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只剩三天了么,在不能伤他性命的前提下,这个女人除了鞭他虐他,又还能做什么呢?
不过就是些肉皮之痛,他受得住。
只待三天后,这一切,他将统统讨回。
“不错,倒是有几分魄力,你若是一直装孙子,我反倒瞧不起你。”
谢韫心却丝毫不惧,她伸手,拍了拍玄烬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带着三分欣赏七分挑衅,笑得眉眼弯弯,一字一顿道:“可你狠话放早了点,等你真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再说不迟。”
玄烬之所以有持无恐,所依仗的不过是觉醒的剧情。
可他忘了,她早已不是炮灰女配谢韫心。
她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重生。
她来自书外的世界,她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变数。
从今天起,后面的剧情将由她来执笔。
她唯一不能做的,大概只有不能杀掉男主玄烬这一件事,除此之外,她可以做很多别的事,不是吗?
这一刻,谢韫心的心中,已有计划。
于是,便不再与玄烬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站起身,冲屋外大声唤了一句:“辨香,闻香,进来。”
很快便有两个年轻秀丽、身着青色罗裙的丫环,推门进屋。
“小姐。”两丫环齐声行礼,恭敬中带着畏惧。
显然,作为原身的贴身丫环,她们平日也没少挨打骂。
谢韫心的目光,将这两丫环从头到脚扫视了两遍。
这次原身下药不成,反自食恶果,原因就是因为身边人的出卖。
但由于原身只是个炮灰女配,所以,书中对她的描写并不详细,除了关于男主的重要桥段,其它的都是一笔带过。
也就是说,书中并没有细说此次出卖原身的是谁。
只提了一句:身边心腹丫环。
不过有这一句也够了,至少让谢韫心锁定了怀疑对象,因为,能被原身视为身边心腹的只有眼前这两个贴身大丫环:辨香,闻香。
所以,这两人中,谁是鬼呢?
谢韫心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淡声道:“现在,外头情况如何?”
“回小姐,所有人都散了,但我们藏心院周围多了很多护院,是老爷夫人怕小姐您逃婚,特意安排的。”闻香战战兢兢,如实回道。
谢韫心眉头轻蹙了一下
她确实有想逃走的念头,但却不是现在。
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世界,更何况还有玄烬这个杀不得也放不得的定时炸弹在,她必须谋定而后动。
这样一来,这些护院,眼下倒不成威胁。
沉吟片刻,谢韫心突然话锋一转,道:“备水,我要沐浴。”
受药物所控,昨夜折腾的厉害。
玄烬身上伤口尽裂,鲜血混合着她的汗水,粘附在两人相贴的肌肤上,当时顾不得,现下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粘腻的很。
所以,别的事都先放一放,现在她只想洗澡。
“是,奴婢这就去。”辨香立即率先领命,转身离去。
那模样,生怕走晚了,被留下,不知什么时候鞭子就落身上了。
“小姐,可还有别的吩咐?”晚了半步的闻香,怯生生的小声问。
谢韫心在心里摇头,原身做人简直不要太失败,连身边的心腹都这么惧怕她,又何来忠心一说?
“把他也带下去洗洗。”谢韫心指了指地上的玄烬,末了,又加一句:“洗干净了,再给他上药。”
她不是原身,她没有虐人取乐的嗜好,今后,只要玄烬安安分分,她不会把他怎么着。
“上药?”闻香却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涨红了脸,低声问:“小姐,那……那还像昨晚一样,上双倍的药吗?”
“嗯?”谢韫心一时没听明白,直到接收到地上的玄烬朝她射来的杀人般的目光,才翻然领悟。
这两人,误会了。
竟都以为她所说的上药,是给上昨晚的“金风玉露”。
“我说的上药,是给上金创药。”谢韫心满脸黑线,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一个个脑袋瓜都想的什么呢,她看起来有那么饥渴吗?
却忘了,她刚才确实冲玄烬说过一句:“想再来一次”。
真的不怪人会想偏。
“啊?是金创药啊,好,好好好,奴婢这就去。”闻香赶紧点头领命,连忙扶了玄烬就走,生怕晚走半步,这辈子就再没命走了。
谢韫心扶额。
也怪不得闻香和玄烬误会,毕竟原身每次鞭笞玄炫后不往其伤口上抹盐就已经是大发慈悲。
赐药医治,那是从未有过的。
而从今以后,这恶名得她担,这烂摊子也得她收拾。
谢韫心仰头,长长吁出心中一口浊气,这,就是重生的代价,她认。
上一世太苦,不是在训练,就是在执行任务,年仅二十七岁就英年早逝了,从未有片刻的闲暇享受人生。
而这一世,她定会让自己活得很好,且活得很久。
谢韫心在心里暗暗发誓。
在辨香的服侍下,谢韫心美美地泡了一个晨露花瓣浴,然后,又饱饱地享用了一顿丰盛奢靡的早餐,再然后,倒床就睡。
昨夜与玄烬折腾了大半宿,清晨又早早的被谢泠音吵醒,她严重缺觉,必须补回来。
而这一觉,睡到了下午申时。
恰巧这时,原身的母亲,即谢府主母沈氏,派了身边贴身侍候的廖嬷嬷来。
“母亲找我何事?”谢韫心坐在镜前,任由辨香、闻香侍候她更衣、梳妆。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尽量模仿着原身。
因为,廖嬷嬷一直立在一旁等着,她自然要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