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医姑娘
发布:05-17 21:26 | 2082字

三年前,中秋月圆,皇上赐婚颜家世子迎娶晁九歌。

当天晚上,晁九歌跟楚韵施双双掉落后花园的玉池湖。

晁九歌被救后便一直昏迷不醒,等再次睁开眼睛,便是被送至了这穷乡僻壤。

美名曰,静心养病。

如今看着京城晁家的老管家,晁九歌倒还是有些惊讶的,“我那个杀千刀的爹终于良心发现,要接我回去了?”

老管家听着这番口齿伶俐的话,惊得一愣,“小郡主您,您……”

晁九歌嘿嘿一笑,“不傻了。”

不但不傻了,更是想起了很多已经忘记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是大梁小郡主的她,曾经是某个秘密机构的首席研发人。

专攻制毒。

“老爷说的没错啊,只要小郡主在外修身养性三年,便可退却一身傻气,老天开眼啊,能让我家小郡主在大婚之前清醒过来……”老管家感动得老泪纵横。

晁九歌却是听得虎躯一震,“成什么亲?”

老管家再是抹了一把眼泪,“当年小郡主落湖后,颜家世子铁石心肠,以小郡主昏迷不醒为由,死活要退婚,好在皇上仁慈开明,将婚事拖延了三年,如今算日子刚刚好,老奴就是特意来接小郡主回去成亲的啊!”

也就是说,当初的那陷害甚至是被踢的那一脚……

都能变现成利了。

想着曾经发生的种种,晁九歌就莫名的兴奋着。

那是仇将报,账将算的迫不及待。

老管家心疼小郡主站得时间长会累,赶紧招呼着身后的下人道,“过来帮小郡主收拾行囊,今晚便出发回京城。”

奈何话音都是落下好一会了,随行的下人却没有一个动弹的。

就算傻子郡主不傻了,也是个登不得台面的,谁又是愿意给这样一个主子奔波。

老管家面色发黑,气的浑身直颤。

晁九歌似并不在意下人的无理,好脾气的回头对着紧闭房门的破草屋喊了一声,“青麝,收拾东西咱们回家!”

老管家见此,又是欣慰又是愠怒。

可看着那些无动于衷的下人,最终还是没有训斥出口。

如今的晁家,早已物是人非。

只盼着小郡主回去之后,不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欺负了才好啊。

“砰——!”

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只见一个背着硕大包裹的少女迈步而出。

看年纪跟晁九歌一般大小,只是那秀美的面庞却始终面无表情着。

正是搀扶着自家主子起身的云铮,看着那少女的脸,有一瞬间出神。

头戴斗笠的男子,于斗笠下微微挑眉,“怎么?”

云铮轻声道,“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男子低低而笑,似漫不经心的道,“能让你记住的人,除了皇亲国戚,达官贵胄,便是那些早已深埋入土的尸骨,你觉得她又是哪种?”

云铮闭口不再说话。

不过只是一个小郡主身边的丫鬟,又谈什么皇亲国戚,达官贵胄。

只怕是他看错了才是。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青麝走到自家小姐面前,面冷声更冷的问,“东西放哪?”

还没等晁九歌开口,就是看见一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小的是晁府孙桂泉,没想到小郡主有这么多的东西,不如让我帮小郡主分担?”

青麝看向晁九歌。

晁九歌点了点头。

几乎是瞬间,青麝便是将肩膀上的包裹卸下来扔给了孙桂泉。

孙桂泉原本想着,一个柔弱姑娘都是背的动的东西能有多沉?

结果……

差点没把他给压死!

几乎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孙桂泉才是将那个巨大的包裹给抬上了马车。

晁九歌带着青麝,在老管家的陪同下,朝着另一辆马车走去。

随着马车门打开,里面散发出了一阵阵淡淡的冷香。

只见那带着斗笠的男子正懒洋洋地斜靠在软榻上,长腿微曲,单手支撑着面庞。

晁九歌愣站在马车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男子悠悠一笑,所问非所答,“刚好我也要去京城,顺路。”

晁九歌颇为为难地道,“你也看见了,我现在不适合再看病了……”

谁家的郡主天天抱着男人大腿看啊?

男子一句攻心,“百两黄金不要了?”

晁九歌就开始纠结了。

三年吃糠咽菜,真的是穷怕了。

“神医姑娘,神医姑娘……”

一道气喘吁吁的呼唤声,忽然想起在了众人身后。

村子里的百姓一眼就是认出了,这来人是隔壁的首富王海江。

“听闻神医姑娘要走了,特意来给神医姑娘送刚出栏的老母鸡,上次神医姑娘不是说想吃烤鸡了么,自家养的刚出栏,神医姑娘路上放心吃!”说话的同时,只见王海江把手里的两只鸡都扔进了车厢。

村子里的百姓们看着双腿稳健的王海江,都是惊讶的回不过神。

这王海江不是个天生的瘸子么?

怎么就是站起来了!

难道这位不但是大梁的小郡主,更是货真价实会看病的大夫?!

马车里,两只老母鸡狂飞乱跳,一地鸡毛。

男子不但能仍旧坐的不失优雅,更是再次开口攻心道,“再加百两黄金如何?”

晁九歌不纠结了。

晁九歌决定彻底放飞自我。

只见她干净利落的钻进马车,一手抓住一只老母鸡,顶着满头的鸡毛笑容可掬,“鸡汤有强身健体,养肝益气等功效,就算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也绝不会让您操劳的身体,进京之前,我定让您站似一棵松,走路如生风。”

马车外随行的云铮,冷冷地抽了抽唇角。

就算真的是神医,也是见钱眼开的神医。

从杨柳村到京城,哪怕是快马加鞭也需得两天三夜。

颠簸的马车里,晁九歌干脆从腰间拿出了随身携带着的银针包,再是将男子那长满脓疮溃烂的小腿,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若是其他人,只怕是看见男子的小腿都会被恶心的吐出来。

但晁九歌却是看得异常认真,半晌才开口道,“你腿上的这些溃烂已是彻底坏死,想要让新肉重新长出,必须将脓疮挑拨,烂肉割掉,你可是能忍得?”

这样的晁九歌,少了往常的嘻哈做笑,多了一丝认真的专注。

斗笠下男子微微眯起眼睛,明明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却是让他看得有些出神。

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