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旺多尔济和赛拉罕父子带着一千府兵赶到库伦。一进城门,赛拉罕在马上问:“阿爸,我们是先去德海舅舅那里找到阿妈再说吗?”
拉旺多尔济答道:“你阿妈信里是这样说的。但是我觉得去不去找你阿妈都不要紧,她跟着你舅舅反正是安全的。不如我们直接去车登多尔济那里要人。”
“好。”赛拉罕对后面的大队人马叫道:“都跟上!”
于是拉旺多尔济带路,骑兵们跟上,迅猛地包围了车登多尔济的府邸。门口的侍卫们一见这阵势,话都没有问,躲进去关上了大门。
拉旺多尔济大声吩咐:“都不许轻举妄动,以免伤了人质!听到本王的号令再动!”
大门很快又开了,拉旺多尔济一看,出来的是车登多尔济本人和几个侍卫。他策马上前,对车登多尔济说:“车登多尔济堂兄!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我们要在这种情形下见面。”
车登多尔济的手放在腰刀上,厉声质问:“拉旺多尔济!你还好意思叫我堂兄!你无缘无故带这么多人包围我的府邸,安的什么心?”
“你不要装糊涂!”拉旺多尔济愤然说道:“君子有话放在台面上说!你扣押我的三个儿子,意图胁迫我与你合力发动政变,废掉老汗王,取而代之!”
“你血口喷人!”车登多尔济闻言青筋直冒,指着拉旺多尔济说:“我见都没有见过你的三个儿子!你是想找借口除掉我,然后控制我那个老眼昏花的伯父吧!这样我们土谢图汗部迟早也是你的了!”
“你才是血口喷人!”拉旺多尔济被倒打一耙,差一点冲上去,赛拉罕打马跑到他阿爸和车登多尔济中间,说道:“等等!让我说一句!阿爸,我们还是先找到阿妈问一问吧,我觉得不大对啊,他要发动政变为什么非要等到阿妈带着弟弟们回库伦啊?”
车登多尔济听了这话,以教训的口气说:“拉旺多尔济,你用用脑子!我要取代伯父,易如反掌!不需要跟你合力!把你拖进来只会让事情更麻烦。你马上叫你的人撤了!不然我的府兵也不是吃素的!”
拉旺多尔济听了这话,冷静地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见过我的三个儿子?德西娜带着他们三兄弟回库伦已经两个多月了。”
车登多尔济冷冷地说:“你老婆回库伦自然是去找她的亲弟弟!她什么时候跟我这个堂兄合得来了!”
拉旺多尔济没有马上接话,心往下一沉,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堂兄!得罪了!容我改天向你赔罪!”拉旺多尔济对车登多尔济拱手说道。然后他对赛拉罕叫了一声:“快跟我去找你阿妈!”
拉旺多尔济朝德海家奔去,赛拉罕叫大家:“都跟上!”
等这一大群人都撤了,车登多尔济才对他的手下说:“这一定是德海玩的花招了。没想到拉旺多尔济这回这么没脑子!我倒要看看这出戏怎么收场!”
德海的府里,已经有探子从城门口跑回去向他汇报:“拉旺多尔济已经带兵进城了!杀气腾腾的!现在那边应该正打得凶吧。”
“你看清楚了?是拉旺多尔济亲自带队吗?有多少人?”德海问得仔细。
探子答道:“小人看得清清楚楚,是拉旺多尔济亲自带队,有一千人吧。”
“才一千人?”德海不满意地说:“乌里雅苏台有一万驻军啊。”
正在这时,门口的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台吉爷!拉旺多尔济王爷带人来了,正在叫门,说是不开门他们就要冲进来!”
德海怒斥一声:“不要慌!先去把门顶住!我随后就到!”
拉旺多尔济耐着性子让手下的人叫门,他焦躁地走来走去。他在心里考量最坏的结果可能是什么,天气并不热,但是他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
过了一会儿,大门开了,德海满面笑容地出来了,走过来跟拉旺多尔济打招呼说:“姐夫来了!失迎失迎!”
