季淳疑惑道,“你会弹梁祝?”
凤冰儿羞涩一笑,“儿臣当然会啦,今日儿臣给太后娘娘弹奏一曲,如何?”说着,凤冰儿将余角的眼角扫到程子瑛的脸上,脸上一抹不屑的笑意,好似在说:别以为只有你会弹琵琶,本宫也会,本宫就不信赢不了你。
她已经打听过了,皇上下朝之后会跟着五王爷,及几位重要大臣到御花园来赏花儿,到时候她弹这首梁祝,皇上定会喜欢。
“好。既然皇后会弹,那便弹一首来助兴吧。”刘季淳笑着说道。
凤冰儿旋身,身上的大红色凤袍飞扬起来,她在一个石椅子上坐下,手里抱着琵琶,嘴角带着轻笑,然后得意地唱了起来。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生;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穆萧尘及穆鸿秋和几个重要大臣,都在御花园中行走着,突如其来的琵琶声以及歌唱声,让几个人一愣,停住了脚步。
其中一位大臣说道:“呵呵,这御花园今天可真是热闹,有歌声有琵琶声。”
“是哪位娘娘在弹琵琶呢?而且这首曲子还是很有名的梁祝。”
穆萧尘已然听出了这把歌声是谁的了,垂眼思了一会儿,便道:“走,我们过去瞧瞧。”
说着,众人就跟了过去,穆鸿秋一身紫袍,手背在身后,脸色冷俊地跟了上去。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生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修长的手指在琵琶上捻着,凤冰儿的红唇浅浅地唱着,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如果她猜得没错,皇上已经要过来了。
一曲终毕,凤冰儿的琵琶还没放下,便听到了一声鼓掌。抬头看去,竟是穆萧尘,他正大步地朝她走过来,嘴里说道:“好,这首梁祝弹得真好,皇后,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回皇上的话,臣妾是昨天学的。”凤冰儿羞涩一笑,白皙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低声说道。
“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学得这么好了?皇后娘娘真是一位才女呀。”众大臣跟着附和起来,口气里尽是赞叹之意。
凤冰儿浅浅一笑,那当然了,那个朝赋凭着一首琵琶曲子和一条就把皇上迷得七上八下,她怎么能落后,而且她本就是琵琶高手,随便弹就出来了。
“各位过奖了,本宫只是随便弹弹,还请各位大人不要见笑。”
说着,凤冰儿便朝程子瑛射去挑衅的目光。
程子瑛收到了这记挑衅的目光,却像当作没有看到的那般,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将脸扭向别处,却对上了一双深如夜空般的冷眸。
一愣,原来是他,穆鸿秋。
他怎么会来这儿?程子瑛顿时整个人觉得不自在起来,早知道他也会来,她就应该找借口推脱这次的游御花园,呆在自己的合欢宫中。
现在这混蛋不顾众大臣,也不顾那么多人在场,仍旧热辣辣地盯着她看,在他面前,她就好像赤身裸体一样,极不自在。
梁祝这首曲子是极其经典,一般来话在当代很少能有曲子和这首梁祝并争第一,所以,凤冰儿唱这首曲子得到了众大臣和皇上的好评,便越发地得意起来,转念一想便把炮火炸到了程子瑛的身上。
“皇上,臣妾听说,兰妹妹在刘太后寿宴的那天晚上唱了一首好曲子,不知道兰妹妹对琵琶有没有研究?”
被点到名的程子瑛淡淡一笑,轻道:“略知一二。不及皇后娘娘。”
“哦,如此说来,兰妹妹倒是懂得怎么弹琵琶了?”凤冰儿走到程子瑛的面前,敌视着她。
程子瑛已经让了她那么多次,这次便再也不会让她了,便抬起头,直视凤冰儿的双眼,毫不畏惧地说道:“是的。”
凤冰儿计谋达到,便环顾四周,大声说道:“兰妹妹看今日天气这般好,四周的花也开得这般好,皇上和众大臣也均在场,不如兰妹妹就给我们露两手如何?”
程子瑛怎么会不明白凤冰儿的意思,要想唱一首比梁祝还好的曲子是极难的,她就是想当众让她出丑而已,不过,这番事情既落到了她程子瑛身上,便不同了,谁让她是读众多史书的程子瑛呢,古代的歌曲,琵琶曲,她懂得可多了,要想弹一首比梁祝还好的,那根本就是小意思。
“既然皇后娘娘盛请,那么臣妾就却之不恭。”
说着,程子瑛接过琴月递过来的琵琶,踏着碎步便坐到了石椅子上,今日的她,没有穿紫色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纱裙,在阳光的映衬下,浅黄色的纱裙极其亮丽,长发飘逸,她朝众人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颊边两个迷人的梨涡也跟着浮现。
真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
众人均被她这个笑容迷惑了心致。
程子瑛便轻轻地开口了。“皇后娘娘今日弹的是梁祝,那么臣妾就给各位献上一首各位从末听过的小曲子吧,此曲为臣妾所做,兴起时填的词儿,各位听了可不要嫌弃。”
说完,程子瑛也不顾众人的疑惑,修长的葱指便在琵琶上轻拢慢捻,幽幽的曲声便自琵琶声传了出来。
凤冰儿则在一旁坐下,得意地看着程子瑛,她倒要看看,除了这首梁祝,她还能自己作出什么好的曲子来。
程子瑛的手指一边捻着琵琶弦,红唇浅唱。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心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唱一首秦淮景;
细细呀道来唱给诸公听。
一段词唱出来,众大臣纷纷赞叹地点点头,穆萧尘也是面露微笑,看着面前那个晶莹剔透的女子细声地唱。
穆鸿秋的眼中也是有一抹惊讶,惊讶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曲子,细腻而柔情,如细水般缓缓地流着,牵动人心。
程子瑛弹着琵琶,轻轻地唱着,梁祝虽然是经典之曲,很少有曲子和他并驱,所以,她便不与皇后争,弹一首小曲儿,调儿不同,风格也不同。这首曲子,是当初秦淮河上最有名的小曲儿了,虽然是烟花之地的曲子,词也没有什么豪迈之气,但是小家风情还是有的,这首曲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秦淮河上的客人。
秦淮缓缓流呀盘古到如今;
江南锦锈金陵金雅情呀;
瞻园里堂阔宇深呀;
白鹭洲水涟涟世外桃源呀。
