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也不是我的。”崇默潭咬牙切齿,重复她的话。
田蜜心里一凉。
果然,男人在这种事面前反应都一样!
就像秦逸朗!
何况崇默潭这种工作性质,如果有人怀了他的孩子,会很麻烦的。
身在崇默潭的车里,她不可能中途去药店,只能拿出手机,偷偷在网上药店买了两条验孕棒……
小破车被崇默潭开的飞快!
进小区过减速带时,猛的一颠!
下腹突然一阵刺痛,田蜜忍不住拂上小腹。
下身似乎有些不对劲,等崇默潭停好车,她什么也没说,赶紧先下车小碎步往家里赶。
崇默潭看着她的背影,眉心一沉。
这女人对他,是一点留恋都没有!
田蜜一进家门就冲进洗手间,看着纸巾上的血,她松了口气,大概只是大姨妈推迟,不用验了。
不过这次姨妈肚子痛的明显……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崇默潭先她一步去开门,外面送来了一袋药。
“你的?”
他回头问她。
田蜜猛的反应过来,这是她下单的验孕棒!
她迅速冲过去从他手里抢过袋子!却忘了自己身体不适。
这几步跑的太快,小腹的痛加剧了!
“呃……”
她捂着小腹弯腰,额头冒出了汗珠。
他看出她不对劲,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
“没事!”
她手里电话响,接起来往房间走:“喂?方老师……”
听到这个称呼,崇默潭本想追上去关心的念头戛然而止!
人家有心上人!
不需要他泛滥的爱心!
刚好这时候崇老夫人打电话过来:“孙儿啊,明天我请了位风水大师来给祖宅辟邪,你也要在场!”
“奶奶,风水大师管不了人心。”
“这是我特地托关系请来的,据说很灵的!我还要让大师专门给你驱驱邪!”崇老夫人坚决道。
是应该驱驱邪。
从小到大,他对女人都避之不及,现在他对这个女人那么上心,也只对她上心,偏偏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邪门!
第二天,崇默潭比往常更早到集团。
邹正汇报完工作,顿了顿道:“七爷,还有条不是财经方面的新闻……”
“啰嗦!”
与集团无关的事,他懒得浪费精力。
“……与田蜜有关。”邹正试探道。
崇默潭翻阅文件的手明显一顿,邹正忙机灵的递上了平板:
爆料中的田蜜挽着方允儒,低头耳语,样子十分亲密,再往下看,她还和前男友秦逸朗把酒言欢……
新闻标题很劲爆:
【富家女私生活混乱,脚踩N条船,还妄称自己是准崇家少奶奶】
底下评论乌烟瘴气,都是骂她不要脸的。
“七爷,这种新闻明显是水军炒作的,您看,要压一压吗?”邹正请示。
“和你有关?”崇默潭横眉冷对。
和她的方老师一起上新闻,那女人大概开心着呢!
……
十天假期已到,田蜜把完整版西山改建方案发给崇氏,顺便还发送了她做的融资提案。
刚发完,助理就打电话告诉她,她上热搜了。
“蜜姐,咱们刚跟崇氏合作,这时候最好花钱找公关公司把热度压下去。”
田蜜看着新闻里自己的“靓照”,眸子里的犀利不着痕迹。
昨晚宴会上的照片只有内部人能拍到,秦氏父子自顾不暇,害她的大概是她那位好妹妹!
恐怕田心以为,有了这条新闻,崇七爷就会悔婚不娶她了?
要真是那样,她还要谢谢田心了!
不过,现在为了和崇氏合作顺利,热度最好压一压。
“不用。”
田蜜不动声色的牵了牵嘴角:“那种人根本不值得我花一分钱!只要你发一句话,就有人乖乖的替我压热度。”
“什么话?”助理惊讶的问。
她简单交代了一句,助理听后,醍醐灌顶。
中午。
崇默潭迅速吃完午饭,拿起餐巾拭着嘴角,眸光暗动:
“新闻有什么动态?”
