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我看着正午明晃晃的太阳照进屋子,有片刻的愣神。随即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昨夜我被人诟陷,被光头章灌了药,然后是徐锦州给我解了围,然后是……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依旧穿着妥帖这才大舒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然而那颗未落的心还没落地,我便意识到了危机。因为觉察到了眼前这个房间分明不是我自己的!
我看着周围一色整齐的家具,简单的布局,以及……眼前那块巨大的裸色玻璃,心湖里犹如扔进了石子,虽未掀起千层浪,却也是动荡不轻。
因为我意识到了——这个屋子,明明就会徐锦州的!
想到徐锦州那双寒意凛然的眸子,我便急的跳了脚,然而刚动身,便觉得下面一阵撕裂般疼痛,随即有什么东西顺势流了下来。
我嘶嘶抽着冷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左臂便叫人桎梏住,随即徐锦州的声音传进我耳里,声色严厉。
"谁叫你起身的!"
我一愣,随即支吾道:"我……我……我只是……"
徐锦州不由分说的将我重新按在了床上,声色不改道:"坐好!"
我自然不敢忤逆他,一腔言语堵在胸口却也只能咽下,我看着徐锦州从床边的小柜子里掏出了一块玻璃小瓶,拔掉塞子之后,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出来。
他用棉签沾了一点,我脱口而出:"这是什么?"
徐锦州看了我一眼,随即淡淡道:"药"随即又对着我吩咐:"把裤子脱了!"
这话说的惊世骇俗,我吓得一个不稳,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以为自个听错了,又问一遍:"徐少爷……你说什么?"
"把裤子脱了!"
"啊?"
我看到徐锦州好看的眉眼皱了皱,随即挑挑眉道:"一句话,我管来不喜欢说第二遍,你自己好好掂量!"
我只是讶异的看着他,许是我将她盯的不耐烦了,我忽然瞥见他双颊两侧微微染起的红晕,随即是他恶狠狠的开口。
"林婉晴,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你没资格忤逆我!"
我实在云里雾里,徐锦州看我的眼神越发怨恨,随即恼羞成怒道:"当真是没有良心!昨晚我就不该救你!"
这句话触动了我的某根记忆神经,我忽然记起来,昨夜我似乎做了个梦,那个梦里我十分放荡,勾唇惹火的模样叫我记忆犹新,那是个十足的春梦!梦里的男人身形高大,略显黝黑的皮肤上刻着道道伤痕,那人的眼眸逐渐在我脑里清晰起来。
不就是徐锦州的模样!
天哪!
我只觉得心都快跳了出来,更是不敢再抬头看徐锦州,半晌,我咬着唇道:"谢谢徐少爷……若不是你……"
徐锦州冷声打断我,道:"谢我什么'?谢我为你解了春药?"
我听出他语气的冷嘲热讽,也不恼,只是恭顺道:"我知道,徐少爷你救了我,婉晴自然感激您,只是那位章老板能够出入九层,一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徐少爷为我得罪了他……"
"你说的没错,你口中那位章老板是临市最大的房地产商。"
我吓了一跳,即便知道光头章来头不小,但也从来没想过对方身份竟然这么显赫。
我自小生活在"林老虎"身边,自然知道这生意上的事情不仅一个利益当头,更多的还要看交情,更何况像徐锦州这样的商人,想到这,我不由担忧道:"那……徐少爷岂不是很麻烦?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徐锦州勾了勾唇,却是冷笑一声,"林婉晴,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去得罪一个老顾客?"
顿了顿,他又道:"只不过那个光头章仗着自己有点身份便胡作非为,夜总会很多公主都和我反映过,我教训他自然也不是因为你!"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但心里依旧很感激他,昨晚若不是徐锦州我怕这身子已经被那个光头给玷污了。
等了一会,我忽然又想起来,对着徐锦州道':"那个光头章,是不是有什么红粉知己?或者、有什么他经常点的公主?"
徐锦州看了我一眼,随即笑了笑,那笑容里带了些赞许,我的心咯噔一下,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徐锦州的车速逐渐慢下来,随即解开了安全带,他指了指前面道:"下车吧,前面狭窄的很,我们步行去。"
我看了一眼前头,只见前面是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两侧远远近近的立着许多高矮不齐的建筑,与繁华的街心相比,这里可谓荒凉许多。
我不由有些害怕,问道:"徐少爷,我今天不用去上班了吗?这里……又是哪?"
徐锦州已经先我一步下了车,我便也只好跟在她后头开了车门,刚下地,脚下便传来一阵系嗦声响,我吓了一跳,定睛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一听被捏扁了的啤酒罐,虚惊了一场。
再抬头,徐锦州的身影已然行至了远处,我只好提步跟了上去。
前头站着几个女人,穿着地摊货,满脸劣质化妆品,站在风中搔首弄姿,徐锦州指着她们道:"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吗?"
我点点头,"站街的。"
徐锦州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她们就是妓女里边最低等的,只要有钱,无论你是富贵还是贫穷,即便有病,她们都会接,很直接。"
顿了顿又道:"即便一样是供人消遣,Caesar里的人比她们却高贵太多,这些人穿梭咋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在最破旧的小旅馆里做着皮肉生意,一年的收入可能还不及Caesar的公主一夜的消小费。"
徐锦州又指着另一个地方,不远处是家"足疗"店,外头光鲜亮丽,里面却闪着暧昧的红光,正巧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出来了,他理了理衣襟,春风得意的离开了。
"这个就比较高级,这里边的姑娘一般都有稳定的工资,接的客人也稍微上点档次,心安你要知道,若是Caesar的红牌,随便招招手就能买下这样的数十个店面!"
我终于忍不住,"徐少爷,你带我来这到底想说什么!"
徐锦州忽然搂住起来的腰,我只觉得腰上一麻,刚要挣扎,他凉薄的声音却响在耳畔。
"林小姐,这是我教你的第二课,这叫选择。那些聪明的女人能在Caesar站稳脚跟,爬的越来越高,而掉下来的则会跟这些人一样,而林小姐是想当最有名气的头牌还是做这个人人都能上的站街女,你自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