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莱以前衣食无忧的，在卫家的时候是受宠的小公主。
跟江子期在一起的时候该有的一样不会少，她要天上的星星江子期都会将月亮一块儿摘下来给她。
后来和秦墨白结婚，他母亲给了她一张无限额的黑卡。
这会儿，面对预存一个礼拜的费用，一百零五万，她还差八万。
“护士，我先交六天的，可以吗？”
“可以。”
卫莱刷了卡，虽然是缴了六天的费用，解决了燃眉之急。
但要是再有什么意外，她哪儿来的钱解决？
她先前已经将自己的房产抵押出去还钱，身边没有什么值钱的了。
尤其现在的情况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总是有窟窿堵不上。
她深呼一口气，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收了起来。
她在医院守了整个晚上，早上回去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去公司处理后续。
公司的事情并不是一句破产就能把所有的问题解决了的。
她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时候，发现公司先前和秦氏签了一些合作的，但在大半个月前，也就是说卫氏的状况出现之前，秦氏那边就结束了合作，没有再给卫氏打款。
另外几家与卫氏合作的公司，卫莱仔细看了眼，多少也是和秦氏有关系的。
卫莱看着这些文件的时候，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想到先前秦墨白说他父亲的案子要上庭了，会不会因为那件事，秦墨白到底是对他们下手了？
卫莱先前一直以为，只要她哄着秦墨白，只要顺着他的意思，秦墨白就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可能……
卫莱将文件往桌上一丢，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紧地拧在一块儿。
想不过，想不通，卫莱拿了手机出来，给秦墨白打了过去。
第一通电话，秦墨白没接。
以前卫莱给人打电话，第一通不接，基本上就不会再打了。
但是今天，她就像是杠上了一样，又给秦墨白打了过去。
直到打第五通的时候，电话才被人接了起来。
也没等对方开口，卫莱就对他一通输出：“秦墨白，我记得我们两之间是达成协议的，我哄着你听你的话，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是不是也应该遵守你的承诺，不对卫氏下手？我舅舅现在还在ICU里面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秦墨白，你能不能做个人？”
卫莱可以接受卫氏因为经营不擅而破产，但是不接受因为秦墨白的打压而走向破产。
“我觉得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但凡他当年没有那么做，我都不可能把他送进去！怎么，他犯了法还能逍遥法外？行吧秦墨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你要是实在解不了气，你也把我送进去！”
卫莱冲着电话输出完了之后，气是半点都没有消，反倒是更气了。
尤其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凡他要是给点回应，卫莱都不至于气得想摔电话。
说完之后，对方就是沉默。
卫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得有回应，她才能继续说下去啊！
他不说，卫莱反倒心里没底。
索性，她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卫莱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想着的是他没有反驳，所以他就是默认了她所指控的一切。
“卑鄙。”卫莱骂了一句。
觉得秦墨白卑鄙，还说话不算话，先前折腾她那么长时间，结果出尔反尔，答应的事情一件都没做。
她到底是怎样的单纯无知，才会相信秦墨白说的话？
她到底多蠢，才会相信一个男人的话？
可是现在生气有什么用？
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她现在就算去把秦墨白揍一顿，对现状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
秦氏。
秦墨白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面无表情地将电话挂断。
会议室里的众人看到他们总裁面色清冷，周身散发出森冷的气息，一时间都没人敢说话。
好像就是接了通电话的功夫，他们秦总的状态都不太对了。
但是很快，秦墨白就说道：“继续。”
他们总裁一开口，正在做汇报的人都愣了一下，忘记刚才说到哪儿了。
后来，开会的人回忆这个会议……不，他们都不愿意回忆，实在是太可怕了。
结束会议，秦墨白离开会议室往办公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男人顺手将领带扯了下来，丢在椅子上。
秘书刚才没去开会，进来跟秦墨白说道：“秦总，下午的时候谢小姐……”
秘书的话没说完，就被周衍的眼神制止，让她先出去。
秘书这才瞧见他们秦总情绪不高，怕被殃及到，连忙从办公室里面出去。
等秘书把门关上之后，周衍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秦总，下午的行程，要不要推迟？”
“不用。”秦墨白道，“卫氏到底什么情况？”
因为是和秦总前妻有关的事儿，周衍就留意了一下，“卫氏的美妆产品出现质量问题，用户本来只想要一个道歉，但卫氏的处理方式让她不满意，就网上曝光。事发之后，卫氏公关失败。加上先前遗留下来的问题，卫氏迅速垮塌。”
主要还是问题早就积累起来了，而这次的曝光就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后？”秦墨白听了周衍对这件事的解释，问了一句。
他到底做了什么，值得让卫莱连打五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冲他吼吼几句。
“……”周衍猜到了刚才那通电话，大概是卫莱打来的，“公司和卫氏先前有合作，但合作到期之后，公司综合考虑之后，就没有继续跟卫氏继续合作。”
听完之后，秦墨白明白了。
大概是卫莱觉得秦氏与卫氏的合作终止，让卫莱觉得他们的破产，有他的手笔。
想象力真的是丰富。
“秦总，现在卫氏宣布破产，我们要做点什么吗？”其实周衍先前也问过秦墨白，需不需要做点什么帮助卫氏。
但那时候的秦墨白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根本没打算搭理。
周衍见他们秦总的表情不咸不淡，果不其然，他冷淡地说了一句：“都破产了，我还能给它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