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这孩子还是挺乖的,大概真是太着急想治好自己的病,始终跟在顾羡梨身边。
安安静静,他也不多言多语,长得是有点儿怪,但很快得到了阿枫等一众侍女的喜爱。
顾羡梨补了觉,起来便琢磨为安的病。
怪病就得用怪招,老太太一向如此。她本身邋遢,瞅着不拘小节似得,在治病这方面却极为认真。
“如果治疗的时候很疼,你能忍住吗?”轻轻摸他的小脸儿,其实这种天气里他最难受了,阳光会晒得他疼,之后还会蜕皮。
“能忍住。”为安点头,呆滞的圆眼睛满是坚定。
一看他这小模样,顾羡梨也不由几分怜惜,“我会尽力的。”
对他进行多方位的检查,之后琢磨着配药,她完全沉浸于此。
为安静静地坐着,对于她没有生出打胎的想法,他很安心。
若她偷偷摸摸的做这些,那他就不得不动手了,伤了和气多不好。
夜幕降临,又该去给人家当牛做马了,顶着两个黑眼圈儿,顾海因目送她和为安出门,甭提多心疼了。
想不通自己的心肝儿怎么就这么命运多舛?
“今天阿枫姐姐说,季尚书家还没提退婚的事,你害怕吗?”走在巷子里,为安忽然问道。
“季尚书那个老狐狸,估计是害怕百姓骂他,所以迟迟不退婚。我倒是不害怕,着急是真的。”季宾不想娶她,但架不住季尚书老谋深算啊。
“你为什么不想嫁到季尚书家呢?”那可是尚书家,嫁过去就享受荣华富贵。
“因为……因为我遇着王爷了呀,王爷太俊美了,别人我都看不上。”差一点把实话说出来。这若是被申屠烨知道她利用他完全是逼迫季家退婚,估计他心情会更不好。还不如就直接吹捧他一番,也显得她弱智一些。
为安想了想,“说得通。”王爷之俊美,他一个小孩子也是认同的。
今晚回这里治伤的人不多,时近半夜,灯火朦胧,回来了一个跌跌撞撞的男人, 进了院子,就一下子扑倒在地。
顾羡梨都打瞌睡了,忽然被惊醒。起身快步的跑出去,一看那人正趴在地上抽搐呢。
“还清醒吗?我要把你扶起来,你不要挣扎。”她边说,边施力把他翻过去,却没发现他身上有血。
反而是脸色发红,呼吸急促,眼睛睁开了,迷离与疯狂交织,好家伙,这是发情了!
顾羡梨立即起身准备去取银针,哪想这已丧失了理智的家伙更迅猛的跳起,直接将她给扑倒。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上这家伙粗喘着朝她低头,呼吸急促,顾羡梨似乎都感觉到了他的哈喇子。
“别怪我不客气了!”歪着头躲避,她两手沿着他脖子下方钻上来,一手抓住他头发,另一手撑住他下巴。
朝着同一个方向用力一扭,一个完美的巧劲儿,只听咔嚓一声,他下巴就脱臼了。
嘴巴合不上,疼痛袭来,他发出杀大鹅一样的叫声。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至,一把将压在她身上的人给拎起来甩出去,随后把她也拽了起来。
力道太猛,顾羡梨一阵头晕眼花站不稳,一条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运用最稳的劲儿稳固她的身体。
“王爷,何也八成是中了合欢香,神志不清了。这下巴也脱了,嘴都合不上了。”潘睦给了何也一击,他晕了,可嘴巴还张着呢,惨。
申屠烨眉峰紧皱,“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躲不过,废物。把他抬进去,尽快让他清醒。”
“是。”潘睦直接把人给拖进了房间里。
慢慢垂眸,申屠烨看向他臂弯里的人,正好她也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一个快速松手,一个在同时后退,时机过于一致,顾羡梨一个不稳就朝后倒了下去。
申屠烨完全条件反射的一把拽住她腹部的衣料将她扯回来,指掌力气大,抓疼了她。
“疼疼疼。”顾羡梨一嗓子吓得申屠烨就松手了。
抚着自己肚子,她表情仍有点儿痛苦,铁爪也就如此了。
扭头一看,对上的就是申屠烨略慌乱的眼睛,一看他这样,她也跟着害怕了,他不会以为他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抓掉了吧?
“王爷,正好今日你来了,我还是得跟你说实话,我没怀孕。”话落,她索性原地蹦跳了两下来证明。
看着她,申屠烨的眸色从冷到邪,“你若没有身孕,你的头……”
“我……”顾羡梨一哽,她若是没怀孕,他就立即把她脑袋揪下去是不是?
“还有话说?”申屠烨居高临下,看着她那进退无路的样子,不由又想起那个雨夜。她虽是狼狈,可伏在他身上娇软馨香,睡梦难忘。
“没话说了。”她还能说啥?前路再次一片黑暗。
“顾小姐,何也醒过来了,可他这嘴……你给他接上呗?”潘睦终于求救了,他试着想把何也脱臼的下巴推回去,可他一碰,他疼的吱哇乱叫。
最后看了申屠烨一眼,顾羡梨快速的跑回房间。
那个何也吃了解药神智是清醒了,嘴大张着了,哈喇子不受控的往外流。
他也知道自己刚刚干了啥,一看到顾羡梨,先行拱手作揖,眼睛里也都是歉疚。
“算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给我道歉。”说着,她一手扣住他头,另一手托着他下巴,往上一推,咔吧一声接回去了。
“顾小姐这徒手卸下巴可真厉害。”潘睦全程亲眼所见,叹为观止。
“对付登徒子的。”当然了,这只是第一招。若给她个机会施展,她能把登徒子从头卸到脚。
潘睦一听,莫名的为他家王爷捏把汗。这若不是她先看中了王爷的美色,没准儿王爷就被她给卸了。
“何也,此次调查到了什么?”申屠烨走进来,屋子里气压立即紧张。
“回王爷,属下过去的时候吕束被刑狱司的人带走了。待得他们走后属下才进屋子里查找,以为他会把东西藏在房间里。哪里想到,东西没找到,属下就中了合欢香。”何也站起身急急解释今晚的事。
顾羡梨本靠边站儿了,一听刑狱司,她眉头也一皱。就是嘛,这种神秘又危险的事情才是刑狱司该管的,可他们为什么把余氏跟杜子淮的案子夺过去了呢?
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