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
柳姐心里原以为,惹了老鬼,势必会鸡飞狗跳,也早就做好了这包角折了的打算。
想不到的是,老鬼居然怂了!
这还真的是意料之外!
“赶紧叫人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喽,快拿医药箱给三爷处理一下伤口!”柳姐冲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嗓子转身迎上老鬼跟殷诚的时候,脸上立即堆满了风情万种的笑意:“我现在就给三爷和殷爷调一个包间,来玩吗,不能败了兴致啊……”
“你他娘的觉得来自还有兴趣继续?”三爷怒目圆瞪:“以后在他娘的给我整那些炸毛的东西,小心我砸了你的会所!”
“是是是,是我不对,我的人不懂规矩,三爷教训一下没毛病。三爷下次来,我一定……”
“没有下次了!”
老鬼抬手捂着半边脑袋,一脚踢飞了地上的半拉酒瓶,扬长而去。
老鬼一走,柳姐就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我招谁惹谁了这是?”
她想起身后还沾着殷诚慌忙转身换上了笑脸:“殷爷,我给您调一个包间?”
殷诚摆了摆手拒绝,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宁檬遗落的背包中,扯开拉链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张记者证。
再三确认过宁檬的照片,殷诚恍然大悟。
难怪他觉得宁檬面熟,半年前,这个女人曾跟各大电台的记者堵在仁川大厦办公楼,导致“员工工地坠楼事件”持续发酵!
自那以后,她已经被仁川集团列为记者黑名单,避之不及,可刚回国不久的季展羿怎么会跟她扯到了一起?
***
彼端,薛朗沅白色玛莎拉蒂小跑一路飞驰。
这一路上,宁檬意识迷糊之际,一边念叨着宁湉的名字,一边念叨着不去医院。
薛朗沅搭话问为啥,宁檬有气无力的回答,医院那种地方那里是我们这种穷瓜蛋子能去的,宰上一刀,半个月工资就没了!
这一送进去,医生看都不看你一眼,就给你来一套一条龙的检查……再说了,我骨头硬,抗揍,死不了!
薛朗沅听了宁檬着理由,唇角一阵阵抽搐!
他从后视镜里瞅了季展羿一眼,苦笑着咧嘴:“老天,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用生命在黑医生!我们不是白衣天使吗?给咱们上香的没有,泼墨的倒是一沓子!”
季展羿眉眼低垂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手掌下意识的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襟,明明伤口刺痛已经难以忍受,可她还是咬牙忍着。
她纤白的手掌揉进去了玻璃碎屑,割出了深浅不一的细碎伤口,蜿蜒而生的血迹因为她紧攥的力道全都吃进了他的纤尘不染白色衬衫。
这样的红格外刺目,比手术台上迸溅到眼罩上的动脉飙血还要来的让人揪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女人身上的伤口,他的耳边就会响起非洲战场上高射炮的轰鸣声!
明明不可同日而语的伤口,落在他的眼里,却一样的拉扯着他内心深处的柔软。
“老大,现在怎么办?不去医院,去哪里?”
“去珑悦!”
“纳尼?”
不是,你不送人去医院我能理解,你把人家带到带到自己家算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你想趁火打劫?啧,原来你是这样的季展羿啊?!
薛朗沅并不知道季展羿跟宁檬是邻居,他从后视镜里盯了季展羿一眼,那个诧异小眼神真真是似足了他们家圈养的那只纯种的二哈!
不过从后视镜里撞上季展羿那个冷如银霜且无比禁欲的眼神,薛朗沅就识趣的逼上了嘴巴。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薛朗沅车子停在了季展羿的楼下。
“让人把宁湉送回家!确保他的安全!”
“yessir!”薛朗沅手掌过眉,倒转车头直奔蓝瑟。
***
“嘶~”
宁檬是被消毒棉的酒精按压在伤口上的刺痛感给疼醒的。
“别动!”
她本能翻身想要躲避酒精棉按压,头顶就传来了季展羿的呵斥声。
“疼……”宁檬一动,季展羿的手中用镊子夹住的酒精棉就落在了她脊背最深的那出伤口上,疼到宁檬脚趾蜷缩,一口咬上了沙发套。
“激动什么?如果送你去急诊,给你处理伤口的很可能是个地中海油腻男!”季展羿手中的棉球很快被鲜血浸透,他飞快的扔进身旁的医药垃圾桶,熟练的用镊子换了一块。
他言下之意很明显了,抱怨个毛线,遇到我,你分明是赚了!
宁檬一听季展羿着口气,整个人都不好了:“处理伤口……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占便宜,你是不是有什么偷窥癖?!”
“嘶……疼!”酒精棉再度填入伤口,宁檬咬牙切齿:“你一个神经内科医生到底不会不会处理伤口?是不是只会纸上谈兵?”
“伤口最深处三厘米,差一点触及脊柱!”季展羿说道:“需要缝合!”
“这么深的伤口,还要缝合,你怎么不给我打麻药……”
“打过了!”季展羿滚了滚喉咙,声音跟着一顿:“你麻药不耐受!”
“……”
对,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自己亲测过,不仅对疼痛敏.感,而且麻药不耐受,有时候宁檬就怀疑老天爷是不是故意在整自己!
“伤口已经清理完毕,接下来要缝合了,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