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
显然,苏棠是很意外的,同时看向薄烟,“你不是说他……不来么?”
薄烟其实也是一头雾水,他没说要来啊,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而且,寿宴都已经结束了,这个时候来?特意来接她?
“走,出去看看。”
站起身来,苏棠抹了把脸。
知道她是真的过的还不错,心里才放下一块石头。
下了楼,就看到傅淮恩已经在招待人了,桌上放了茶水和点心,而薄暮景就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声音,他稍抬起眉,看向她。
薄烟一怔,果然是他。
“薄先生在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我真是非常的高兴。”傅淮恩笑着说。
“琐事缠身,因此来晚了,还请傅先生不要见怪。”
他往前倾了倾身,推过去一个盒子,“一点礼物,不成敬意。”
傅淮恩看着那盒子愣了下,迟疑道,“这个……先生送来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如此多的礼物,再收先生这份礼,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那些?”狭长的眼斜挑过去,薄暮景看向薄烟,“那些是烟烟送您的,这个,是我送您的,不一样。”
薄烟:“……”
明明就都是他掏的钱,怎么就不一样了。
越深入了解,就越发现,薄暮景跟她以前的认知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小心思,会以她的名义送礼,还会额外再准备礼物,真是——
钱多不够烧的!
人都这样说了,傅淮恩也只得接了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高端大气的手表。
牌子自然是极好的,就连款式也很得他的心,这么一看,傅淮恩就有些放不下了,“真是非常精美漂亮!”
“也很合您。”
“谢谢!”
既然人家真心实意,他便也不再推辞,很客气的道了谢。
“先生忙了一天,想必很是很辛苦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接着看向薄烟,“烟烟,走吧。”
薄烟扭头看了一眼苏棠,“妈……”
握着她的手,苏棠很是不舍,忍不住道,“不如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薄先生既然亲自来了,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走,才说得过去啊。”
“不了,家中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
他已经站起身来,看来是留不住的。
虽然心中有几分不舍,但是来日方长啊!
更何况,她见薄暮景这样,显然是有事的,便只能转身拥抱了一下母亲,“那,我先走了,您和爸爸要多保重身体。”
“知道了!”点了点头,苏棠尽量的笑起来,“你也要多注意,现在学习那么紧张,千万别累坏了。”
“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宠儿,到底你们是一家人的。”
她仍然,是不忘叮咛两句。
薄烟颔首,这时候就算她告诉妈妈,傅千宠的心肠歹毒,心机深沉,妈妈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再怎么说,傅千宠是她一手养大的,感情其实是很深的,怎么可能被三言两语就给说通了。
临上车的时候,傅家又拎了不少的东西说是回礼,一定坚持着让带上。
上车前,苏棠还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要是在那边不痛快,就回家来。虽然薄家家大业大,但是我们也不怕他们。”
薄烟用力的抱了抱她,这才松开手上车。
照旧是李牧开车,薄暮景则坐在了她的边上,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车子平稳的前行,其实她有点想问,为什么他来了,但是见他那清心寡欲的模样,又不太想主动开口。
垂下眼眸,看见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安置在膝盖上,心念一动,主动的去握住他的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手指蜷缩了下,但是倒也没有挣脱,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她。
但薄烟根本就没看他,而是将他的手翻转过来,盯着他的掌心认真的说,“三哥,我最近刚跟网上学了点看相的本事,很准的哦!”
他本想说他不信,但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拒绝,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只淡淡的逸出一声,“嗯。”
“你看啊,你这三条线呢,分别代表着你的生命,事业,爱情。你的生命线这么长,又这么平顺,就表示你的命又长,身体也很好,不会有什么大病大波折。这事业线呢……”
“另一个。”
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他说道。
“哈?”
“说说另一个。”
薄烟握着他的手,歪着头看他。
他就这么摊着手,任由她抓着,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眉眼疏淡,问的也是一本正经,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衣冠禽兽!
嗯哼!
在心里给他默默的下了个定义,她清了清嗓子,将他的掌心摊的更平一点,掌纹都舒展开来,然后用食指轻轻的,沿着那条线滑过。
薄暮景盯着自己的手,看着那葱白如玉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里滑动,有点酥酥痒痒,又有点撩人,喉咙口突然就觉得干燥,恨不能把这根不安分的小指头抓起来塞到嘴里,好好的咬上两口才满意。
女孩儿的声音清润如水,不紧不慢的说着,“你的这条爱情线呢,其实总体也还不错,只不过这里有条分岔,也就是说,可能你会有两段爱情。第一段无疾而终,第二段就能携手到老……”
她说的煞有介事,鬼知道她都是胡扯的。
无非零七八碎的看了些星座风水什么的,然后就在这里跟他胡咧咧。
关键是,他竟然也没有拒绝,就随她在这里胡说八道。
说的都快词穷了,他也没打算打断,仿佛还听得挺带劲的。
真是看不出来,不听命运不听事业,竟然要听爱情,也没看出他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啊!
扯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扯下去的时候,薄暮景忽然一攥手,她冷不防的没逃脱出来,手指就这么被他抓在了掌心里。
他抬起头正视前方,眼皮都不眨一下,薄唇幽幽的吐出了两个字——“不准!”
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