邹正迅速把财经、政要方面的新闻动态汇报了一遍。
却见七爷仍擎着高贵的头,他忙不迭的道:“还有,关于田蜜的新闻,已经压下去了。”
崇默潭长眸一扫,瞥了几眼。
新闻下,一条评论被顶的很高,发酵速度极快。
评论里说:“这个富家女是田氏董事长田仁海原配的女儿,原配事故惨死,他现在的老婆是小三!”
呵。
崇默潭唇角勾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那女人够机灵!
让爆料人花钱删自己的料,亏她想的出来!
田氏经营不善,田仁海正在争取怀城各大财团的注资,这个关键时候,田心再蠢,也不敢让她老爹被负面舆论攻陷……
见七爷笑了,邹正趁机夸道:“田小姐上午发的融资方案也很完美,虽是融资,但她给出了充分的理由,不仅能帮我们拓展装潢设计领域资源,还给出了最大让利。”
崇默潭瞬间黑脸,斜眼睨过去。
他想起女人说过的话,这难道就是枕边风?
“备车!去老宅!”
……
昨晚田蜜肚子疼了大半夜,今天身子乏,不想出门。
但她答应殷伯伯,下午去给他的朋友看风水,不好爽约。
何况,殷伯伯的朋友出手大方,工作室拓展业务正需要资金。
她换身衣服,带上立极规和飞星盘,打车去殷伯伯给的地址。
那是一座独立的庄园,亭台楼阁,绿水环绕,报上殷伯伯的名字后,佣人恭敬的带她进门。
家主是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皮肤雪白,化着淡妆,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位大美人。
老夫人推着老花镜打量了她一阵,道:
“殷守一找的人,果然不一般。”
田蜜刚要道谢,旁边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奶奶!您把我给您请的大师都拒之门外,就为了等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走过来的男人大概三十几岁,背着油头背着手,龇牙咧嘴的样子很不讨喜。
“风水师还是自己请的放心。”老夫人声音不紧不慢。
“奶奶,您难道不信我?”来人急了,恶狠狠的问。
田蜜刚一路走进来时就想,这宅子依山傍水,已经是钟灵毓秀,要是再说风水不佳,大概也是人心不齐。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这位先生,你无父无母,本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因缘际会有贵人相助,但你心胸狭窄,多疑善妒,终会误人误己。”
“你…胡说什么!”
男人正在气头上,听田蜜这么说,马上伸手不客气的指着她。
田蜜眉心微沉:“我观你唇齿发绀,印堂发黑,想必你已经遭遇厄运纠缠,如果你不诚心化解,将有血光之灾!”
“你给我闭嘴!”
男人见她越说越离谱,叫嚷着要对她动粗。
她下意识后退几步,这时,旁边佣人忽然大叫:
“小心!”
男人脚步一停,就听“砰”的一声。
一盆花从三楼扶手上掉落,刚好砸在他脚尖上!
摔的四分五裂!
就差一寸,现在碎的就是他的脑袋!
“谁?”
“是谁把花盆放那的!”
男人没空刁难田蜜,转身去为难负责打扫的佣人去了,走出一段回头看,还心有余悸。
“姑娘,你会看相?”
老夫人走过来,看向田蜜的眼里闪着矍铄的光。
“略懂。”
她低声回答。
要不是八年前那场事故,让她失去了母亲,身体和精神也都变得虚弱,她早就像精通风水术一样精通看相了。
而且,虽然当年的事故早有定论,但在她看来仍然疑点重重。
那件事在她心里打了一个结,这么多年,她从没放弃过寻找真相。
老夫人知道她是自谦。
刚才她给崇泗阳算命,短短三两句,句句精准!
“等会还请弈梅大师为我孙儿也看一看,帮他驱驱噩运。”
“刚刚那位……不就是……?”田蜜好奇,刚那个出言不逊的就叫老夫人奶奶。
“他是我收养的孤儿。”
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养大了,好好的孩子变成了狼。”
觊觎不属于他的地位,在崇氏内部拉帮结派,处处与她的亲孙子做对。
这时佣人进来通报:“老夫人,七爷回来了!”
七爷?
田蜜抿了抿唇,再看这阔气的宅子,难不成?
“是……崇七爷?”她喃喃的问。
“对啊,就是我孙儿!你看,他来了!”老夫人笑的一脸慈爱,抬手指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