他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拉旺多尔济的人马,故作惊奇地问道:“姐夫怎么还带这么多兵马来?走个亲戚还动这么大干戈,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
拉旺多尔济一看德海这副装腔作势的德性,心知不好,德海一定在玩花招。
“德西娜呢?让我先见见她。”拉旺多尔济尽量平静地说。
“姐夫,先请进来再说吧。”德海殷勤地说:“姐姐正在午睡,等我们聊几句,她也该醒了。”
“我就在这里等,请你姐姐出来吧。”拉旺多尔济冷峻地看着德海说:“我这里有一封信,叫我带兵来救儿子,是你的好主意吧?你姐姐没有这样的心机。”
“姐夫,看你说的。”德海冷笑着说:“再怎么说,那也是姐姐的亲笔信,就算是罪证,也算不到我头上啊。”
“德海!不要玩花招了!”拉旺多尔济忍不住了:“把我老婆和儿子都放出来!我这就带他们回家,也不跟你计较,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德海故作夸张地惊叫:“你把兵马都带来了,城里多少人都看见了!告你一个私调朝廷兵马是最起码的吧?再加上一个意图谋反,也不算凭空捏造吧?但是我是你的小舅子,我不想告你。请姐夫进去,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合作一下,才能把你的罪状都瞒下来。”
“噢,“拉旺多尔济也故作夸张地说:“原来你要跟我合作。早说啊,我是你姐夫,又不是外人。不用谈我都知道,你要我帮你把车登多尔济干掉,这样以后汗位就是你的,是吧?”
“姐夫是聪明人,”德海笑笑说:“事成之后,我把姐姐和外甥们给你送回去,还补上当年姐姐应得的嫁妆。”
“这么说,我老婆儿子确实都在你手上,车登多尔济是冤枉的。”拉旺多尔济见已经套出了真话,就摊牌说:“你看清楚了,我带来的是我的府兵,不是朝廷在乌里雅苏台的驻军,所以你想诬告我的话,恐怕是打错算盘了。车登多尔济大权在握,没有逼迫你的父汗退位,对你也不薄,你要对付他,既没有实力,情理上也说不过去,我劝你就此收手。”
“拉旺多尔济!”德海听到这里恼羞成怒地叫道:“你少来教训我!我以前是没有实力,但是现在有了!叫你的人听我调度!不然你的老婆孩子性命不保!”
“德海!你再执迷不悟就只有死路一条!”拉旺多尔济也撕破面皮了:“赶快把我老婆孩子送出来!不然我就冲进去抢人了!”
德海一溜烟跑进大门去,大叫一声:“带过来!”
拉旺多尔济等人看进门去,只见德西娜母子四人被带到门边,都已经被绑了,嘴被堵上了,看见门外的拉旺多尔济,母子四人都开始激烈地挣扎。
拉旺多尔济就要往里面冲,赛拉罕从旁边飞扑过去抱住他,大喊:“阿爸!不能进去!你进去也出不来了!”
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拉旺多尔济怔怔地站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对赛拉罕说:“怎么办?你有办法没有?”
赛拉罕说:“阿爸,你不要急,我们商量商量。”
拉旺多尔济说:“我脑袋乱了!想不了什么了!不过,德海应该不会下毒手的,他一定会留住你阿妈跟弟弟们,这样才能跟我们谈条件。”
“阿爸说得对!”赛拉罕安慰地说:“那我们就不要急,慢慢想个好法子。”
话音刚落,门里面就传来喊话声:“拉旺多尔济!去拿车登多尔济的人头来换你的老婆儿子!”
接着又喊:“拉旺多尔济!不要拖拖拉拉!从现在开始你老婆儿子不能吃喝了,看他们能撑多久!”
拉旺多尔济和赛拉罕互相看看。赛拉罕问道:“阿爸,我们有几成把握能制服车登多尔济?”
拉旺多尔济摇头:“不能走那一步。车登多尔济长年执掌土谢图汗部汗王的大印,是真正的土谢图汗部统治者,你的外公只是个挂名的傀儡。车登多尔济的府兵不弱,硬拚的话,一定会两败俱伤,而且这样的事传到朝廷里,以后我们的府兵估计都要受到朝廷的统一管制了。”
“那,阿妈和弟弟们••••••”赛拉罕说不下去了。
“一定不能让德海的算盘得逞。”拉旺多尔济说:“他比车登多尔济狠毒阴险多了,他要是当上汗王,喀尔喀四部乃至朝廷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那我们••••••怎么办?”赛拉罕问道。
拉旺多尔济语气沉重地说:“我每次碰到危机,就先强迫自己考虑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你阿妈和弟弟们都•••••••救不回来了。然后再想办法让结果一点点好起来。这就要靠你了,我脑袋很乱。”
赛拉罕看看紧闭的大门,提醒道:“阿爸,我们应该马上离开这里,让德海以为我们已经在采取行动了,不然他会急躁的。”
“好。”拉旺多尔济答道:“我们走。”
德海在院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外面安静下来了,他叫人爬到屋顶上去看,证实拉旺多尔济的人马确实离开了,他才得意地说:“看来我姐姐这些年没有跟他白过!拉旺多尔济还有夫妇之情,护犊之心,这样他成不了大事!”
