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换衣服?!
叶浅月扫了眼自己衣服,干净得体。
余光瞥了眼男人领口的红酒渍……
他更需要换衣服,好吗?!
薄哲琛不满她反应迟钝,“听不懂人话?”
叶浅月转身抄起袋子就往洗手间走。
包厢设有独立洗手间,正好免去她里外跑。
可当她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时,脸色僵住。
“呵,这家伙口味这么变态?”
叶浅月看着手里的一套兔女郎,紧了紧牙,“他这是把给温晴晚的送这里来了?”
她二话不说,提着袋子往外走。
包厅内,薄哲琛身上的西服外套已被脱下,白色衬衣领口也被大咧咧的敞开。
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惬意。
“衣服送错了。”
她直接将袋子往他跟前一放,“这是你宝贝心肝,温晴晚的。”
薄哲琛微晃酒杯,眉头紧蹙,漆黑的双眸中渗着无声警告。
“叶浅月,你要是再多一句废话,我就让你穿着这身衣服去站大厅!”
赤裸裸的威胁!
也是变相的承认……
这变态着装就是给她准备的。
叶浅月嘴角抽搐,不甘示弱挑衅;“呵,真是没想到……薄总口味这么独特,哈……哈哈……”
薄哲琛抿了一口酒,玩味儿开口:“叶浅月,你只有五分钟换装时间。时间一过,就是你违约。到时候叶振国的债,女儿不偿,我就找他儿子!”
叶浅月快速转身折回洗手间。
盥洗台镜前,她取出衣服,一脸嫌弃。
叶家没落败前,她不是没尝试过性感衣服诱惑薄哲琛。
彼时,两人毕竟是合法夫妻关系。
再者,她挑选的衣服只是性感,还没到擦边地步……
叶浅月轻嗤,“原来那些年,你也不过是闷骚嘛!”
紧跟着唇角勾起一抹得意,“温晴晚要是看到了……”应该会抓狂,过来抓奸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倒要看看,薄哲琛回头怎么跟温晴晚交代。
用手机拍下照片,配文——
【呵,某人独特的品味……】
信息仅温晴晚可见。
发完信息后,便不情不愿的更换衣服。
裙摆很短,堪堪只能遮掩住臀根……
“死变态,死闷骚!”
叶浅月完全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又羞又恼。
她索性用换下的衬衣套在外头,才敢有勇气出洗手间。
她前脚刚跨出门,后脚就听到了薄哲琛通话声。
“我忙完就回来,要是想出门逛街,记得让保镖跟着。”
男人语气温和,带着明显的安哄,“乖,听话。”
不用猜,也能知道电话一头是什么人。
叶浅月撇了撇嘴,对此稍有不满。
温晴晚居然不搞偷袭?!
她低头撇了眼,白衬衣内堪堪只能包裹住胸前曼妙弧度的布料,第一次觉得胸大碍事。
但凡要是个飞机场,她也不至于觉得衣着不得体……
大不了当泳装。
薄哲琛挂断电话,抬头通过镂空屏风看到站在拐角处迟迟不上前的叶浅月。
他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手夹着未燃尽的烟,嗓音沉沉:“过来。”
语气仿若召唤一只小猫小狗。
不,比召唤猫狗还不如。
叶浅月挪脚上前,步履缓慢。
薄哲琛眼眸微眯,扫了眼她身上碍事的衬衣。
哂笑一声,仿佛猫抓老鼠般戏谑道:“脱了!”
叶浅月眸光清冷对上他带着兴味儿的目光。
抬手,一颗一颗,动作缓慢的解着纽扣。
薄哲琛缓缓吐出烟圈,语气不耐:“叶浅月,别在我跟前玩这种欲擒故纵,又当又立的把戏……”
白色烟圈一层又一层交叠。
他扭过头,眸色阴冷的盯着她,“我花两百万,不是为了买块木头供自己消遣。”
“叶浅月,讨好我的机会,仅此一次!过时不候!”
“两百万我能给,也能回收!到时候,叶振国会将你安排给谁……”
话到一半,止住。
他勾了勾唇,眼底渗着无尽寒光,“你自己掂量。”
叶浅月身上残留的一丝自尊自傲,于无声息间被碾碎。
也是。
卖给谁不是卖。
起码眼前这人是她前夫。
总好过地中海,大肚腩的油腻猥琐男。
“薄哲琛,你的无理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但我必须要加一条件……”叶浅月压下涌起的苦涩,理性的跟他谈判。
“叶浅月,你觉得你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薄哲琛眼底划过一抹猩红,稍纵即逝。
都到这份上了,她还自持清高?
“我跟你交易如何,永不牵涉叶渡!”叶浅月无视他的不悦跟警告,兀自说出条件。
闻言,薄哲琛轻笑,长长睫毛下,眼神锐利如刀,“叶浅月,你这脑子是让门夹了吗?”
如今他是主,她是奴。
她倒是还跟自己提上要求了!
“我没收你钱财,收你钱财的是叶振国。我要诚心耍赖皮,闹到法律层面,我也能摆脱。反倒是薄总您。这买卖良家妇女可不是好罪名,国家可是要严打的!”
叶浅月紧抿唇,不疾不徐反驳他。
她愿意跟他交易,是因为叶渡。
但她也惧怕为此会对叶渡造成反噬!
趁事态还可控之前,她尚能掌控主动权,她必须尽早将叶渡从这一场权色交易中摘除。
薄哲琛捻灭烟,收腿起身。
他逼近她,居高临下的审视她,“你有钱请律师吗?”
叶浅月不自在的吞咽了下口水。
她的薪水请律师,杯水车薪。
“社会上有的是不收费援助律师。”叶浅月佯装镇定,话语淡淡。
“报警,求助妇联。我即便不能完胜,也能让薄总栽一个跟头!”
“呃——”
话落,男人用力捏住她下颚,恨不能将其捏碎。
“对我牙尖嘴利,你能讨到什么好处?”
他眼眸冷冽,视线带着危险警告。
“有好处,我要叶渡平安。你我交易想要继续,我就要保他无忧!”叶浅月仰头,无畏惧的同他对视。
薄哲琛眼神一暗,黑色的眼睛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沉实体。
半晌。
叶浅月耳边响起他低沉似威胁的话,“我说过,我花钱不是要找一块木头消遣……你要加条件,也得看你加注的筹码值不值。”
他知道她自视清高。
可他偏要碾碎她的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