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指派了下人去城里找杜子淮,又气又急。
忧心杜子淮是不是遇着了意外,又气他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废物!
顾家的下人在城里找人时,另有一伙神秘人也在搜查。
潘睦见过那个女鬼,所以他这第一亲卫沦落到满城搜人了。
他不知王爷为啥那么确定女鬼就住在城里,没准儿是外面村镇的呢?或者……真是女鬼呢?
潘睦最初的计划是去勾栏院搜,如此放浪,必不是良家,但王爷却让他挨家挨户的查找,避开勾栏之地。
顾家,顾羡梨在给顾海因按摩。
找准了穴位,用合适的力道按压,顾海因很快便神清气爽了。
“爹,一会儿就派人去季家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吧。咱们不多做任何拖沓,也能展现爹的诚信为人。”
顾羡梨的目的,季家退婚,也不会再有旁人要娶她。
“梨儿啊,苦了你了。”一说这事儿,顾海因又泪眼蒙蒙。
“爹,相比较嫁人,能一辈子在您跟前尽孝,我更开心。”
用老太太的话说,清白之于女人,那就是狗屁,为了一层膜要死要活,蠢到没边儿。
“好好,咱们父女相依为命。”
余氏因为下人没带回来杜子淮的消息,而忧心忡忡,再一见那父女俩其乐融融,她心下更是不快。
这个死丫头,被山贼玷污了,她胆气倒是足了,胆敢与她说话夹枪带棒。
“梨儿,你失了清白被山贼给糟蹋了,往后可怎么办呀?还能嫁出去吗?”故作悲伤,可她语气却讨厌的很。
“你闭嘴!”顾海因一听就来气,气的大吼。
顾羡梨却笑眯眯,酒窝浅浅,娇俏逼人。
“本来挺伤心的,但是一想姨娘都能遇着我爹这样的好男人,说不准我也会碰上个眼瞎的就非要娶我对我好呢?人的命啊,难说。”
瞧她那还在做梦的样子,余氏嗤笑,待传的盛城皆知时,看她还能活得下去不?
第二天,杜子淮也仍旧没消息,余氏真着急了。
“老爷,子淮还不见人,我担心他再出什么事儿。你也知道,他就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这若是出了事儿……我可怎么向死去的姐姐交代。”
“他一个男人,就算碰着了山贼还能把他掳了?”顾海因一听杜子淮就来气。
余氏哼了哼,“碰不上山贼,若被人打了可如何是好?”
“去吧去吧。”顾海因嫌烦,他已经派人去季家了,送来的聘礼也打算退回去,他哪有时间搭理余氏。
看着余氏出门,顾羡梨也来找顾海因。
“爹,咱们也出门吧,太闷了。”
她没郁郁,顾海因心下欣慰,可一想山贼逍遥,他又气的慌。
“梨儿啊,爹想过了,咱们不如报官吧。”
“额……山贼嘛,做了坏事就跑了,报官也抓不着。再说,出了这事儿我还庆幸呢,不用出嫁了,能长长久久的陪着爹。”
报官?是她强了人家,还去报官?
“爹,咱们出去走走。”拖着顾海因,出了府。
顾羡梨指使着下人驾车出城,朝着那片山林而去,到了山下,带着一行下人扶着顾海因往山上走。
“梨儿啊,这是去哪儿?”顾海因疑惑至极。
“爹,带你看好戏。”
翻到捆绑杜子淮那片山林旁侧的高处,用一片乱石做阻挡,透过光秃秃的树木,那死狗仍在那儿呢。
“杜子淮?梨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爹,咱们再等等。我一直有怀疑,正好借着此次机会,印证一下我的怀疑。”
虽她知道杜子淮和余氏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是得要她爹亲眼瞧见。
一切都是他们那对狗男女的计划,杜子淮当初带着她从哪条路走,余氏都是知道的,在城里找不到他,她肯定会出城找。
接近傍晚,林子里开始吹起了风,终于,那边的林子里有动静。
“子淮?”余氏呼喊着。
苟延残喘的杜子淮听到了声音,也立即哼哼起来。
“子淮,你怎么被捆在这儿?是不是昨天你把那臭丫头带出来碰着山贼了?”
余氏扑过来,把塞在他嘴里的衣袖掏出来,老嬷嬷扑到后头解他的手脚。
“山贼没人性,没要你性命已是大幸。那个臭丫头惨了,被辱了清白,季家肯定退婚。我想好了,季家一退婚,我就撮合你跟她。成了破鞋,没人会再娶她,死老头子肯定答应。一旦成婚,就搞死那老家伙,顾家就是咱们的了。那个臭丫头,越看她越不顺眼,老头子一死,弄死她还不容易。”
杜子淮手脚一被解下来,余氏就抱住了他,心疼的不得了。
摸他的脸,摸他的头,就这亲热劲儿,谁若说他们是姨甥关系,眼珠子抠出来。
顾海因再糊涂,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是……是梨儿。”虚弱的杜子淮颤抖又激动。
“那个臭丫头?是她把你打成这样又把你捆在这儿的?”余氏眉毛一竖,心下警铃大作。
“她……她都知道了。走……走吧”杜子淮嗫嚅道。
余氏不甘,又在心底权衡了一下,这是盛都,不比之前待过的城镇,那老东西大小是个官儿。
“走!”
“你们这对儿狗男女要往哪儿走?”
顾海因实在忍不住,从高处大石后走出来,气怒到手抖。
指着那对狗男女,“都给我捆了,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