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来之前大有还好好的,王爷,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徐然心疼小世子,扶起王妃,犹豫道。
“徐然,本王看你是被她迷住心智了!大有手上被洒了蜈蚣散,若非本王去看,还无人发现此事!”
慕容祁恨不能把宋南双碎尸万段,他的近侍人不多,但个个都是万里挑一以一敌百之人,废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宋南双扶着额头,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看见原本帮着自己的徐然一脸惊愕,便知道蜈蚣散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然,你一直守着大有,可曾见过他手上有蜈蚣散?”问慕容祁显然没用,宋南双便改问徐然。
刹那间,徐然像是到了什么,盯着王爷道:“对!爷,属下一直陪在大有身边,可以证明王妃没有用蜈蚣散。属下直到半个时辰前去西风院复命才离开,这期间王妃都没有出现过。”
“除了她,还有谁能给大有用药?”慕容祁沉下脸,阴沉地问道。
这回徐然觉得王妃有点冤了,她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监视,王爷只要问一问便知道王妃有没有出去,可爷没有。
“想打我不用费这么多口舌。”宋南双讽刺一笑,“我不信你没有派人监视我,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一道清润的男人声音从门外传来,来人似乎与慕容祁是熟人,调侃道,“王爷脾不好,还是少发脾气为妙。”
“陆大夫。”徐然恭敬道。
陆鸩点头回应,从慕容祁身边有过,见他气得脸红耳赤,安抚道:“王爷安心,大有没事。蜈蚣散才下不久,还没来得及起效用。”
听到这话,徐然松了一口气,看向王妃更觉得她冤枉了。
“真没事?”慕容祁呼吸一滞,难道真是他诬陷宋南双了?
“你信不过她,还信不过我吗。”陆鸩莞尔,走到宋南双身边道,“王妃殿下,请。”
徐然派人去请他,说王妃身体不适,他还以为是宋南霜矫情,这会儿看见才发觉不是假话。
“不许。”慕容祁上前一步挡在中间,“她是大夫,用不着你给她治病。”
“王爷,医者不自医。”陆鸩无奈地看着他,“何况,王妃面色不好,我是大夫,不可能坐视不理。”
宋南双好整以暇地打量陆鸩,比起慕容祁健硕的身躯,陆鸩就纤瘦多了,也更有书生温润的气质。
她伸出手放到陆鸩面前,看着慕容祁道:“王爷放心,陆大夫不会说出去的。”她知道慕容祁在担心什么,可话说出口,却显得慕容祁很不是东西。
这话值得玩味,陆鸩暗藏促狭地给宋南双请脉,可越诊心越沉,甚至不顾男女之防掰开宋南双紧握的手,看到通红的掌心,不由叹了口气。
“掌心穴位多,不可轻易下针。王妃福泽绵延,却也挡不住又小产之兆,须得注意。”
陆鸩想不通,看她的脉相,她扎针极为利落,应当是懂医术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做损伤胎儿呢?
他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慕容祁听到此话突然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在好友面前并未表露出来。
“多谢陆大夫提醒。”宋南双颔首道谢,“大有的手筋脉受损,没有什么比针灸更有效的方法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陆鸩听得心惊胆战,“那你也不能拿自己试针啊。”
“她是大夫,你应该信她。”慕容祁扫了一眼宋南双,说得信誓旦旦,“本王要去看大有,陆鸩,你随本王一同前去。”
直到这一刻,陆鸩才幡然回神,不是宋南双不想要这个孩子,而是慕容祁不想要。
慕容祁简直是疯了!他知不知道诞下皇子对他夺皇位有多大的帮助?
出了院子,慕容祁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大有的手伤势如何,你与本王说实话。”
“就如王妃若说,筋脉受损,想要恢复难之又难。不过我看过,他的伤口处理得很好,绑夹板的手法也很纯熟,银针对他的手恢复作用不大,刺激穴位也只能让他恢复一两成。”
陆鸩毫无隐瞒,末了道:“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派人去查了。”慕容祁的目的显然不是这个,他缓缓开口,目光决绝地问道,“陆鸩,你开过堕胎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