程子瑛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皇后凤冰儿,只见她的脸上满了错愕,便在心里微微一笑,哼。我程子瑛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理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
之前皇后犯了她那么多次,她不与她计较是因为她的身份,也不好正面起冲突。
今日有这大好机会,而且她自己又要送上门来,那么,她便不跟她客气了,想让她在众大臣面前出丑?她便把这个惩罚还给她,加在她的身上,让她试试,这是何滋味。
想着,程子瑛的歌声越发地柔软起来。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心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唱一首秦淮景;
细细呀道来唱给诸公听;
秦淮缓缓流呀盘古到如今;
江南锦锈金陵金雅情呀;
瞻园里堂阔宇深呀;
白鹭洲水涟涟世外桃源呀。
一曲终毕,程子瑛入下琵琶,周围很寂静,众人还沉醉在程子瑛的歌声与琵琶声中,那软软的,细腻的,柔情的词儿已经印入了他们的心田,挥之不去。
“好!兰昭仪这首曲子唱得实在妙。”
也不知道是谁先反应了过来,对着程子瑛竖起大拇指,大声地赞叹道。
随即,雷呜般的叫好声此起彼伏,程子瑛安静地站起身,淡淡道:“谢谢各位抬爱,朝赋献丑了。”
她安静的模样,站在那儿,就像一朵悄然绽开的幽兰花,如空谷幽兰般,沉静一世,美得令人不可忽视。
穆萧尘朝她走过去,亲密地拉住了她的手,穆鸿秋的眼瞳瞬间就紧了起来,盯着那两双交握在一起的手,恨不得飞奔上前,砍下那个男人的手,可惜他不能,那个是当今圣上,他同父异母的皇兄。
拐着弯骂皇上是昏君呢?
“朝儿,这首曲子这么好听?是你自己所做?”穆萧尘盯着她问。
程子瑛被穆萧尘握住手的那一刻便悄然把目光投向了穆鸿秋,看到他脸色铁青之后又把视线移了回来,笑道:“回皇上的话,这首曲子乃是臣妾闲时的词儿,不过并末作曲,就是刚皇后娘娘让臣妾弹奏的时候,突发灵感,便作了这首这样的曲子。”
“哇!兰昭仪可真是个才女。”
“是呀,昭仪娘娘不止人长得漂亮,就连文才也这般好,现场就作曲。”
穆萧尘又问:“那这首曲子可有名字?”
“有的,名为秦淮景。”
“秦淮景?好名字!”穆萧尘闻言便咧开嘴笑了起来:“朕从末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朝儿,你真厉害。”
穆萧法对程子瑛亲昵的称呼以及亲密的态度让众大臣均明白过来,穆萧尘对着凤冰儿的时候便喊皇后,对着兰昭仪,便是朝儿,唤她的小名,可见,这位兰昭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一瞬间,众大臣便使劲地朝兰昭仪拍着马屁,其实也不全然,因为在拍马屁的同时,他们真的觉得兰昭仪是个真正的才女,能够当场作曲,曲子又流畅,又悠扬。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穆鸿秋突然走了过来,停在程子瑛的面前,刘季淳见状也跟着站起身,面上露出紧张的表情,生怕穆鸿秋又要生事。
谁知道,穆鸿秋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让她一愣,让程子瑛也是一愣。
“昭仪娘娘。臣弟有礼了,昭仪娘娘真是才貌双全,不仅擅歌擅舞,还会填词,皇兄的后宫能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真是皇兄的福气。”
穆鸿秋脸上虽然是往常的冷俊,但是他说出这番话来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程子瑛也万万想不到今天的他和昨天晚上的他竟然变化那么大,便淡淡一笑,回道:“五王爷夸奖了。”
穆萧尘却是顺势搂紧了程子瑛的肩膀,哈哈笑道:“是啊,朕也觉得朕有福气,能拥有一个像兰昭仪这样德才兼备的女子,朕也是高兴。”
穆鸿秋眼神一紧,藏在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跳,只差没冲上去将二人分开了。
而另一边被冷落的凤冰儿则气得火冒三丈,本来这场琵琶曲是为了自己准备的,她特意选了一首梁祝,为的就是不让程子瑛赢,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是输了,真是气死她了!
想到这里,凤冰儿几步上前,看着被穆萧尘拥有怀中的程子瑛,眼睛妒忌得快要喷出火来,她嘴角微勾,讽刺地说道:“兰妹妹这首曲子弹得可真不错,可为什么本宫听着和烟花之地的曲调那般像?莫非,兰妹妹以前去过烟花之地?”
一席话说下来,全场瞬间沉默了,穆萧尘的眼中冒着不悦,松开程子瑛便大步走到凤冰儿面前,喝道:“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朕的兰昭仪是从烟花之地出来的吗?”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也没有肯定地说兰妹妹是从烟花之地出来。”凤冰儿依旧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穆萧尘见她依然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气得欲发火,刚想怒骂,程子瑛便柔声地叫住了她。“皇上。”
说着,程子瑛款款地朝凤冰儿走了过来,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着安然的气质,而一脸妒意的凤冰儿简直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后娘娘。”程子瑛朝凤冰儿欠了欠身,然后站直身体,眼睛对上凤冰儿的眸子,轻声道来:“这首秦淮景,的确是描写烟花之地,但我想谁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名震天下的江南吧?江南的风景是最美的,江南的艺妓更是美得没话可说,并且色才双全,各人都有一番好手艺。皇后娘娘说得不错,兰妹妹以前的确去过烟花之地,因为当时妹妹去江南游秦淮河,也见识到了秦淮河上的艺妓。”
“哼。”凤冰儿冷哼一声,道:“见识到秦淮河上的艺妓?依本宫看,你可能还在里面呆过一阵子吧,不然迷惑男人的手段怎么这么好?”
