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陷害
发布:03-28 21:25 | 2237字

谢南枝苍白着脸,眼底带着一丝错愕。

原来她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听见。

也是,如果不是故意的,又怎么会开着门缝,浪叫都不知道收敛?

谢南枝随手按下录音键。

就听谢夕颜“咯咯”的笑,靠近她的耳边讽刺,“谢南枝,我就是要抢你的东西,你的爸爸,你的妈妈,你的哥哥,你的未婚夫,还有你亲爱的丈夫哦。”

谢夕颜娇艳的容颜笑意更浓,“我呀,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东西,我轻而易举就能据为己有,你永远都是那个被我踩在脚下的一坨垃圾。”

想起刚才的娇|喘,谢南枝在脑海里幻想出来的情景挥之不去。

她又想起那天裴璟川在病房外所说的话……他为了谢夕颜不惜做到这个份上,这三年来,她究竟算什么?

谢南枝除去心痛,心头燃起一股烈火,再也忍不住朝她的脸扇过去。

但她的指尖刚碰到谢夕颜的脸颊,就听一声惊呼,紧随而后便是“哐当、哐当”的声音。

谢南枝站在原地,她都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倏然,清脆的耳光落在谢南枝脸上,她应声倒地。

裴璟川双眼猩红,满是愤怒。

“谢南枝,你疯了吗?你怎么敢?”

“我一直都知道你嫉妒夕颜,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推她下楼。谢南枝,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裴璟川疯狂的咆哮,额头青筋暴起,看向谢南枝的眼神毫无爱意。

谢南枝扯了扯嘴角,冷意贯穿全身,她抖的厉害。

这就是她挚爱的丈夫,不问青红皂白就判了她死刑的丈夫。原本还会虚伪的装一装,但事情牵扯到谢夕颜,他就原形毕露,一刻也装不了。

多可笑,她的心脏疼的几乎麻木,“裴璟川,如果我说,我没推她,你信吗?”

裴璟川阴沉着脸,好似谢南枝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徒,恶贯满盈,冷冽的眸子如刀子一般犀利。

“我怎么会信你?”

说完,裴璟川便急不可耐的跑下楼,抱起满脸痛苦的谢夕颜。

闻声赶来的还有谢夫人和谢远洋。

谢夫人急的慌了神,“怎么回事?我的宝贝女儿这是怎么了?”

谢夕颜还有意识,只是脸色确实难看,她拉着谢夫人的手,“妈,我没事儿的,你别怪南枝,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顿时,谢夫人的冷眸射|了过来。

不容谢夫人开口,谢远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谢南枝的身边,直接一脚踹在她腰上。

谢远洋是暴脾气,面目可憎的怒视谢南枝。

“谢南枝,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自从夕颜被找回来,你就处处针对她。你为什么这么恶毒?谢南枝,我们谢家养了你还养出错了?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为什么只夺走了你的眼睛,为什么没直接撞死你。”

为什么没……撞死她?

谢夕颜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按着肚子。

小腹传来阵阵绞痛,可却不及心中的万分,浑身扑漱地冷。

她疼的说不出话,更没有力气去解释。不过,就算她想解释,这些人也不会信吧。

听着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所有人都陪着谢夕颜前往医院。

谢南枝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原地,唇色惨白,无人问津。

半晌,她撑着扶手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单薄身子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

佣人默不作声的看着,虽然没人说话,可多少看着有些揪心。

……

医院。

谢夕颜做了全身检查,身上只有几处软组织挫伤并无大碍。

谢家人担心她,让她观察一晚再出院,生怕会有其他潜伏的病状。

谢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谢远洋忙着给她切水果,裴璟川忙前忙后找专家会诊。

谢远洋把剥好的山竹拿给她,满眼心疼,“都怪那个白眼狼,她怎么就下得去这么狠的手?这是想要了颜颜的命,我现在就报警把她抓了。”

见谢远洋去拿手机,谢夕颜立刻阻止,“哥哥,别报警,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大碍,哥哥,我们就原谅南枝吧。”

谢夫人可没打算这么善罢甘休,恶毒的说,“好歹那个白眼狼也是我们谢家名义上的女儿,事情闹大了有损谢家声誉。不过她敢这么对待我女儿,我一定是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谢远洋表示赞同,“对,妈说的有道理。”

谢夕颜装模作样的求情,“妈妈,哥哥,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已经不怪南枝了。而且我也能理解南枝的想法,她觉得我威胁到了她的地位,会抢走你们的爱。可我只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要和她抢什么。我相信,等时间久了,她一定可以看到我的真心。”

谢远洋冷哼,满脸不屑,“就她?蛇蝎心肠,骨子里就是个坏胚子,没救了。颜颜,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总会被她欺负。”

说着,裴璟川回来了,谢夕颜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他身上,“璟川。”

裴璟川把化验报告放下,眼里是心疼,“还疼吗?”

谢夕颜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不疼了。璟川,等会儿回家,你千万不要和南枝吵架,我想,她一定不是故意把我推下楼的。”

裴璟川沉默了。

是不是故意,他还能不清楚吗?

自从谢家认回谢夕颜,谢南枝就处处针对她。两人没结婚之前,裴璟川对谢南枝厌烦至极。

结婚之后,谢南枝离开了谢家,两人生活在一起,他故作深情三年,险些忘了谢南枝的本性。

她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裴璟川眉头微蹙,语气低沉,“夕颜,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夜微凉,半夜刮起了凌冽的北风。

谢南枝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主刀医生戴上医用手套,在注射麻药前再次询问道,“谢女士,您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这个孩子确定不要了?”

谢南枝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最后感受孩子与她同频率的脉搏,一滴泪划过眼角。

她嗓子哽咽的“嗯”了一声,闭紧了双眼。

手术结束,谢南枝只觉得浑身冷的刺骨。

她盖着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空荡荡的病房里找不到第二个有温度的活物。

她想喝口水,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咬紧牙关勉强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桌的杯子。刚碰到杯壁,杯子倒了。

仅剩不多的水,顺着桌延往下滴,顿时,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谢南枝嗓子紧巴巴的,鼻尖酸的难受。

就在这时,听见门外经过的两个护士聊天,心更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