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缓缓松手。
叶浅月一把拽过他,双手攀上他,踮脚,生涩的吻上他。
他要她主动,那她就随了他愿。
薄哲琛高冷站在原地,隐匿在灯光下的双眸,衬着他那一张棱角分明、气势凌人的脸,晶亮得吓人。
他一把拽下她。
叶浅月没防备,脚一崴,狼狈跌坐在地上。
后脑还磕在了壁灯上,生疼厉害。
“嘶——”
她捂着脑袋,仰头怒视着他,“薄哲琛,你发什么神经?”
后脑磕碰,严重会死人的!
她还要给叶渡赚治病钱呢!
“你想利用权利羞辱我,我如你所愿了,可不包括我要送命给你!”
叶浅月没好气的怒斥。
薄哲琛眉头蹙了下,目光停留在她满是怒意的脸上,冷嘲:“两百万买你一条命,不够?”
叶浅月从地上气愤起身,“不够!我死了,谁给叶渡治病啊?两百万,你凭什么以为可以买断我们叶家骨血两条人命!!”
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
但叶渡还年轻。
只要治好了病,读书上学,依着他的聪慧,一定前途无量。
屋内,两人陷入对峙。
“叩叩叩——”
“谁?”
薄哲琛眉心紧拧,语气不悦。
屋外的人顿了下后回道:“哲琛哥哥,是我。”
林婉儿娇媚的声音响起。
薄哲琛周身的寒意,略有所消散,“什么事?”
他语气沉沉,紧锁的眉心未松。
“顾少想让我来问问你,今天的压轴,你是要拍还是让给他?”
闻言,薄哲琛眉心微舒展开,“顾少想要压轴物,自行拍就是了。”
得了回答,林婉儿也没再继续问。
但他们也没听到挪步声,可见人还在门外。
叶浅月轻勾唇角,“薄总,不请你的表妹进来坐一坐?”
门外人的那点心思,她可太了解了。
“好啊!”
薄哲琛眸色一深,而后沉声应下。
叶浅月狠狠松一口气。
有外人在,薄哲琛再怎么为难她,也会收敛着尺度。
她刚准备回洗手间换衣服,却听他慢悠悠开口:“你在旁伺候!”
叶浅月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她怔怔回头,眼眸如箭,恨不能射穿他。
薄哲琛主动开了包厢门,不出意外,林婉儿还在。
他问:“还有事?”
林婉儿一愣,似是没料到薄哲琛会亲自开门。
她探头往里瞄了眼。
透过屏风依稀能看到叶浅月背对着的身影。
白色衬衣下空空如也。
再看薄哲琛领口,凌乱,褶皱,还有红酒渍……
明眼人,一眼便知发生了什么。
“哲琛哥哥,今天拍卖,你怎么不带温小姐来啊?”林婉儿心生嫉妒,但也知道自己没立场。
但她知道,温晴晚有资格。
“她今天在逛街,你要是想关心她,现在赶过去陪她逛逛,还来得及。”
薄哲琛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跟打火机。
‘喀嚓——’
金色浮雕打火机顷刻间被点着,他叼着烟,姿态肆意且不羁。
林婉儿面露讪笑,“哲琛哥哥可真会开玩笑,我今天跟顾少有约呢……”
开玩笑,让她放着金龟婿不钓,去陪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她脑子被夹了?!
“那就陪好你的顾少,不该过问的,也别过问!”
薄哲琛深抽一口烟后吐出烟圈。
原是借烟调整烦躁情绪。
这一幕落在林婉儿眼里,却像极了‘事后烟’……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林婉儿紧了紧手,心有不甘,但架不住薄哲琛为人矜冷,不好惹。
她刚转身,身后包厢门再次被关上。
“叶浅月……”
“你都在会所卖了,居然还能勾引哲琛哥哥。真是下贱胚子!”
林婉儿指甲嵌掌,愤恨不甘嘟囔。
屋内。
薄哲琛大咧咧的坐回沙发上,余光扫了眼叶浅月,“是不是以为我真会如你所愿?”
她那点小心思,他一眼就识破。
她不想伺候他。
她越不想,他偏要她伺候自己!
“过来!”
他对着她招手。
那动作,仿若召唤猫狗无差!
叶浅月不想事态过分严重,给自己招惹苦果,顺从上前。
薄哲琛拿起遥控器,按下按键。
一楼大厅的拍卖声入内。
包厢设有隔音,且还能自动调控。
她想到今天的拍卖品中有紫皇钻。
猜测,这应该就是压轴物。
“今天的压轴物,紫皇钻……”
她的猜测在拍卖员介绍压轴时得到验证。
顾云景想要拍下紫皇钻,应该是无望的!
这是她下意识的念头。
紫皇钻,当年母亲拍下就花了三个亿。
现在,价格只会在这之上!
顾云景可没这么多钱。
她余光瞥了眼薄哲琛。
他应该是要送给温晴晚,讨她欢心。
他刻意让她看着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被他拍下后另赠别人。
颇有几分杀人诛心的意思。
紫皇钻,对她来说的确意义非凡。
但她庆幸,得亏只是紫皇钻。
母亲所赠的纪念物很多,看着被拍卖,她固然觉得惋惜,但也不是每一件都对其有执念。
薄哲琛会以为这能刺激到自己,大概也是被外头的传闻误导。
亦或者说,是薄哲琛在过去,并未真正关心过她。
这一刻,她愈发庆幸。
得亏薄哲琛不爱她!
不爱,便也不了解。
不了解,也就无法过多掌控她内心深处的软肋。
“看着昔日旧物被拍卖,有什么感触?”
沉默良久的男人,在再次灭烟后,沉声问她。
“不过都是些身外物。换主很正常!”
叶浅月语气平静,未有丝毫波澜。
紫皇钻,最初的主人是欧洲皇室族人。
皇家都愿意拱手相让,他们不过是富贵圈的冰山一角。
有什么不甘心的!
而后,她话锋一转,自嘲道:“现在这年头,人都能换主,何况是物呢!”
话音刚落。
一股大力拉拽,她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薄哲琛腿上。
薄哲琛盯着她的眼里闪过邪肆的嘲讽,“你想换主,也得等我玩腻了……”
‘刺啦——’
叶浅月的白色衬衣,纽扣被大力扯下,零散蹦落在地。
“你!”
叶浅月白色一白,慌张遮掩身前的曼妙弧度,嗓音发颤:“薄哲琛,这是公共场合!”
诺大的落地窗没有任何遮挡物。
屋内的一举一动,楼下的人只要轻抬头就能一眼目睹。
叶家虽落魄,她即便在会所工作,也没摒弃最后的羞耻之心。
现在他竟要她在公众场合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