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汐起身,缓步往相如走去,对身后纪玄暗道,“魏王府送来的聘礼已被毁,父亲想如何处理?自己补上?只怕如今外面传的那些谣言,并非父亲两三句意外能处理的。”
纪玄暗还从未被一个小丫头紧逼到如此地步,他死死地盯着纪浅汐的背影,眼里的杀意都忘了遮一遮。
“女儿倒是有个法子,不知父亲想不想听听?”纪浅汐捏着相如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相如跟了二夫人多年,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纪浅汐。此时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只觉背脊发麻。
“哦?是么?”纪玄暗将杀意压下去,端过一边的茶水,拨了拨扶起来茶叶,“不如说来为父听听。”
纪浅汐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她松开钳制住相如下巴的手,故意道,“哎呀,可是女儿对相如后面的话更加好奇呢。她要是不说完,女儿想不到什么好好主意。”
“啪”的一声脆响,纪玄暗将手中都没喝一口茶杯种种搁回桌上,力气很大,杯盖都歪了。
纪浅汐依旧笑着,不为纪玄暗脸上那冷冷的目光所动。
两人无声对峙,房中安静的几乎能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丫鬟小厮更是屏气凝神,一个个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出声就被牵连。
最终,纪玄暗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转向相如,“你今日要是交代不出什么来,别怪我饶不了你!”
相如狠狠一抖,抬起头求饶的看着的纪玄暗。
也不知纪浅汐是不是故意的,往两人中间一站,挡住了相如往纪玄暗看去求饶目光。她牵了牵衣袖,露出手上把玩着一片薄薄的玉佩。
看到那块玉佩的瞬间,相如眸色一缩,连忙垂下头,再不敢有旁的心思。
“昨日竹韵院那场火,是,是,是大小姐让奴婢放的……”相如哽咽一声,抽泣道,“她说,只要奴婢做好……就让奴婢与哥哥团聚,还能拿到不错的报酬……”
“你胡说!”
相如话音还未落下,纪玉儿几步从外面跨进来,不顾下人阻拦,直接一脚便将相如踹倒在地。
“你这狗奴才,谁让你这么说诬蔑本小姐!”
为避免牵连无辜,纪浅汐往后退开,冷冷看着纪玉儿再次往相如身上踹了一脚,又狠狠碾压着她的手掌。
相如痛的大喊大叫,在地上缩成一团,张着嘴求饶,“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二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求求您了……奴婢说,奴婢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二小姐您看见奴婢服侍过您的份上,救救奴婢……”
听到这句话的纪浅汐给身后站着的相宜和巧巧使了个眼神,两人立马上前架住纪玉儿将人拖到一边。
“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放开本小姐……纪浅汐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诬蔑我……!”
“是不是污蔑你,你等会就知道了。”纪浅汐冷冷看着纪玉儿,转身对一直未说话纪玄暗欠了欠身,“父亲,您不是说您想知道是谁在外传谣言妩诬蔑纪府的二小姐么?女儿很快就告诉你答案。”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一个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