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百里末这个“假正经”懂得讨女孩子欢心,沈棠给足了面子,立马趁热打铁去了元相府,却怎么也没想到,险些给坑死在里头。
相府因兵符一事连日来不得安宁,元槐是沈棠的人自然会听命行事,劝说家人把兵符交给皇上,但事就出在这。
沈棠是元徽豁出性命护着的人,却因一句话和刚丧妻的元槐有了纠葛,元季同生怕两兄弟为了个女人将关系搞得势如水火,家宅不宁,轮番给两个儿子做思想工作。
因此沈棠登门,跟个狐狸精来挑事似的。
“沈五小姐如今得皇上重视前途似锦,应将眼光放长远。”元季同有心暗示,“他日得了势,望月大好男儿任你挑选。”
“……”
沈棠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毫不知情,听得一头雾水,但朋友爹的面子总要给的。
“相爷说得在理,年轻人该当以前程为重。”
“沈五小姐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元季同连连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沈棠:???
我一直在努力搞事业啊。
沈棠未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一心想搞事业,“先前我跟元槐提过,兵符元家不能再留,您考虑得如何?”
“兵符乃先帝爷托予父辈,我们这些后辈对此知晓不多,父亲过世后我在未见过那块兵符,即便皇上想要,我也拿不出来。”元季同对上是这番回答,今日对沈棠亦是。
“若我有办法找到,相爷可否将兵符交由我处置?”沈棠问道。
“这……”元季同为难道。
沈棠看向元槐——你是否将小厮的事告知?
元槐摇头——未曾见过人,不便多言。
“大家皆知我进三司署大牢再出逃,是将计就计引出背后设局的人,但我还有一个目的。”沈棠言明先前隐瞒之事,“我见了毒害少夫人的那名小厮,从他口中问出了些事。”
“何事?”元季同问道。
“除了兵符以外,他留在相府是为窃取经你手的情报,再以相府的名义将消息传出,且他有不止一位主子。”沈棠适当隐瞒,只告知与相府相关的部分,“其中有一位身在皇城,亦是少夫人腹中孩子的生父。”
“以相府的名义传出”这话让元季同脸色大变,他乃一品大臣,经手事务何其多,其中涉及部分军中事务,这事若让别人知晓,那可是叛国的大罪!
“沈五小姐确保对方杜所言属实?”元季同谨慎道:“三司署审讯多次,他未透露过一字,为何独独对你说了实话?”
沈棠当然不是就正常程序问出来的,“……用了点手段,保证句句属实。”
“爹,中了瞳术的人是无法说谎的。”元槐对瞳术有所了解。
当年中央教军部的人用这种办法对付俘虏,可惜学瞳术精神力在其次,主要看天赋。
一部四十九人,独独教会了沈棠一个。
沈棠与元槐二人不觉有他,但元季同听完刚放下的心又悬起了。
“槐儿你从何处得知沈五小姐会瞳术?”
元槐太阳穴突突地跳,转头想让沈棠解释下,结果将军很不负责任盯着他,仿佛也很好奇他为何知道?
元槐:“……”
换个地,换副躯壳,将军还是那个将军。
“爹,我真对她真没其他想法。”元槐无奈重申。
沈棠嘴里的茶正往下咽,闻言直接呛到,睁大眼睛看着那对父子,再回想起前面那番话顿时悟了,忙擦嘴解释,“纯属误会了,我与大公子……绝对没有的事!”
“就是啊,她喜欢……”
“咳咳咳。”刚止住的咳嗽声再响起。
“……她、她,她不是喜欢慕王吗?”
“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咳嗽声从沈棠嘴里发出,“话不能乱说,被某些人知道哄起来很麻烦的。”
我岌岌可危的马甲真不缺加速器。
元槐:哦,有个国师当情郎在呢!
“以前,以前。”元槐尽力往回圆,实在为难就把话题拉回来,“总之,宁可信其有。”
元季同轻叹一声,看两人一副熟稔样总觉得不对劲,奈何不是谈论私情的时候,“若真是如此,那个小厮说出点实情,相府就在劫难逃了。”
“最迟两日他就再没机会说了。”这么大的秘密,沈棠怎么可能放任那名小厮再对人说起?“主子太多,也是有坏处的。”
“那接下来两日,我得去趟三司署。”元季同起身欲出门,被元槐叫住。
“爹,不用去了,沈五小姐既然有言在先,必是已让他无法说出口。”元槐道:“她替咱家把这个隐患除去了,而眼下最大的隐患是在被利用之前,让元家从风浪中抽身。”
沈棠仰头看房梁,得给他的马甲缝皮肉上才有救。
“相府已被卷入暗流中,您得在风暴来临前轻装撤退,这兵符万万留不得。”沈棠好言劝道:“您要不与老夫人商量一下此事?”
沈棠言尽于此,不予多劝。
元槐送沈棠出府,“你提过齐樾与那人有关,你怀疑皇宫有人与齐阳勾结?”
“是否勾结尚未有定论,但那人与齐阳有过情报交易。”沈棠原以为只是问出点夺兵符之人的身份,哪里想到那人看着不起眼,居然是个干大事的。
“这的确是捅马蜂窝了。”元槐失笑。
“所以我才急着要把入朝的事办成,抱住皇上大腿明面上那些人也不能拿我如何。”沈棠想起那道圣旨,“内阁成立我便向皇上讨你做帮手,到时借着内阁招揽人才,可将藏有暗语的告示散布望月,找到人的几率会大许多。”
“你知道兵符藏在哪了?”
沈棠摇头,“但有人知道。老将军受托守住兵符,但定会担心子孙后辈因此丧命,最了解这些的是老夫人。”
出了门,沈棠终于把与两人有关的要紧事提上一嘴。
“松啊……”
元槐瞬间拉开距离,避到安全距离。
从前沈棠这么喊人,那个人必定倒血霉。
“不是,你这反应是不是过分了?”沈棠挑眉看去,“我一青春美少女不嫌弃你老,你倒是对我退避三舍了。”
元槐笑了声,没靠近。
得,就这么说吧
反正别人听不懂。
“那位在扒我马甲了,以他那变态的智商,榜首非你莫属,把自己的小马甲穿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