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落瞳孔骤然收缩。
“你怎么会有我号码?”她的眼神锐利如刀。
那晚被下药后,她就是随便找个顺眼的男人。
只是一场露水情缘。
对方怎么能精准地联系到她的私人号码?
不对劲。
难道……那晚根本不是偶遇?!
“苏小姐,我不是你的敌人,不必这么防备。”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磁性嗓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苏落落浑身一僵,后背瞬间绷紧。
对方不仅有她私人号码,还知道她姓苏?
“你到底是谁?”苏落落眼底寒光乍现。
电话那头,霍知宴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晃着水晶高脚杯,暗红的酒液在杯中划出优雅的弧度。
“我想见你。”
他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答非所问。
苏落落眉头一挑,“好啊,在哪里见?”
她倒要看看,这男人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霍氏酒店。”
霍知宴轻啜一口红酒,薄唇微勾,“今晚9点,9999号房。”
苏落落微微撇嘴。
这正是那晚他们开房的酒店,连房间也一样。
这男人是故意的。
挂断电话。
苏落落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起身离开工作间。
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食物香气。
楼下,王妈正忙着将金黄色的天妇罗摆盘,听到脚步声连忙抬头,“大小姐,快来吃饭!我炸了虾、南瓜、香菇、紫苏叶,还冰了您最爱的月桂冠清酒……”
“酒就不喝了。”
苏落落走下楼梯,高跟鞋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下午要开车出去。”
“出去?”王妈手中的筷子“啪嗒”放下,慌乱地擦了擦手,“大小姐,您现在可是热搜头条!网上全是您的照片,这要是被人认出来……”
“不用担心,我会低调的。”
苏落落从容地在桌前坐下,夹起一块金黄酥脆的虾天妇罗。
王妈急得直搓围裙,“可那些记者……”
“砰!”
书房的门被推开。
林管家手里攥着一份烫金边的文件,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大小姐!”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刚刚法院发来了文件,是许家的离婚诉讼……”
苏落落不慌不忙地又夹起一只虾天妇罗,慢条斯理地吃完,再舀了一勺味增汤细细品味。
直到用餐巾优雅地拭了拭嘴角,她才伸手接过文件。
“效率倒是挺高。”苏落落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
文件袋里整齐地装着四份文件,有《应诉通知书》、《起诉状副本》、《举证通知书》和《权利义务告知书》。
苏落落的目光在起诉状上快速扫过。
许境泽的诉讼请求赫然写着:
1、判决离婚;
2、全部夫妻共同财产归原告所有;
3、被告赔偿精神损失费1000万元;
事实与理由部分更是荒谬:
“被告多次与不明男子出入酒店。”
“被告挥霍共同财产购买奢侈品。”
“被告长期出轨导致感情破裂。”
……
“真可笑!”
苏落落“啪”地合上文件。
林管家气得胡子直颤,“大小姐,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嗯。”
苏落落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道,“让金律师过来。”
林管家立刻会意。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被律政界称为“阎王热线”的手机号码。
不到三十分钟,门铃响起。
王妈刚打开门。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领带都跑歪了半边。
“大小姐!”
金阎罗气喘吁吁站定,眼睛亮得吓人,“是不是许家那群不长眼的终于动手了?”
这位被称为“地表最强律师”的男人,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书生气。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打官司的风格就像饿狼扑食,会把对手撕得粉碎,连骨头渣都不剩。
苏落落将文件推到他面前,“许境泽要我净身出户。”
金阎罗扫了一眼起诉状,突然笑出了声,“就这?”
他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夹起那张纸,“这水平连我带的实习生都不如。”
说着,他转向苏落落,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大小姐,你是想让许境泽倾家荡产呢?还是……要把他全家人都送进去?”
林管家和王妈在一旁听得直咽口水。
他们可是亲眼见过这位金阎罗的“战绩”。
在金阎罗的巅峰时期,他不仅把对方律师送进了监狱,连带着原告全家、甚至当庭作伪证的法官和法官助理都没能幸免,一并被送了进去。
“我的诉求是离婚,并拿回属于我的钱。”
苏落落红唇轻启,指尖在茶杯边缘缓缓划过。
“没问题。”金阎罗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钢笔,在起诉状背面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案子,我接了。”
苏落落点了点头,随后从手包里抽出一份账单,推到他面前,“去年莫艳华把许庄交给我打理,这一年我总共垫付了两亿三千万。这笔钱下周你去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一定要把债要回来。”
金阎罗扫了一眼,眉毛挑起,“了解。”
送走金阎罗,苏落落又工作了一下午。
晚上8点。
她吃完晚餐,便从车库里开了辆低调的宝马出门。
宝马缓缓驶入霍氏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这座七星级酒店以其奢华闻名。
大堂的水晶吊灯就价值上亿,连电梯都铺着真丝地毯。
苏落落轻车熟路地走向VIP通道。
她是霍氏酒店的高级VIP客户,不需要在前台登记,直接刷卡就能进入专属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来到9999号房的门前。
苏落落指尖刚要触到门铃,鎏金的房门便无声地向内滑开。
“苏小姐。”
一道低哑磁性的嗓音从昏暗的套房内传来。
苏落落迈步走进房间,身后的房门无声地闭合。
套房内光线朦胧。
落地窗外是海城的璀璨灯火,将室内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边。
霍知宴慵懒地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里,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
他上身只穿了件黑色丝质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松散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片小麦色的胸膛。
黑色西裤包裹着劲瘦的腰身,在暖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看到苏落落走近。
霍知宴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