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初看万俟寒不说话,似是猜出他心里想法,上前拍着肩膀安慰道:“闲王是你皇叔,你们是一家人。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你们呢,不必担心。”
万俟寒看着任之初目光中坚定而温和的神色,只觉得心里忽然一暖,他也不知是为何,只是忽然想抱住眼前人。
任之初看万俟寒双眸如炬一般看着自己,再想起闲王来之前他对自己的举动,身体忽然一震,心也快速跳动起来。
“万俟寒。”任之初立在万俟寒面前,低着头道:“我们……继续方才的事吧。”
“方才什么事?”万俟寒明知故问道。
任之初明白他是故意捉弄自己,便一抬脚,狠狠踩在了万俟寒的脚上,疼的他眉头一皱,鼻孔闷哼一声。
“踩死你!”任之初丝毫没有面圣的模样,踩的用力,语气也发了狠,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万俟寒一把捉过他的手腕将人拉到面前,逼视着他的双眸,道:“任之初,你可知方才我们在做什么?”
任之初想说在亲吻,却又忽然觉得,那不是单纯的吻,那时万俟寒的手已经探入自己衣物中,他的唇,已经从自己的唇上往下,直至胸前,任之初回想着方才自己那般衣衫不整浑身颤栗的模样,只觉得身体瞬间又热了起来,他带着羞意往前一凑,贴近了万俟寒的身体,脑海中满是他触摸自己的场景,他期待着万俟寒与自己亲密一些。
万俟寒见他这般主动,自然乐在其中,紧贴着他的唇,未肯有一丝一毫的距离。
任之初几乎是攀附在他身上,将这人紧紧拥着。
万俟寒任由气血涌入身体,面上却不动声色,气息喷在任之初耳唇上,声音低沉道:“任公子身体这么热,可否自己宽衣躺好,等着朕呢?”
任之初身体一顿,抬头看着他,压制着悸动的身心,道:“你当我是你的妃子?”
“不然呢?”万俟寒看着他的双眸,语气理所应当。
任之初别过头,心底渐凉,他早该知道的,万俟寒不喜欢男人,即便是与自己亲热,也是要自己如他的妃子一般,比之自己对他的期待,他似乎毫无反应。
若非自己这般主动,他早该将自己拒之千里了。
“你走。”任之初忽然抬手狠狠将眼前人推开,心里的苦涩幻化成口中的利刃,朝万俟寒击了过去:“你当我稀罕你么?我不过是看你坐拥天下,想法子要分一杯羹而已,你当我真要和你上床?万俟寒,你若不是天子,你以为我当初会救你?会亲近你?”
万俟寒本就深邃的眉眼现下变得阴沉起来,他看着任之初那寡淡面容上泛红的眼圈和发紫的薄唇,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胸腔涌起一股强烈的悸动,他未经犹豫,上前便掰过任之初的脸,对着他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心头如鹿撞。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何,看任之初这般委屈而倔强的模样,心里就一团乱,只想用唇堵上他的嘴,再也无其他想法。
任之初挣扎着,不愿被他桎梏,他是皇上了不起么?说吻自己便吻,说摸自己便摸,即便是扒了自己衣物,也只是随心而为,从未替自己想过。
万俟寒却未曾多想,他遵循着自己的内心,用唇舌霸占了任之初,使得他无论想说什么,最终都变成了呜声,传进万俟寒耳朵。
一发不可收拾。
任之初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双手无力的推着万俟寒,待他换气之间,才得以出声道:“你不是不愿亲近我么?放开我。”
万俟寒却将他锢的更紧,只是看他,却不言语。
任之初见他不说话,只当他不愿多与自己交谈,便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怀抱。
万俟寒却忽然低下头,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任之初惊呼出声。
“嗯……”缠风卷柳的一声自他口中发出,任之初只羞的不敢看眼前人。
万俟寒舌尖在他脖颈处扫过,一路往下,手指在他身上游走着,气息喷薄在他的躯体上,任之初只觉得浑身烧的厉害,只想尽快褪去衣衫与万俟寒坦诚相待。
只是就在他抬手要攀上万俟寒的脖颈时,忽然想起自己手腕上那还未愈合的丑陋伤口,心里忽然一沉,便咬牙忍下了身体的异样,将原本是要紧抱万俟寒的双手变成了推搡,声音也带着颤意:“嗯……不要……”
万俟寒正值兴致高涨之际,却被任之初推的满腔怒火,他停下动作,看着他满面羞红与犹豫,道:“任公子为何这般口是心非?”
任之初听的耳根发红,却固执的不愿接话,只是双手撑在自己与万俟寒之间,腾出了些许距离。
“你敢戏弄朕?”万俟寒明显不悦,尤其是想到分明是这人先提出要继续方才之事,他便如他所愿,正打算满足他,这人却双臂一伸,横在二人中间,口中说着不要。
“方才……很想要,现在不想了。”任之初也不瞒他,方才他的确迫切想与之行肌肤之亲,现下……现下也想,只是他担心万俟寒看到他的伤口,若是被他得知自己用血来救未雨公主,他定然会一问到底,任之初不愿被他知道自己曾起死回生,不愿面对他的质问和怀疑。
万俟寒目光低迷:“哼,这可由不得你。”说罢,便一下将人横着抱起,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往床边走去。
任之初慌了,在他怀里不安的挣扎着,着急的捶打着他的胸口,“万俟寒,放我下来!”
景和帝低沉一笑,他已经将自己兴趣激了起来,难道不该负责帮自己降火么?
“皇上。”正在万俟寒蓄势待发之际,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吓得任之初心惊肉跳,赶忙将头埋进了万俟寒怀里,只担心被人看到自己这番模样。
景和帝抱紧了任之初,皱眉道:“何事?”
“千瑶有事求见。”那女音便是来自千瑶,此时她正在门前行礼,盼着景和帝能见自己一面。
万俟寒停下手中动作,良久,终于将怒火压了下去,道:“何事?在门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