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的被这刺耳的声音吵醒,慢慢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悄悄的走下床,把灯打开。
可是灯并没有亮,我一下头皮就麻了。
睡眼迷离的看着屋子里,刘西西背对着我,呼吸匀称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摆放传真机的位置,竟然看到了那台我送走的机器……
它的“脸”正一闪一闪的发着绿光,“嘴巴”往外吐着吐着一张纸。
我接近它,哆嗦着手把纸拿了出来。
上边写着:“你扔不掉我,这一带我比你熟悉,到哪里都可以找到你。”
害怕的我猛的就把纸扔在了地上
接着我就醒了过来,还好,这次只是一场梦。
我一下一下的急促的呼吸着。
我躲不开这台传真机了,它在跟我耀武扬威。
第二天很晚才醒,刘西西已经去上班了,桌子上摆放着还在冒热气的包子。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就来到了医学院,刚走进医学院就看见刘西西急忙的从对面走过来。
“亲爱的我有急事跟你说。”刘西西说。
“怎么了?你没去上班吗?”我说。
“请假了,这事很急。”她说。
说着话,刘西西从包里拿出来一张传真文件递给我。
“这谁发的啊?”我接过来问道。
“不知道,就是咱们家那台机器吐出来的。”刘西西惊慌的说。
我手里的文件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给它通电了?”我问。
这台机器明显已经是被遗弃的东西了,被刘西西放在了她工作药厂的旧仓库里,堆在一堆废纸壳子里,谁会给它通电?
可是亲爱的一定告诉我没错,通电了,不然我就毛了。
“工厂里的主任看机器还好,她办公室里的那台正好不好用,她就用了咱们家这台。”刘西西说。
“谢谢。”我说。
太好了,我就说嘛,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不然,真的闹鬼了难倒。
而且这张传真并不是发给我的,主任在用,自然是跟她的传真往来,吓死我了,还好跟我没关系。
“那你送给我干嘛把这份传真?”我看着刘西西问。
“找你的啊,不给你给谁?”刘西西疑惑的看着我说。
“给我的?”
“是啊,你看这上边写着呢,小北收。”
这件事情太奇怪了,找我的文件发到了主任的传真机里,现在它已经是主人的了,可是它还没忘了我。
我看了一下,文件上果然有几个字:小北收。
上边还是神鬼八卦图的内容。
之前,文件里提到的内容是天理。
这次提到了地理。
左西右东风向标,雷电暴雨。
没了。
“这是什么?”刘西西看着文件问我。
我比她还迷茫,跟传真机交流了很久,它说什么我一直听不懂,我逃避它,可是躲不开,它总能找到我,这一带它比我熟悉,它说过。
“可能是密码,游戏之类的东西。”我跟刘西西说。
“密码就是密码,我看见了一个老头带八卦神图的台标的电视节目,而你没看到,我把机器送去了你那里,找我的传真文件还是送到了我的手里,一个几十年前的旧电视坏了很久确又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刘西西解释什么是密码,我只能把整个事情跟她说。
她看了看我,眨巴眨巴眼睛说:“亲爱的,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你太累了吧?有点神神道道。”
“我去把传真机拿回来吧。”我说。
反正我也躲不过它,索性干脆不躲了。
“你怎么属猴皮筋儿的?说长就长说短就短!主任用什么?”刘西西说。
“我一会儿去买台新的,把它换回来。”我说。
刘西西回了药厂,下午的时候我去了电子大世界,买了一台新的,打辆车去了药厂,一物换一物,怪物传真机又被我搬了出来。
走出药厂打了一辆出租车,传真机装进后背箱的时候,一个收破烂的老头正好骑着一辆三轮车从身边经过。
他停下车子,一只脚踩在车把上问:“这电视卖吗?”
他不认识这是传真机。
“不卖。”我说。
老头并没有离开,不肯放弃的样子,一直盯着我看。
装好以后,我坐进车里,直接让司机把车子开到了郊区的一个垃圾场,这回你没招了吧?我看你还怎么吐。
垃圾场旁边一排窝棚房子,住着很多的收垃圾收废品的。
一扔转身就走,一个女收破烂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锤子,对着传真机就开砸,一下一下的,不一会,传真机就粉身碎骨了。
走出很远,我还回过头来看了它最后一眼,它趴在垃圾堆里,一颗变了形状的脸在看着我。
那个亲手把它砸碎的女人,蓬头垢面,抬着头看着我笑嘻嘻的,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蹲在地上,一对水球摇晃着。
刘西西大学毕业以后就一直在家贪玩,千金小姐玩就是她的本职工作。
父亲和母亲离婚的时候,她才会走路,跟母亲继父生活。
离婚没多久,各自就找了另一半,刘西西很开心,以前两个人给她钱花,现在变成了四个人。
潮海是刘西西亲爹的兄弟。
她亲生父亲是一个隐形干部,有很大的实权,并且涉及到各个行业,餐饮,房地产,电子,是一个真正的富豪。
至于干部,没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不过听说,一次一家公司里死了人,任何人禁止入内,市里最高领导也不例外。
可是,刘西西的父亲到了现场以后,拿出来一个证件,把守的人就敬了一个礼,让刘西西父亲进去了,还有很多人陪护。
具体的刘西西也不知道,她父亲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刘西西是一个比较活泼坚强的女孩子,她嘴上说四个人给她钱花,她很开心。
可是我知道,她父亲拿着行李离开家的那天,她一定躲在被子里一双大眼睛,露出来,哭的通红,无能为力的观察着发生的一切。父亲离开的时候还拿走了刘西西的布娃娃,他也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妈妈就安慰着刘西西说:“爸爸出差了,要很久才会回来。”
刘西西知道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从此刘西西只能很长时间才会见到爸爸一面,抱着亲了又亲,玩不够的样子。
爸爸很爱刘西西,刘西西要叶子,地上没有,他就爬树去摘。
走在街上的时候,刘西西总是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四只手开心的抓在一起。
一次爸爸忘了,松手以后,刘西西一下就从脖子掉下来了,摔的哇哇大哭,爸爸心疼的比刘西西哭的还惨。
哭的刘西西都害怕,摸着爸爸的脸,稚嫩的说:“不疼,不疼,乖乖哦,你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