“皇后!”穆萧尘两眼冒火。
程子瑛却不急也不生气,望着凤冰儿的脸上充满笑意,道:“听皇后娘娘所言,便是妹妹我迷惑了皇上了?意思就是皇上已经被妹妹所迷惑,自古以来,只有昏君才会被妃嫔所迷惑,皇后娘娘,是不是在拐着弯骂皇上是昏君呢?”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吸气声,骂皇上是昏君?这罪名可不小。
凤冰儿的两眼瞪大,气得大呼小叫。“你胡说,本宫哪有骂皇上昏君,都是你迷惑皇上的。”
“那敢问皇后娘娘,妹妹如何迷惑皇上了?你若是说得出来,妹妹认了这罪名就是,免得皇后娘娘每天把这个当话题,天天放在嘴边说。”程子瑛面不改色,从容淡定地看着凤冰儿。
凤冰儿气得脸都绿了,被程子瑛这样一句,她被赌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唯恐失了面子,便懊恼地乱叫乱吼。“刘太后寿宴那天晚上,你跳那只舞和唱那首歌不都是在迷惑皇上么?你居然还不承认!”
“哦?刘太后寿辰?仙妃娘娘向我们诗词歌赋四人上台献舞给刘太后祝寿,到皇后娘娘的眼里便成了迷惑君主了?呵呵……那么,以后太后娘娘的生辰,谁敢再上去献舞呀,免得到时候皇后娘娘又说谁谁去迷惑皇上了。”
“你这个坏女人,你根本就是个下贱的奴婢,你凭什么跟本宫争?”凤冰儿恼羞成怒,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厉声尖叫起来。
程子瑛这时也收起了笑容,露出冷漠的神情,冷声说道:“皇后娘娘,我始终都没有想过要和你争什么,是你自己太多心了。”
“你!”凤冰儿说着便要扑上去。
“够了!”
突然,一声冷喝自亭外传来。
众人一愣,忙转头朝亭外看去,一身华袍的张太后身后跟着一群宫女,浩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臣等参见张太后。”几个大臣见到张丽姬,便纷纷朝她下跪,其实在朝久的,谁都知道,虽然是皇上的当朝,可是真正摄政的,却是庆喜宫的张丽姬,凤印,玉玺都在她的手里,宫里的大小事情也全部由她做主。
张丽姬直接走到了凤冰儿的面前,凤冰儿见她来了,便哭着上去撒娇:“母后,您终于来了?您再不来,儿臣就要被人欺……啊!”
凤冰儿的话末说完,张丽姬一个响亮的耳光便向她刮了过来,啪的一声,在此时特别响亮。
“母后……”凤冰儿错愕地捂着被扇耳光的脸蛋,眼中泪光闪闪。
“放肆!”张丽姬喝道,“你堂堂一个东宫之主,居然为了一个首曲子在这里大呼小叫起来,你不觉得有失颜面,哀家都替你蒙羞。皇上乃当朝天子,后宫有三宫六院,封妃纳嫔是常有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也再正常不过,你堂堂一个皇后,居然为了皇上封了个兰昭仪,就在这里处处刁难。哀家不是告诉过你,做皇后就要有胸怀,有气阔么?你把哀家的话当耳旁风了?”
周围一片寂静,谁都知道张太后掌权最大,没有人敢大气一声。
凤冰儿一脸委屈,捂着脸颊眼泪扑嗵扑嗵地掉,碎了一地,面对张太后的责骂她却不敢多言。当实她能坐上这个位子,完全是仗着张太后的面儿。如今而对张太后的训斥,她只能忍气吞声。
“看来是哀家太久没有管你,所以才造就你今天这样的性子。从今天起,禁足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没有哀家的吩咐,你不得踏出凤仪宫半步。”
“母后!”凤冰儿惨叫道,一个月不出凤仪宫?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每天把宫里的规矩抄十遍。”
“母后,儿臣……”
“够了,晴意,送皇后回凤仪宫。”
张太后朝身后的晴意摆摆手,凤冰儿这时再也不敢说些什么,如果她此时再说下的话,母后肯定会加罚她的,于是狠狠地瞪了程子瑛,便跟着晴意走掉了。
待凤冰儿走后,张太后的脸才缓和一点,看到依旧站在一旁脸上淡淡的程子瑛,这才露出笑容,对着程子瑛招手,道:“来,赋儿,过来母后这边。”
程子瑛听话地朝她走了过去。
穆萧尘这时也站了出来,“母后,这事情不关朝儿的事……她……”
“皇上,难道你怀疑哀家会对赋儿做什么吗?放心,这次的错不在赋,哀家不会罚她的,只不过是要她陪哀家到庆喜宫去坐坐,哀家一个人庆喜宫无聊得很,想找个人聊聊天儿。”
“原来如此。”穆萧尘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还生怕母后会罚她呢。
“看你急的……”张太后埋怨似的看了穆萧尘一眼,然后拉着程子瑛的手亲密地说道:“来,赋儿,陪母后到庆喜宫去,母后有话和你说。”
“恩。”程子瑛乖巧地点头。
张太后要走,众大臣又齐声说道:“臣等恭送刘太后。”
穆鸿秋站在原地,手背在身后,盯着张太后和程子瑛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应该是自来香吧?
庆喜宫,张丽姬拉着程子瑛进了宫内。
一路上,程子瑛都在琢磨着张太后把她叫到庆喜宫来有什么事情,一进宫内,程子瑛就一直站着,没敢坐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会被张太后禁足,那她就完蛋了。
“赋儿,你愣着做什么?快坐下呀。”张太后笑着朝程子瑛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程子瑛踌躇了一会儿才走到椅子旁边坐下。
“今天的事情……”张丽姬的话还末说完,程子瑛就站了起来,道:“母后,今天的事情是儿臣不对,儿臣不该顶撞皇后娘娘的。”
听言,张丽姬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精光,缓声说道:“瞧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哀家又没有怪你,这事说来也是皇后的错,皇后当着众大臣的面道你是非,你为自己辩护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张丽姬和颜悦色,但是程子瑛总觉得,这个张太后不像表面那样看着和气,虽然面上露着笑容,但是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满是算计,刚才在御花园里那一幕就足以证明了,刘太后也在场,可是众大臣却没有一个向刘太后请安的,这个张太后一来,众大臣就仿佛看到才狼虎豹一般,吓得纷纷下跪。
所以,由此可断定,这个张太后在宫中的位置不一般。
所以,她在还没有完成任务以前,绝对不能得罪这个张太后中,不然,后戏就全没有了。
张丽姬见程子瑛依旧是低垂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眼光闪了闪,说道:“赋儿,哀家见你也是个聪明人,皇后这次的过错哀家也罚过了,你就不要和皇后计较了。既然进了皇上的后宫,就要和后宫里的姐妹和平共处,要知道,在后宫里想要荣获皇帝的专宠是大忌。”
终于听得出一点眉目了,哼,这个张太后,她不过是被封为昭仪的第二天,她就对她说这样的话,难道她认为她是想得到皇上的专宠么?
