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苏沫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男人的手如同一团火把,所到之处皆是烈火燃烧起来。
苏沫的身子软成一汪春水,手足无处使力,只好下意识的攀附住男人坚实的臂膀和身躯。
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下起伏,犹如海中一叶颠簸的孤舟。
直到后来,苏沫已经不知道厉北爵到底要了多少次,情欲的冲击引得她不断地震颤,睁开眼睛,只看得到因为剧动,头顶上的吊灯在她视线中上下的晃动着。
苏沫困顿的睡了,又被折腾醒来,男人丝毫没有疲倦的意思。
她只好闭着眼睛,承受着男人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自己的骨骼,血肉都轻飘飘的了。
时间变成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苏沫开始做梦,她身体烧的厉害,她本就淋了雨,受了寒气,现在又做着这么剧烈的运动,吃不消,疲累和热度一同返了上来。
厉北爵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常。
身子热的不成样子,额头冒着虚汗。
他停下动作,轻轻地摸摸苏沫的脸:“沫沫?”
苏沫眼睛紧闭,眉头微蹙,厉北爵试了一下她的额头,扯过被子把人紧紧的包了起来,单手环着她。
这样不正常的温度。
厉北爵起身穿好衣服,掏出手机就给顾星河打电话,顾星河没有接,厉北爵又打给私人医生。
医生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
“厉少别担心,只是发烧而已,注意休息就好了。”
医生收起自己的药箱,看了一下厉北爵的神色,严峻得可怕,不敢多言,谨小慎微的说着。
厉北爵坐在床边,右手握着苏沫的手,摩挲着,他没有看医生,只是点点头。
阿杰带着医生退了出去。
放在床边的手机无声的亮了一下,厉北爵看过去,给苏沫掖好被角,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喂。”
也许是耿耿于怀刚才顾星河没有接电话,厉北爵的声音听起来不甚友好。
顾星河毫不在意,反而是在那边长长的“啊”了一声:“不就是没有接你的电话吗?用得着这么凶的语气吗?”
厉北爵听到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的小野猫又怎么了?”
“没事了。”
厉北爵的声音缓和了下,淡淡的回答着。
顾星河旁边还有一个女音,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话,顾星河声音顿了一下,才试探着问出口:“你和白星?”
厉北爵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
顾星河喂了好多声,才听到那边静静的开口:“他想动我的东西。”
顾星河在心里吐槽着这两个幼稚的男人,嘴上却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至于吗?你和白星闹翻了,少不了会多很多麻烦。”
“她是我的。”
接下来要说的话被打断了,顾星河被厉北爵坚定的神色怔了一下,不止是白星,哪怕是他和厉北爵,这样的知根知底,他都以为厉北爵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玩玩而已,可是现在看来。
厉北爵似乎已经陷得很深了。
顾星河的声音严肃起来:“北爵,你是认真的?”
他期待能够从厉北爵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但是事实让他大为失望。
男人毫不犹豫的“嗯”了一声。
手机里传来顾星河悠长的叹气。
“那你的小猫知道你的心意吗?”
厉北爵看了自己身后的房间一眼:“她不需要知道。”
顾星河哑然。
其实男女之间的事,不捅破那层纸,怕是要吃很多苦头,顾星河明白,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点醒厉北爵。
他只是潜意识的觉得,这两人的情路注定要坎坷多舛。
苏沫脑子轰轰的,混沌一片,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变成小小的昆虫,被缚在一望无际的大网上。
她也动不了,就在那里静静地等。
很多日子就这样过去,她一直没有等到要等的事情发生。
最后突然有一天,那张网终于风化了,断裂了,她重新获得自由。
可惜被困得太久,她已失去独自生存的能力。
她梦见自己死在那里,就在那张被扯破的网下。
然后梦就醒了。
身体泥一样贴在床上,像是没有脊椎一般,软绵绵的,苏沫费力的睁开眼睛,厚厚的窗帘隔开外面的昼夜交替。
苏沫看着墙上的时钟,看了许久,才勉强看清。
是三点钟。
咳嗽一声,牵动嗓子,有些火辣辣的疼。
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是——厉北爵。
苏沫想要说话,但是嗓子沙哑得难受,半天只憋出一个音节,厉北爵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打开床边的壁灯。
房间里变得明亮而温和起来。
男人放下自己手里的盘子,先给苏沫倒了一杯水。
苏沫口干舌燥,那杯水如同甘泉一般,厉北爵扶着她,慢慢的喂她喝下去。
“慢点。”
男人声音温和。
一杯水下去,苏沫的嗓子好了许多。
她缓了一会儿。
厉北爵把她额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神情温柔得能够滴出水来,从旁边端起那个瓷碗:“吃点东西。”
虽然他的动作很温柔,但是声音还是有些凉薄,也许是很少照顾别人,他看起来有些僵硬。
一勺子喂到嘴边,苏沫怔了一下,抬头看到他黑色的眼睛里都是担忧。
一口含了下去。
白色的汤汁,浓郁鲜香,一口下去,满口都是浓郁的香味。
苏沫咽下去,暖暖的,整个胃里都舒服起来。
厉北爵用勺子搅了搅,又舀起一勺子,吹了下,喂过去。
“现在什么时候了?”
一碗汤很快的就见底了,苏沫也总算是恢复一点力气,只是面色还是苍白,不禁问了一下时间。
厉北爵放下手里的碗,又倒了一杯水。
“你睡了一天,现在是下午三点。”
苏沫在脑中慢慢的计算着时间。
忽然她一震,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来,厉北爵按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今天还要去试戏。”
苏沫掀开被子,但是她浑身软弱无力,刚要坐起来,因为无力不得不倒回去。
厉北爵眉头一皱:“不准去。”
苏沫咬牙,她伏在床边细细的喘了好一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