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蛇群,开始有了些微的骚动。
我关上灯棒,和青瞳出了大坑,站在一旁商量对策。
“只是一个蛇坑吗?”
青瞳有此疑惑,接着便摇摇头,“应该不会的,塌陷区的下面,还会别有洞天。可我们要怎么下去?一旦惊动了它们,我们只有逃窜的份。”
怎么弄!我哼了一声,招呼青瞳帮忙。
我们先回了王家别墅,从备用油库抽了两桶汽油,找了一大堆的可燃物。
这些东西,害死了山羊胡,不为他报仇,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们再度回到陵园,塌陷区里的蛇群有少许已经惊醒,有几十条弓起身体,爬到了坑里。
青瞳想要阻止我,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便背过身去。
我沿着坑边倒上汽油,将可燃物也倒上,点起火扔了进去。
火苗忽的就升腾起来,沿着汽油浸湿过的路径,如一条条火蛇,向着塌陷区燃烧而去。
蛇群受到高温烘烤,全部苏醒,蜿蜒扭转,那场面一度让人恶心。
我红着眼,说:“你们都去死吧!”
说罢,我将最后一桶油打开,向着塌陷区扔了进去。
我和青瞳远离坟墓,站在陵园的门口,目视着火光。
噼里啪啦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尸体的焦肉臭味,还有老鼠的叫声。
火焰足足燃烧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逐渐的暗淡下来。
我和青瞳待火光熄灭之后才进去,打开灯棒,塌陷区已经空了,残留着厚厚的一层黑灰。
大坑里也是黑乎乎一片,臭味熏得我直犯恶心。
可是让我们感觉不可思议的是,王金龙的棺材,并没有在大火之中燃烧起来,反而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我心中暗自侥幸,一时的愤怒,险些酿成大祸。
突然,“咚”的一声闷响自地底传来,脚下的土地都颤抖了一下。
“什么东西?”
我趴在地上,仔细的听着。
声音每隔十几秒会响一次,可除此之外,地下还有更细小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在移动。
青瞳眼睛猛然瞪大,一手抓着我的衣服,向着后面拖了有一米。
喉咙被衣服卡住,差点憋死我。
我还没来得及抱怨,轰的一声巨响,一条碗口粗细的黑色不明物体破开了土壤,它出来的地方,正是我刚才趴下的那里。
“小心!”
青瞳再次警告,同时,他的手里变戏法似的多了一根黄色的桃木剑,一张蓝色的符纸被剑身刺穿,直直的刺向我的面前。
“砰!”
“咔嚓!”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一辆卡车迎面撞了过来,身体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一座坟墓上。
“哇!”
喉头一甜,我张嘴吐出一口血。前胸疼的要死,浑身使不上力气。
半截桃木剑掉在我边上,一丝丝蓝色的电流转瞬而逝。
我滴妈呀!捅大篓子了!
没有了桃木剑,青瞳被黑色的不明物打的节节败退。
一张张符纸接二连三的扔出去,一会儿是脸盆大小的火球,一会儿连串的蓝色电弧……
斗到最后,不明物体似乎对他有了忌惮,逼退青瞳之后,立刻钻进了地里。
“快走!”
青瞳到我跟前,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提到他背上,脚底生风,迅速离开是非之地。
跑出陵园,到了王家别墅门前,青瞳才将我放下,松了一口气,朝我露出微笑,眼睛闭上,晕了过去。
我忍着痛接住他,大声的叫人。
王老爷子和保姆出来,把我和青瞳扶进了屋子里。
他连夜找来了医生,给我们两个诊治。
“没有大碍,胸前的肋骨撞伤,并没有断!”
那就好,我还以为这次要废了,看来所谓的出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青瞳的房间里传来保姆惊讶的叫声。
我顾不上疼痛,小跑过去,一进门,我脸刷的就红了。
保姆正在给青瞳脱衣服,只是随着他胸前紧束的一段白布去掉后,两团柔软就这么挺直变大,骄傲的挺立起来。
保姆快步过来,把我推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我感觉像在坐过山车一样,刺激一浪高过一浪。
顾青瞳,镜陵道长的高徒,竟然是一个女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和她在一块会有奇异的感觉,我一直以为他有时的状态是娘娘腔或者是基佬。
我头疼的捂着额头,直到保姆开门,我才和王老爷子找来的医生进去。
青瞳的脸色发黑,尤其是两条手臂,有五道很深的伤口,血肉泛着,往外流着黑血。
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这腥味不止是血的味道,还有糜烂的腐臭味。
医生忙活了好一阵儿,才停了下来。
“医生,她怎么样?”我急切的问,青瞳要是有事,我罪责难当,镜陵道长那里也说不过去。
“她的皮外伤不打紧,关键在于进入身体的毒素。至于是什么毒,我目前还不清楚。我的建议是将她送往医院,等待化验结果。”
我刚要答应,青瞳悠悠转醒,叫了我一声。
我到她床前,望着病入膏肓的虚弱脸庞,愧疚感油然而生。
青瞳也不再是平时男生嗓音,虚弱的说:“哭丧什么脸,我又没死。这点毒对我来说还抗的过去,对了,那个塌陷区你千万不要再下去了。里面的东西,不是你我能对付的。”
“你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对吧?”
青瞳睁睁的看着我,轻轻的颔首。
我让王老爷子他们先出去,给青瞳拉了拉被子。
“那是什么东西?在它冲出来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反应。”
青瞳扯起一丝笑容,“那是你本领太差了。”
我晃了晃手背上已经暗淡下去的斩煞印,说:“它骗不了我,我们进陵园的时候,预警出现了,就说明这个印是生效的。但那个东西,斩煞印并没有预警。青瞳,解你毒的方法,是在下面。”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我起身,走到了门口,转头对她说:“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你死的。”
回到房间,我望着斩煞印出神。
斩煞印除了预警之外,是有战斗能力的。
可在那神秘东西出现后,它就完全失灵了。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刻的印不对,这条排除。
那只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同脉同源。
斩煞印的刻成,是掺入了我的血。凡是不属于我之外的一切邪煞,它都能感应。
我的头大了起来,躺在床上一团糟。
“梆梆梆!”
有人敲我的们,我喊了一声进来,是王老爷子。
他的愧疚挂在了脸上,对我说:“有些事,我没有对你们说。看到你们因为我的隐瞒而受伤,真的对不起。”
我真的想一巴掌呼死这个老家伙,我们拼死拼活的,为的还不是他。
我吸口气,冷淡的说:“说吧,你隐瞒的那一部分。再不说,我也无能为力了。”
王老爷子抽过椅子坐下,给我送上一根烟,他点上之后吐了一口,说:“你听说过关于雨花村,不,应该是我父亲的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