她不稀罕,她要的,只是皇后的位置。
“儿臣明白,母后放心。”但是无论如何,她在张太后的面前还是得装得乖巧一些,不然,张太后恐怕也留不得她,到时候,她可能还没有达到目的,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张太后见她顺从的模样,便勾起一抹笑容,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轻声说着:“这么多年来,皇上虽然纳了不少妃嫔,但是后宫却无所出,这一次,皇上纳了你为妃,哀家希望,你能尽快和皇上让哀家抱到孙子,懂了吗?”
“母后放心,儿臣和皇上会努力的。”程子瑛脸上微红,语带羞涩地道,在心里却不断作呕。努力?努力个屁!
“好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有什么事的话就去做吧。”
张太后达到了目的,便也不打算再留她,朝她挥挥手道。
程子瑛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道:“儿臣告退。”
出了庆喜宫,程子瑛心烦得很,便朝御膳房的方向走去,打算找轻然说会儿话,轻然是她的好姐妹,也是在宫里最信任的人。
可是没有想到,在半路上居然遇到了战辰。
战辰的身后跟着几个御林军,远远的便瞧见了独自一人的程子瑛,便朝身后的几个御林军挥挥手,几个御林军便朝另一边走去了。
程子瑛也看到了他,便停在了原地,没有再前行。
战辰手握着刀柄,缓缓地朝程子瑛走过去,今日的她,似乎更美了一些,一身浅黄色的衣裙把她白里透红的皮肤衬得更为晶莹剔透。自她进宫以来,她一直都是穿紫色,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浅黄色的衣服。
想到这里,战辰不自觉地脱口道:“浅黄色的衣服很适合你。”
话一出口,战辰就愣住了,眼神有些闪烁,心里暗自懊恼,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程子瑛却不受他的夸,白皙的脸上表情很淡,眼神带着陌生,淡淡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战辰见她一脸冷漠和疏离,心里有些恼怒,脱口就问:“你侍寝过了吗?”
话音一落,程子瑛就愣住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美眸里透着寒光,“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听说,昨天晚上皇上去了合欢宫,但是后来又出来了,皇上昨晚并没有在合欢宫就寝,而是去了锦锈宫,对吗?”
“这我怎么知道?”程子瑛没好气地回道。皇上去哪,她哪里知道。
战辰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冷声说道:“我给你的药,记得抹,事成以后,到浮笙宫找我。”
说完,战辰转身就走。
“等一下。”程子瑛叫住他,战辰的脚步一顿,停在原地,没有出声。
程子瑛吸了一口气,然后碎步走到战辰的面前,问:“我想知道,我做了皇后,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个,你做上皇后自然就会告诉你。”
见他一脸不打算告诉她的样子,程子瑛也没有打算再问下去。
怀着郁闷的心情回了合欢宫,一回到合欢宫程子瑛便直接去了寝室,因为她此刻已经决定,睡她个天昏地暗,头脑乱七八糟的,兴许睡一觉就好了。
于是,程子瑛一睡,就睡到了黄昏时刻。
“兰昭仪,快醒醒。”
身边有人在唤着她,程子瑛嘟了嘟嘴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兰昭仪,皇上快过来了,您快点起身沐浴更衣吧。”又是急急的声音响起。
“谁啊?打扰我睡觉。”程子瑛嘟嚷几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贝棋那张布满焦急的脸,程子瑛一愣,怎么不是清画?便问:“清画呢?”
“兰昭仪忘了?清画昨天晚上脚让开水烫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原来如此,她都差点忘记了。坐起身来,程子瑛伸了伸懒腰,随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兰昭仪,现在已经是酉时了。”
酉时?程子瑛点点头,古代的酉时啊?那么就是现代的北京时间五点到七点之间,什么?酉时了?天啊!那不是接近黄昏了吗?皇上呆会又要过来了。
想着,程子瑛忙翻身下床,急急吩咐道:“快去给我备水沐浴,然后吩咐雅琴去御膳房准备晚膳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贝棋点点头,转身就走。
“等一下。”程子瑛突然叫住她,贝棋疑惑地回头过,程子瑛道:“记住,给我沐浴的水,不要洒花瓣,知道吗?”她可受不了像昨天晚上那样的了。
贝棋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主子的命令不敢不听,只有惟命是从。“是。奴婢马上就去。”
贝棋一走,程子瑛便从袖中掏出那一瓶战辰给她的药,醉生梦死。
穆萧尘到达合欢宫的时候,程子瑛已经沐浴完毕,坐在桌子前等着他了。
雅琴和书香守在旁边,见穆萧尘来了,便识相地退了下去。
诺大的寝室只剩下穆萧尘和程子瑛两个人。
程子瑛抬起头,露出一抹微笑,沐浴过后的她穿上了一袭浅绿色的衣裳,微湿的黑发披在肩上,干净的脸上妆容末施,沐浴过后的她身后带着淡淡的香气,优雅袭人。
“皇上,用晚膳了。”程子瑛笑的时候,小嘴特别好看,特别是颊边那两个浅浅的梨涡,几乎晃花了穆萧尘的眼。
穆萧尘二话不说就走到了程子瑛的身边,然后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打横抱起,向最里边的床榻走去。
“皇……皇上……晚膳还……还没吃。”程子瑛听到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
穆萧尘对着她的脖子就啃下去,在她的颈上留下一个粉红色的印记,然后哑声道:“朕不想吃晚膳,膳只想吃你。”
“可是皇上……我饿了……”程子瑛发誓,她是真饿了,她早上从庆喜宫回来以后就一粒米都末进肚,一觉醒来又赶紧跑去洗澡,本来打算晚上好好地吃一顿的,反正轻然给她准备了她最爱烤鸭,可是为什么?穆萧尘这混蛋一来就……
“朕更饿!”
