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溪在旁边听着，哪里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她勾着唇，似笑非笑。
“哦，是哦，那妹妹你就好好努力，我今天就先恭喜你顺利签合同了，合同签完，我给你腾地方。”
程欣悦抬着头，一脸的志在必得。
“放心，我一定会的！”
程清溪的眼神深了几分。
她没想到好好的计划，事到临头却被那个小白脸彻底打破，才让她吃这门子气。
难道，就真要认下这个哑巴亏？
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
会议结束后，程欣悦就忙迫不及待的通知了霍天洲，一同前往厉氏集团。
途中，霍天洲到底不是程欣悦，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厉氏真的要和我们签合同？”
他可是记得两人连老夫人的话都没搭上。
更别说，厉氏要和他们合作，怎么会只通知程欣悦，而不通知霍氏？
可程欣悦娇笑两声，试探的挽住他的手臂，见他没拒绝，这才一脸开心。
“是我托关系把合作方案递到了厉氏集团，而且我的合作方案那么优秀，厉氏的人，看了自然会考虑我啊？”
还好是她聪明，那天回来她就打探厉氏的情况了，赶紧找机会把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一个通宵做出来的方案塞了过去。
霍天洲这才放下心，只是，在无人的时候，悄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程欣悦有些失落，不过到底没强求。
她知道，自己只是没有程清溪那么好命，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罢了，所以即便自己用了一些手段，让天洲哥哥对外承认爱上了自己。
甚至在自己的唆使下，和自己一起出国两年，他也依旧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除了维持表面关系，甚至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但是只要自己今天帮他把合作拿下来，他看到了自己的优秀，肯定会慢慢回心转意的！
所以，为了记录她这光辉的一刻，她还偷偷约了几家媒体的记者。
到时候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刚回国，就拿下了这么重要的项目！
思索间，厉氏就已经到了。
进入集团，早就有人等着接待。
程欣悦一眼就认了出来，等着接待的人正是厉氏总裁助理秦离。
秦离可不是一般的助理，平时厉氏总裁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几年前隐退，就再未出现在人前，工作事宜都是这位特助帮忙处理。
他的地位可见一斑。
果然，今天的签约厉氏也是很重视的！
程欣悦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走过去。
“今天很高兴能和厉氏敲定合作合同，不知厉总在哪里，我们在哪里签约？”
谁知，这话一说，秦离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热情邀请她去会议室或者总裁办，而是一脸狐疑。
“程二小姐放心，我们厉总已经在等，只是不知，程大小姐什么时候过来？”
程欣悦一愣，程大小姐？
什么程大小姐？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但也只以为是随口客套罢了。
公司里还有很多人，目光都已经注视着这边。
她忙笑着回应，“姐姐很忙的，再说了，今天的合作又不是她拿下来的，上次她在宴会上见老夫人，好像还把老夫人惹怒了呢，最后老夫人也没答应她，这不，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她是不好意思跟过来的。”
言外之意，这合作是自己拿下来的，和程清溪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接下来秦离的一句话，却仿佛晴天霹雳，直接把她劈了个里焦外嫩！
只见秦离微微皱眉。
“程二小姐这就说错了吧，正是程大小姐打动了我们老夫人，我们才给程氏发的意向函啊，我们厉总说了，只跟贵公司的程清溪程小姐签合同啊！”
程欣悦：“！”
这怎么可能？
明明那天程清溪出来的时候说了，老夫人根本没答应她啊！
她刚想反驳，秦离顿时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原来这也有人冒领的吗？这样的话，程二小姐的人品可见一斑啊！不过我们厉总说了，只和程大小姐签合同，要是人没来，就等来了再说吧。”
程欣悦听到这话差点有些没控制住。
眼看秦离就要转身离开，离开之前还特地吩咐了一句。
“等程大小姐来了通知我，另外，闲杂人等，不要放进来。”
这一句话如同一巴掌狠狠的甩在程欣悦的脸上，让她整个人尴尬到了极点。
一旁的霍天洲更是拧紧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递交了合作方案吗？”
“对，”程欣悦猛然回神，冲上去直接拦住秦离。
“等等，明明是我向厉氏递交了方案，你们才打电话过来签订合同的？所以，秦助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要不要再确定一下？”
“方案？”
秦离回想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言难尽，有些嫌弃的表情。
“你说你那个方案啊？恕我直言，程小姐，这是我今年见过最垃圾的方案了，没有之一，我都没敢往上提交，生怕我们厉总大发雷霆……”
“还有，麻烦程小姐回去说一下，这种方案还是不要往厉氏集团送了，毕竟厉氏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跟程大小姐合作，可也不能什么垃圾都收啊。”
说完，他根本就不看程欣悦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转身就走。
留下两个人尴尬的站在大厅之中。
霍天洲此刻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吃了闭门羹不算，竟然还被人讽刺方案是垃圾？
那他之前的夸奖算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强压着火气问道。
程欣悦也要被气死了，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刚刚在会议上，程清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个贱人，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就是为了想看自己出丑？
手指甲狠狠的掐着手掌心，眼眶迅速的就红了，“天洲，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姐姐做了什么……所以……可是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啊。”
霍天洲听到这话，微微拧眉。
是程清溪故意让那个助理来羞辱他们的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恶毒！！
不过现在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深吸一口气。
“好了，等我们回去再说，别哭了，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说完，转身就走。
程欣悦看着他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有些生气，但是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不敢发脾气，忙跟了上去。
而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一道人影咔嚓咔嚓对着两个人的背影拍了好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