他转念一想,还不放心,叫了一个家丁过来,耳语一阵,那家丁就领命而去了。
拉旺多尔济父子带着府兵离开德海的府邸,并没有去取车登多尔济的首级,他们去的是库伦办事衙门。拉旺多尔济刚下马,库伦办事大臣庆桂已经得了消息急匆匆出来了,见了拉旺多尔济就恭敬地跪下行礼:“不知额驸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庆桂大人不必客气,”拉旺多尔济扶起庆桂,直截了当地说:“本王是来求你帮忙的。”
“王爷请讲,”庆桂拱手说:“但凡下官做得到的,一定尽力。”
拉旺多尔济解释说:“德海扣留了本王的一位夫人和三个儿子,就是他的亲姐姐和外甥,逼迫本王拿车登多尔济的首级去交换。大人你是皇上在库伦的代言人,是德海的上司,本王想请你出面去跟德海谈判。”
“原来如此。”庆桂心知肚明地说:“下官知道德海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以亲姐姐和外甥为人质,胁迫王爷。下官明白王爷为什么来找我,也愿意为王爷效力,但是最后的结果,下官不敢预估,更不敢保证。还请王爷见谅。”
“大人言重了,”拉旺多尔济诚恳地说:“是本王有求于你,何来见谅二字?只要大人肯试一试,本王就感激不尽。大人或许比本王更了解德海,此去,大人自身的安危••••••本王并不敢保证,只因德海有人质在手,本王是投鼠忌器啊。”
庆桂也诚恳地回答:“既然王爷说话如此敞亮,下官就斗胆问一句,王爷带来的这些兵马,是不是乌里雅苏台的驻军?”
“不是。”拉旺多尔济说:“这些是本王的府兵,并非乌里雅苏台驻军。”
“好,下官心里有数了。”庆桂说:“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吧。”
到了德海的大门口,庆桂的一名随员上去叫门:“开门!库伦衙门的庆桂大人来了!”
连叫几声之后,门开了,开门的人叫一声:“只能庆桂一个人进来!”
庆桂从容地走进去。门随即“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庆桂被带进一个偏厅,德海坐在那里,见上司进来也不起身。庆桂微微一笑说:“德海台吉,你是土谢图汗部的王子,若是不当库伦衙门的帮办大臣,你还真是不必对我客气。”
“嗯。”德海不客气地说:“庆桂,你有话直说吧。是拉旺多尔济叫你来的吧。我先提醒你,现在不是在衙门里,你说话要是不好听,就出不了我的大门了。”
“那是自然。”庆桂沉着地直奔主题:“我确实是受人所托,不过,托付我的不是拉旺多尔济额驸王爷,而是大清的皇上。”
德海狐疑地看了庆桂一眼。
庆桂一看提到皇上德海还有反应,就接着说下去:“我受大清皇上所托,到库伦衙门来主事,今天我若是出不了你家的门,大清皇上的颜面何在?”
德海沉吟不语。
庆桂知道已经把德海稳住了,一鼓作气往下说:“车登多尔济代替你的父汗行使多项权力,皇上早已知晓,但不予过问,是因为皇上认可了车登多尔济。如果一个新汗王即位,而大清皇上不认可他,你觉得这个汗位能坐得稳吗?你现在想要车登多尔济的脑袋,却把固伦和静公主的额驸牵扯进来,你觉得皇上会认可你吗?”
德海想了想,开口说:“庆桂,我可以让你好好地出门去,只要你不多管闲事就行了。”
“德海台吉!”庆桂开始晓以利害:“事情到了这一步,关系到库伦辖区的安定,于我已经不是闲事。万幸,那位额驸王爷带来的兵马不是乌里雅苏台的驻军,只是他的府兵,不然此事必须要上报朝廷!”
德海忍不住骂道:“狗屁额驸王爷!我姐姐嫁给他多年,现在却沦为侧室!”
庆桂头脑清醒地回答:“我只管库伦衙门辖区的安定,王公的家事我无权过问。所以,只要台吉你不打车登多尔济的主意,你和你姐姐姐夫之间的瓜葛,我就不介入了。”
德海讥讽地说:“那么,我不要车登多尔济的脑袋了,我要那位固伦和静公主的脑袋,如何?”
“德海台吉!”庆桂威慑地提高了声音:“你这已是反语!我不会管你如何对待你姐姐,但你若是伤及大清的固伦公主,便会构成死罪!”
“庆桂!滚出去!”德海恼羞成怒地叫起来:“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赶快滚!”
庆桂毫不迟疑,马上出去,他心里清楚得很,再说下去,任他是谁的代言人,都会成刀下之鬼。
庆桂出了大门,拉旺多尔济迎上去,欣慰地说道:“大人安然出来了!还好还好!”