说话间,穆萧尘已经走到了床榻边,程子瑛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穆萧尘带进床榻,紧接着,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皇上……唔!唔!”程子瑛的话说到一半,穆萧尘扑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瞬间便夺去她的呼吸,把她的话语全数吞进嘴里。
穆萧尘高大的身子压着程子瑛娇小的身子,唇封住了她的,鼻间全是她身上沐浴过后的淡淡香气,这种香味他从来没有闻过,也因此联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澡房的事情,便离开她的唇,在她的脸上落吻,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今天晚上是泡什么样的花瓣澡?”
程子瑛忍住推开他的冲动,气喘吁吁地说道:“臣妾……臣妾今天没有泡花瓣澡?”
“哦?”穆萧尘有些诧异,“没有泡花瓣澡?为何你的身上还是还是这么香?”说着,穆萧尘低下头,埋进程子瑛的颈间,使劲地吸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感觉很舒服。
对于这点,程子瑛也是不清楚的,自从她穿越过后以后,这具身体她是不了解的,每次沐浴过后,就算没有泡花瓣澡,但身上还是有一股香气,淡淡的,幽幽的,泌人心脾,连她自己闻着都觉着欢喜。
“这个,应该是臣妾的身上带着自来香吧。”不知道怎么解释,程子瑛唯有这么说了。
“自来香?哈哈。”穆萧尘笑出声。
“笑什么?”程子瑛瞪着他。
闻言,穆萧尘便收起了笑容,凝视着程子瑛白皙美丽的脸蛋,手轻轻地抚了上去,柔声道:“没什么。朝儿,你真美。”
说完,穆萧尘的吻又落了下去,不过这一次,是如蜻蜓点水那般的轻盈,温柔和像春风拂在脸上。
程子瑛愣了愣,任由他一点一点地吞噬自己,心里疑惑的是,她今晚已经抹了那瓶子里的东西了呀,怎么这个穆萧尘到现在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想着,上方的身体突然沉了下来,整个压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
程子瑛眨了眨眼,敢情是药性发作了?
想着,程子瑛试探性地叫道:“皇上?”
没有回应。
“皇上……”程子瑛又再叫了一句。
依旧是没有回应,程子瑛这时才确定是药性发作了,才伸手推了推穆萧尘。瞬间,穆萧尘高大的身躯被向旁边倒去,床板发出砰的一声。
坐起身,程子瑛望着晕倒在一边的穆萧尘,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眉头也没有皱在一起,反而是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猛然想起战笙儿和她说过这药的名字叫“醉生梦死”。
程子瑛的嘴角抽了抽,这个穆萧尘不会是在梦里和她那个吧?真是太变态了,居然连这种药有!真是恐怖至极。
想到这里,程子瑛翻身下床,踱到饭桌前,还好时间不长,饭桌上的饭菜都还是热的。程子瑛拿过轻然送过来的烤鸭就大剁特剁起来,吃得特别满足。
饿了一天,真是饿死她了。
待好把鸭子啃完以后,程子瑛才满意地摸摸肚皮,坐在桌子上的打着嗝,真是太满足了。
猪的品性就是吃完了以后就要睡觉,所以此时的程子瑛摸着肚皮,突然间又感觉到了困,奇怪着白天睡那么多,怎么现在又犯困了,只好爬到床上,拉过被子又睡了过去。
睡到一半发觉不对,只好重新坐起身,除去外衣,然后从枕头底下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欲对着手臂割下去。
冰凉的刀面刚碰到肌肤,程子瑛就觉得不对劲,如果她在这里刺下去的话,隔日让皇上看到怎么办?
想了想,程子瑛还是决定割在小腿上比较好,于是勒出裤管,对着小腿狠狠地划了下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洒进房间,照在了程子瑛白皙的脸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程子瑛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雅琴那张布满笑意与娇羞的脸。
“娘娘,您醒了?”
雅琴高兴地唤着,程子瑛身子动了动,眼睛眨了眨,问:“雅琴,你喊谁呢?谁是娘娘?”
“是您呀!娘娘。早上皇上上朝之前就给合欢宫的奴婢吩咐过了,从今天起您就从兰昭仪升到了兰妃了,是除了皇后娘娘,后宫最大的品级呢。”
“啊?”程子瑛有些惊讶,只不过一夜恩宠,她就从一个昭仪升成了正品妃子?
看来,战辰给的那药真的是很厉害,一定让穆萧尘醉生梦死,才会让他在一夜之间,就把她封为兰妃。
刚封为昭仪两天,而后就荣获圣宠,然后又封了兰妃。
看来这下,这个消息又得在宫中满天飞了。
夕歌她们定会说她是个彻底的狐狸精,专门勾引皇上的。
可是在外人眼里,又何尝不是呢?别人会怎么想,她不在乎,她伤心的,就是夕歌和穆逸风几个人,居然都会那么想,他们可是她的朋友啊,她的为人他们难道不清楚么?
