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确实挺厌恶萧景州的,因为他的存在,让她和傅杭之间充满了重重阻碍,而这次跳湖,不仅仅是因为父亲不愿意去退婚,更是因为,她撞见了傅杭和云霜的奸情。
想要以死明志,证明自己对傅杭的爱。
想到曾经干过的那些蠢事,陆双双就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寻死。
“我……”接触到萧景州的眼神,陆双双混沌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前世他抱着她的尸体痛哭时画面,那眼神也跟如今一样。
陆双双只觉心脏突然有些酸胀。
下一秒,萧景州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高了几度,“我警告你,陆双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想要退婚?门都没有,你就是死,也是我的人,这辈子都别想跟傅杭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双双觉得他在说这番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萧二公子!”温润且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陆双双抬眸望去,正好看到傅杭朝这边走来,他身材颀长,眉眼含笑,一袭月白锦袍更是衬得他风度翩翩。
陆双双瞳孔骤缩,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他火海中狰狞的面目,指甲深陷肉里也未察觉。
前世的傅杭就是靠着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面貌骗了她。
“……我与双双情投意合,你不过是仗着先皇赐予的信物强取豪夺罢了,萧二公子,你留一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有什么意义呢?”傅杭声音淡淡,话里却是对萧景州充满了挑衅。
“情投意合?”萧景州冷笑一声,眉头微挑,道:“你既然这么爱陆双双,那昨晚在天香楼跟云霜私会的是谁?”
此话一出,陆双双都愣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萧景州不应该知道这些的。
怎么剧情跟前世不太一样?
傅杭脸色微变,面对周围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这件事我已经跟双双说了,是个误会,我……”
不等傅杭把话说完,陆双双扯着萧景州的衣襟站了起来,言语冰冷,满脸敌意,“误会?傅公子的“误会”可比刀剑更伤人”
“傅公子?”这个称呼,让傅杭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从前陆双双都叫他“傅哥哥”的,难道,云霜的事让她死心了?
“……双双,我跟云霜之间真的没什么,我昨天找她喝酒是有原因的,你不是生辰快到了吗?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不太了解女孩子喜欢什么,就去问问她的意见!”
换作前世的话,听到傅杭这样的解释,她肯定就原谅他了,可现在,陆双双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到前世被捅的那十三刀。
“够了,你不累吗?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天香楼搭个戏台?”陆双双打断了他,神情冰冷,话语更是尖锐。
听到陆双双这句话,就连萧景州都有点震惊,这还是他熟知的陆双双吗?
要知道,以前陆双双在傅杭面前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明明是将军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却在傅杭面前毫无尊严。
“……还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解释?凭什么要我原谅你?至于生辰惊喜……你留着给你的云霜吧!别来恶心我!”
面对陆双双态度的突然转变,傅杭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在看到陆双双主动牵起萧景州的手离开时,他更是气得攥紧了拳头。
她一定是为了故意气他,才会说这样的话,陆双双还是爱他的,才会这么生气。
而这样的想法不止傅杭才有,萧景州也是这么想的,他不过是被陆双双利用,拿去刺激傅杭的工具罢了。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后,萧景州才冷冷开口,“可以松开了!陆姑娘!”
啊?
陆双双这才意识到,她一直抓着他的手,只是,这“陆姑娘”三个字,怎么感觉像在故意跟她拉开距离?
“我牵着我的未婚夫,有什么不妥吗?”陆双双言语娇嗔,反而握得更紧了,一双凤眸水灵灵地盯着他。
“未婚夫?”萧景州突然止步,冷声道:“上个月,你为了退婚在家绝食以及今天跳湖,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承认过这桩婚约!何来未婚夫一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嘛!”
萧景州细细打量着她,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是要看穿她话里的真实度,“哦?你是说,我会相信你抛弃傅杭,突然之间爱上我?”
“我知道你不信,但有些事很难解释,而且……”说着,陆双双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脖颈,酥酥麻麻的,“……你明明爱惨了我,装什么高冷!”
接触到陆双双炙热的眼睛,萧景州的耳尖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喉结滚动,掌心已然渗出些许细汗,下意识的倒退半步,“陆姑娘,请自重!”
“自重?”陆双双轻笑一声,食指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倾身上前细细闻了闻,眸中更加坚定了,“前阵子我病重,萧二公子半夜三更翻墙来喂我参汤,怎么那个时候不知道自重了?”
她那会儿虽然迷迷糊糊的,但那股清香的味道确定是萧景州身上的味道没错,前世她跟萧景州很少见面,更别说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而萧景州做的那些,她都以为是傅杭做的。
此话一出,萧景州的眸子满是惊愕,猛地擒住她的手,逼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退婚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又这番作态!”
“这都不明白?”陆双双抬手抚上他的心口,隔着湿润的衣服,摸到了他跳动的胸膛,“你这颗心,我要定了!”
前世她为了傅杭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如今,她要好好补偿萧景州陪伴的那三年。
萧景州握住了她乱动的手,力道大得似乎要将什么捏碎似得,前世她决绝退婚时的模样与此刻交叠,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你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如果是戏,那……萧二公子,入戏吗?”
萧景州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她的腕骨,陆双双也不反抗,反而吻上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背,“若这是戏,你分得清真假吗?”她声音魅惑,眼中的那抹笑意,仿佛是在挑战萧景州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