庆桂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之后才说:“下官让王爷失望了。虽然德海已经同意不要车登多尔济的首级了,但是他并没有提到如何处置他姐姐和外甥们。”
“哦。”拉旺多尔济难掩失望,但还是感激地说:“大人能让他同意不要车登多尔济的首级,已经是功不可没。”
“王爷过奖了。”庆桂恭敬地拱手说:“恕下官无礼,要多嘴一句。德海因为他的姐姐沦为侧室而耿耿于怀,此事应算王爷的家事,但若是危及固伦和静公主,恐怕就不仅仅是家事了。”
拉旺多尔济明白此话的轻重,小心地说:“多谢大人提醒!本王定会全力护卫公主!依大人看,此事如何收场为好?”
“如果不动车登多尔济,也不伤大清公主,”庆桂说:“剩下的就只是王爷的家事,下官就不便说话了。”
拉旺多尔济一听这话,强压住尴尬说:“大人说得有理,本王给你添麻烦了。只请大人再答一个问题。”
“王爷不必客气,”庆桂谦恭地说:“下官一定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拉旺多尔济平静而谦和地问道:“大人今后还能与德海共事吗?”
这话真是正中庆桂的痛点。庆桂想了一想,答道:“德海拉拢党羽,安插亲信,在衙门里日渐明显地与下官分庭抗礼,日后必成朝廷大患。”
拉旺多尔济听了此话,立刻提出:“既然如此,请大人在这个紧要关头不要急着抽身,留下来给本王做个见证,本王马上就解决眼下的这件家事。”
“恭敬不如从命。”庆桂拱手说道:“王爷请。”
拉旺多尔济回头对身后的府兵们大声下令:“炸开大门!冲进去!反抗的杀!投降的抓!赛拉罕,你带几个人找你阿妈和弟弟们!”
德海在偏厅里,听见外面“轰”地一声巨响,房子仿佛应声晃动,他冲出去,看见家丁们慌慌张张地四下逃散,他知道情况不妙了,马上往后门跑,但是已经迟了,拉旺多尔济带人冲到了他的面前。
“德海!”拉旺多尔济叫道:“你没有退路了,把我老婆孩子交出来!”
德海拔出腰刀,威胁说:“拉旺多尔济,你敢过来,我就自尽!你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你老婆孩子的下落了!”
拉旺多尔济将信将疑,对后面赶上来的府兵们说:“都去找德夫人和小爷们!把这院子里里外外翻个遍!”
德海冷笑着看拉旺多尔济的人马手忙脚乱地乱翻一气。
最后赛拉罕过来对拉旺多尔济说:“阿爸,真的没有。阿妈和弟弟们不在这府里。”
庆桂问一句:“那么德海自己的家眷呢?她们在不在?”
一个府兵首领回答:“根本没有看到女眷。”
于是庆桂说:“看来王爷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拉旺多尔济反应过来说:“一定就是在本王去大人你那里求助的空当里,他把他姐姐和外甥送到别处去了。他自己的家眷,估计是早就不在府里了。”
德海趁这个机会,提出要求:“拉旺多尔济,马上放我走!不然我让你永世见不到你的老婆孩子!”
拉旺多尔济冷笑一声:“德海!你尽管去死!本王有办法找到她们母子!本王倒想看看你有没有胆量立刻把自己结果了。”
德海眼里闪过一丝绝望的恐惧。
拉旺多尔济对他鄙夷地摇头。
然后拉旺多尔济对庆桂客气地说:“庆桂大人,这里是你的辖区,你看怎么处置德海?如果德海不敢自己动手了结自己,本王的人还在这里,可以为大人效力。”
“这••••••”庆桂有些犹豫,德海毕竟是个王子台吉,他挑起了事端,但尚未酿成大祸,罪不至死。
“活捉。”庆桂理清了头绪之后说道:“然后慢慢考虑再发落,罪状罪证应该是不愁的,衙门里就可以找出端倪。”
拉旺多尔济明白,这个结果对各方都好。于是他大声吩咐:“活捉德海!”
一群府兵蜂拥过去,德海只有一把腰刀,而且根本无意自绝,所以顷刻间就被制服了,遭到五花大绑。
“拉旺多尔济!庆桂!你们狼狈为奸!”德海发疯似的大骂:“清国的狗官和狗女婿!你们不得好死!”
“德海!”庆桂斥责道:“我本来还不想要你的命,但是现在你逆反之语已出,定你一个死罪一点也不冤枉!拉下去!”
德海被拉走之后,拉旺多尔济痛心地叹道:“只可惜他拿本王的夫人和孩子垫背。”
庆桂安慰道:“王爷莫急,只要夫人和小爷们还在库伦,一定会找到的。下官愿意效力,王爷自己的人马也可以派上用场。”
“多谢大人。”拉旺多尔济尽力忍住焦虑说:“让大人辛苦了。”
“王爷太客气了。”庆桂意味深长地说:“下官也并非一无所获。”
其实,这么意外而又轻松地扳倒了德海,庆桂是一个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