“娘娘,皇上现在还在上朝,等过会儿下朝以后就直接拟旨让公公过来宣旨了。”
雅琴开心地说道,她在宫里伺候这么久,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妃子升品级升得这么快的。不过那浮笙宫的仙妃除外,当晚,她是一首如仙女般的舞蹈赢得了皇上的欢心,当晚,就直接封为了仙妃,赐住浮笙宫。
这浮笙宫也是因为战笙儿的名字也才改的,不仅如此,皇上更是命人打造莲池,种满了一池的莲花,特意供给仙妃观赏。
奈何浮笙宫的仙妃根本对皇上所做的一切都不领情,对待皇上的态度也是极冷极淡,皇上刚开始还对她有些兴趣,但是日子渐久,便也不常涉足到浮笙宫去。
算来,这些日子,皇上都有一个月不曾到浮笙宫去了。
如今,宫中得宠的,便是她家主子兰妃了。
程子瑛却还在呆呆地坐着,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欣喜什么的,脸上的表情淡漠得事不关已,雅琴却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径自道:“娘娘快起身吧,时辰不早了,该起身洗濑,等着皇上的圣旨了。”
程子瑛也不拒绝,淡淡地点头。“恩。”
雅琴欢欢喜喜地去给程子瑛挑衣服,挑了半天,才从里面挑了一件蓝粉颜色相间的纱裙,上面绣着珍珠缨格,格外迷人。
“娘娘,就这件吧,这件也是皇上赏的,您还没有穿过呢。”
“恩。”程子瑛看都不看一眼,拿过毛巾就往脸上抹去,抹了几把脸后,程子瑛才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任由雅琴给她梳妆打扮。
反正她对古代这些繁琐的发型衣服什么的都不擅长,一件裙子都有三四层,又有带子,又有扣子什么的,哪件是里边穿的,哪件是中间和外面穿的她都分不清楚。妆容也是不晓得化,比如要梳什么鬓啊,她一个都不会,如果是她自己梳的话,估计就是用发带把长长的秀发整束束在脑后吧,她只会那样……
雅琴的手脚特别利落,不到一刻钟,便把程子瑛的头给梳好了,脸上也施了淡淡的妆容,因为知道程子瑛不喜欢太浓的妆容,所以便给她化了淡淡的妆。
“娘娘真是漂亮,不施脂粉也漂亮,放了脂粉更加漂亮了,怪不得皇上这么喜欢。”
闻言,程子瑛只是淡淡一笑,不置言词。
化了淡妆,换上衣裙之后。
正巧听到大厅外响起了秦公公那把尖细的嗓音。
“兰昭仪接旨。”
程子瑛忙带着雅琴到前厅跪下,柔声道:“臣妾听旨。”
秦公公那张老脸上满是虚伪的笑容,见程子瑛跪在地上,便摊开圣旨,念了起来。
“合欢宫兰昭仪,品性端庄,蕙质兰心,温婉若水,德才兼备。深得朕心,今封兰昭仪为四妃之兰妃,赐黄金万两,孟国进贡物品多件。钦此。”
程子瑛忙伸出手去接那一张明黄的圣旨,高呼道:“臣妾谢主隆恩。”
“兰妃娘娘,您如今已经是四妃之一的兰妃了,快快起身吧。”秦公公上前扶起程子瑛,笑着说道,在宫里这么多年,皇上后宫美人虽然众多,但是坐上这四妃的女子却是少之又少,只有浮笙宫那一位仙妃,如今多了个兰妃了。
而且这个兰妃听说还是从仙妃娘娘宫里出来的人,刘太后寿辰便封了昭仪,三天不到,又封了兰妃,可见,这个兰妃的手段多么厉害,本来他是想攀上浮笙宫那位,可是浮笙宫那位不问宫中事,根本无事争后位,所以他秦公公锁在了新进的秀女身上,奈何皇上对那些秀女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等了一年多,才等到了如今的兰妃,也就是程子瑛,看着眼前这位绝色倾城的美人,秦公公觉得这位兰妃的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便攀了上去,笑盈盈道:“兰妃娘娘,在这宫中,您可是最得宠的一位了,放眼后宫,奴才可找不着像娘娘这么美的一个人儿了,娘娘的将来必定无可限量。”
听言,程子瑛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攀关系么?那么她也卖个人情给他,正好顺水推舟让皇上身边的秦公公成为自己的人,那么她的登后之路,就不难了。
于是,程子瑛走到皇上赐给她的那些孟国贡品面前,仔细地看了两眼,然后从里面挑出一块玉色的玉佩来,走到秦公公面前,把它塞到秦公公的手里,柔声说道:“借秦公公吉言,本宫的前途无可限量,这就要有劳公公了。”
“娘娘说的什么话儿?皇上那边肯定是喜欢着娘娘的,这还用奴才说么?”秦公公。
“本宫听说,秦公公看着皇上长大的,那么皇上的性格秦公公一定了解。”
“是。”
“那本宫有要请公公帮忙了,皇上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呀?”程子瑛笑着问道,本来她是应该问一些皇上平时都喜欢吃些什么的,但是皇上喜欢吃什么,陈师傅那儿会替她张罗着,所以这一点她根本不用担心。
“老奴跟了皇上这么久,皇上最喜欢的就是去围场打猎了。”
“打猎?”程子瑛挑了挑眉毛,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喜欢去打猎,看来她得找个时间陪那个皇帝穆萧尘去一趟才对。
“是啊,兰妃娘娘,皇上喜欢打猎是最厉害的,每次都能打好多好多的猎物,分给将士们。而且有一点,东宫那位皇后娘娘,从小就一直陪着皇上打猎,所以皇后娘娘打猎也挺厉害的。”
秦公公附耳说道。
程子瑛点点头,不过是打猎而已,用剑?要知道,她在十一世纪是个精英女警察,射枪什么的,都是百发百中的。
“娘娘,这个月十五过后皇上就会到围场去打猎,现在离十五也不久了。到时候,皇上定会带着娘娘一块去的。”
“恩。”程子瑛点点头。
把一切收拾妥当以后,程子瑛便打算到浮笙宫去走一趟,因为战辰说过,只要她侍寝成功,就去浮笙宫找他一趟,那么今日这一趟,她是非走不可了。
清画因为脚受了伤,现在还没有好,程子瑛便没有带着她去,但身边没有跟着一个人,总是不好的,只好带了书香去,雅琴本来是要跟着去的,但是程子瑛没让,雅琴是一个太过精明的奴婢,如果让她跟去,被她瞧出了什么端倪,那她不就……
所以思量到最后,才决定把书香带在身边。
当程子瑛再一次踏进浮笙宫的时候,梨诗那张讽刺的嘴脸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两天前才来过这里,现在又来了,不过两天前她的身份是一个昭仪,而现在,是同战笙儿平起平坐的兰妃。
有了上次的教训,梨诗虽然脸上面色不好,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给程子瑛行礼了。
“梨诗见过兰妃娘娘。”
对于她语气里那股浓浓的不屑以及厌恶,程子瑛都自动地忽略掉了,因为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免礼。”程子瑛淡淡地说道,说着,程子瑛便要朝里面走去。
梨诗左走一步挡住了程子瑛的去路,程子瑛顿住,脸上一片淡漠,冷道:“怎么?想拦本宫?”
梨诗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声音又尖又细。“奴婢哪敢啊?今时已经不比往日了,您现在已经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兰妃娘娘,和我们家仙妃主子平起平坐,您说,奴婢哪有那个胆子拦您?”
程子瑛不语。
梨诗垂下眼,把程子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而后道:“只不过,奴婢想和您请教一下,娘娘究竟使了什么样的手段,让皇上这么着迷呢?三天不到,您居然就升到了兰妃这个品级了。”
闻言,程子瑛也是微微一笑,美丽的笑容让梨诗很是妒忌,她的红唇泛着迷人的光泽,轻声道:“手段嘛,倒是不需要。只要不要像梨诗这般刻薄,这般喜欢道人长道人短,皇上就会很喜欢了。来,让我告诉你一个真理。”程子瑛朝梨诗勾勾手指,微笑道:“无论在什么地方,宫中也好,宫外也罢,往往长舌妇都不大招人喜欢。懂了吗?”
“你!”梨诗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她居然骂她是长舌妇。
“怎么?本宫有说错吗?”程子瑛一脸无辜。
“我……”梨诗顿时气结,被程子瑛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站在原地瞪着眼睛,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她怕是早就冲上去了。
程子瑛原本是不想和她计较的,可是梨诗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她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理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
这个道理,于她而言,永远都不会变。
梨诗就是那个人再犯我,那么,她理应还她一针,让她也试试让别人羞辱的感受。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不要挡在本宫面前了,本宫现在要进去找仙妃娘娘。”
梨诗怒不可谒地退到一旁。
程子瑛转过头对书香说。“书香,你留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出来。”
“是,娘娘。”书香特别乖巧地点头。她在宫里呆得久了,也学会对主子间的斗争视而不见。
程子瑛看了梨诗一眼,然后迈起步子,朝里面走去。
在踏进寝室的那一刻,她听到梨诗抱怨的声音。
“夕歌你看,这就是你的好姐妹,现在做了兰妃了,就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奴婢了。亏得你以前还对她那么,你不感到瞎,我都替你瞎。”
夕歌……
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总有一天她会找夕歌解释清楚的,她们之间的姐妹情不可以就这么断了。
随着程子瑛的身影消失在夕歌的视线里,夕歌才转过头对梨诗说道。
“她现在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没有后悔过以前那么对她。”
“你!你还真是执迷不悟,仙妃娘娘怎么就救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哼。”
梨诗说着气愤地走开了。
程子瑛一进寝室就看到了背窗而立的战辰,还有坐在一旁的战笙儿。
战笙儿正绣着什么,程子瑛也没有精神去看,而是直接坐到了她的对面,唤道:“娘娘。”
“朝赋,你来了。”战笙儿从刺绣中抬起头,咧开嘴笑起来。“恭喜你,被皇上封了兰妃娘娘。”
和她灿烂的笑容对比,程子瑛的笑容显得有些暗淡。“谢谢。”
背窗而立的战辰听到了程子瑛的声音,便信步朝她走了过来。
“你来了?”
“恩。”
战辰在战笙儿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轻声说道:“笙儿,你先出去一会儿。”
战笙儿很听话,代表她非常信任战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放下刺锈,走了出去。
战辰似乎很急促,坐下来之后就直接切入了主题。“我记得我上次告诉过你,笙儿她不是自愿留在皇上身边的吧?”
“是的。”
“其实,笙儿还末侍过寝。”战辰突然道。
程子瑛一愣,惊讶地抬起头。“然后呢?”
“她想出宫。”战辰藏在袖袍下的手紧了紧。
“这和我做皇后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皇上非常在乎笙儿,所以才一直尊重她,不愿意逼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可是她怕笙儿离开,就给笙儿下了蛊……”
当年,皇帝寿辰,战笙儿那年才年方十五,她进宫献舞。
当晚的她,穿了一身霓裳舞衣,飘逸的长发随着摆动而飘逸动人。身子轻盈得如降落人间的仙女,她的一言一笑,一语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了皇帝穆萧尘的脑海中。
所以,当天晚上,穆萧尘就直接将她封为仙妃,并命人连夜打造浮笙宫,给战笙儿居住。
因为觉得战笙儿是一朵洁白,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所以,他又命人打造了莲花池,供给战笙儿欣赏,但是战笙儿根本不喜欢宫中的生活,也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共有一个丈夫。
所以,当皇帝要临幸她的时候,她拒绝了。本想,皇帝会大怒,下令将她关进冷宫。
但是,皇帝不仅没有将她打入冷宫,而是待好更好,并且发誓一定会得到她的心。
有一次,战笙儿便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想逃跑,让皇帝现场抓包。抓回她以后,皇帝为了以防她再次逃跑,便给她下了蛊。
那蛊的名字,叫情蛊。
情蛊如果没有皇帝定时给的解药,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
所以,战笙儿只能留在宫中,等待时机。
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程子瑛沉默了很久,而后问道:“那情蛊就没有彻底根治的解药吗?”
“有,但是这解药只有皇上有。”
“那除了解药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程子瑛焦急地问,如果有的话,那她也不用留在这宫中当什么皇后妃子,她根本不稀罕。
“有。”
“是什么办法?”
“让笙儿侍寝。”
听言,程子瑛一愣,侍寝?意思就是说,要彻底根治那情蛊,就得和男人交欢?
这什么蛊,这么可恶。
程子瑛万万想不到,皇帝居然也是那么卑鄙的一个人。
沉默了良久,程子瑛才问道:“那么,你让我做皇后,又和这情蛊有什么联系呢?我根本拿不到解药,根本救不了你妹妹。”
“只要你能做上皇后这个位置,便代表皇上信任你,看得出来,你现在特别得皇上的宠,由此可见,皇上对你是极其喜欢的,你要争取,争取得到皇上的心,把皇上那颗在笙儿身上的那颗心争到你这边来,到时候,你再请求皇上,把这蛊的解药给笙儿。”
说得步步为营,计划得何其周全啊,可是战辰,你终是忘记了,你把我当成了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又怎么会有本事去赢得皇上那颗深情的心呢?
刚封为昭仪的那时候,她有试过皇上对战笙儿的情意,看得出来,皇上对战笙儿用情特别深。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尊心和占有欲。
战笙儿冷漠的态度激起了穆萧尘的占有欲,对他的置之不理又将他的自尊扫地,所以,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让一个女人给占去。
那这个男人的心,又怎么会转移到其他女人的身上呢?
程子瑛突然觉得,前途无望。
“如果我完成不了任务呢?难道要我一辈子呆在宫中,为你效力么?”
“我答应你,如果一年以后,你还完成不了任务,到那个时候,无论你想走还是想留,我都不会拦你,如果你需要帮助的,我也可以帮你。”
程子瑛重重地点头。“好,这可是你说的。”
“一言为定。”
“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听言,战辰沉思了一会儿,站起身,背对着程子瑛。“你现在需要的就是等。”
“等?”程子瑛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说一些好的计策出来,还要等下去?难道他以为时间很多吗?
“对。等,我上次给你的那瓶药,如果你用得得当的话,可以用一个月,到时候。我会给你另一种药。”
“什么药?”程子瑛突然觉得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战辰转过身,饱含深意的眸子对上她如泉水般透彻的剪瞳,轻启薄唇。“一种可以让御医把出喜脉来的药。”
轰……
程子瑛只觉得脑子轰得一声,让御医把出喜脉来的药?那不就是假怀孕?可是假怀孕的话,到时候肯定是生不出小孩子来的。那么……
“怀孕以后,又要上演一出流产的戏码,是吧?”
“恩。”她猜测到这点,战辰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程子瑛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他走的每一步路,相信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从浮笙宫出来的时候,程子瑛整个人失魂落魂,脸色由粉红转变成了苍白无色,眸中暗淡无光。
呵……她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被人摆布的棋子。
早知道进宫会是这样的结局,那她当初还不如不要离开王府,呆在那里,有吃有喝,至少不用任人摆布,不用事事逆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不是吗?
书香兴许是看出了程子瑛的情绪不对劲,忧心仲仲地跟在她的身后,扶着她,劝道:“娘娘,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您是不是心情不好?”
程子瑛闻言扭过头看着书香,发现她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扯唇一笑,轻声道:“我没事,就是人突然有些不舒服而已。”
“娘娘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合欢宫里去休息吧,然后奴婢去太医院给娘娘请太医。”
看着书香,程子瑛的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如果她的身份只是单单的一个奴婢该多好,她完全可以由着自己的喜怒做事,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没了,也不用像现在,担心会没命,又担心不能做上更上的位置。
“书香,你先回去吧。”程子瑛突然说道。
“娘娘,怎么了?”
“我心情很闷,想一个人走走,不想让任何人跟着我。”
“可是娘娘……”书香欲言又止。程子瑛打断她,“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再去凤仪宫,更不会去浮笙宫,我只是四处走走,确定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好不好?”
“娘娘……”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吧。”
书香拗不过程子瑛,只好作罢,朝她拂了拂身,道:“奴婢告退。”说完,就离开了。
待书香走后,程子瑛才改了方向,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难过的时候,真的很想找一个人诉说伤心事,可是现在,程子瑛真的找不到一个人来诉说,为什么,她在古代的日子这么地可悲?
走着走着,程子瑛有些站不稳,忙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树木,然后靠着树喘气。
“某些人难道突然觉得进宫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的事情?开始觉得累起来了?”
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突地在程子瑛的头顶上方响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程子瑛一惊,抬起头往上看去。
穆鸿秋那家伙一袭紫袍,正悠闲无比地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程子瑛,嘴角勾着一抹不明的笑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子瑛惊讶地问道,对于穆鸿秋出现在宫里她根本不感到惊讶,但是他却出现在这颗树上面,就很是惊讶了,刚才她走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里有人的呀,怎么突然间他就冒出来了?
穆鸿秋居高临下地看着程子瑛,白皙的眼睛周围染上一层淡淡的黑色痕迹,估计是这两天没有睡好,才会有黑眼圈的。
“我会在这里,奇怪吗?”
程子瑛翻了翻白眼,说:“不奇怪,那您老继续在上面呆着了,我先走了。”程子瑛没好气地说,说完转身就欲走。
程子瑛刚转过身,树上的人儿就坐不住了,身子一翻,穆鸿秋从树上潇洒地跳了下来,然后扯住了欲往前走的程子瑛,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拉。
“哎呀……”程子瑛惊呼一声,没来及反应,身子便已跌进了一个异常温暖,而且还有她熟悉的香味的胸膛。“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程子瑛说道,便急急地想要挣开穆鸿秋的束缚,这里是皇宫,可不是王爷府,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兰妃娘娘,是皇上的女人,如果让别人瞧见了眼前的这一幕,被人抓住了些什么把柄,那么她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现在宫里恨她的人很多,搞不好也会给她安个淫乱后宫或与男子私通的罪名,到时候,她逃也逃不了。
穆鸿秋不仅没有将她放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如连体婴般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亲密得让程子瑛脸上发烫。
“你在害怕么?”穆鸿秋靠近她,将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两人的脸不到几厘米的距离。“前几天在我母后的寿宴上,你不是挺能说么?不是淡定从容么?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本王早就告诉过你,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你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程子瑛听言,无奈地朝天翻了翻白眼,忍住想要扁人的冲动,“我早就说过,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宛如,我是程子瑛,程子瑛的程,程子瑛的子,程子瑛的瑛。程子瑛,我叫程子瑛,OK?Youk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