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阳咳嗽了一声,开口了:“飒飒,你……”
只是他这才刚刚开口,那个正在轻啜香茶的人,却是豁然抬头,一双冰冷的眸光如同两道利剑般的直直地射。了过来。
下一秒,一个同样冰冷的字眼便从女人的嘴里吐了出来:“打!”
朱祁阳一怔。
但是暗三已经动了,一袭黑衣的青年,身形矫健得如同黑色的猎豹,直接便欺身到了朱祁阳面前,然后大手一抬。
“啪,啪,啪,啪……”
这巴掌声响得这叫一个清脆啊。
江雪儿的嘴巴张大了:……
江金水怔了怔,然后猛地回过神来:“江景飒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敢打三皇子!”
江雪儿也跟着一起尖叫:“江景飒你完了,你完了,我一定会告诉皇上的,三皇子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江景飒的红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淡淡地看着手里的茶水,那碧绿的茶叶沉沉浮浮的:“那便辛苦江大小姐了,记得哟,顺便告诉皇上一声,三皇子竟然敢直呼本妃的名字,如此一个不敬长辈的小辈,我这位做婶娘的,不辞劳苦,就帮皇上分忧了,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所以别客气。”
江雪儿有点懵:“什么婶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暗三一边甩出了二十几个巴掌,打得浑身舒爽,一边还竖着耳朵在听江雪儿的话,于是他开口了:“江大小姐,我家王爷是三皇子的皇叔,我家王妃自然就是三皇子的皇婶。我记得江大小姐,是世家女吧,怎么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呢,看来江家对子女的教育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呢!”
江雪儿的一张脸通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被一个下人给嘲讽了。
她不是不知道,江景飒嫁的人是朱祁阳的小皇叔,可是那不是一个将死之人吗,所以在她的心里,江景飒哪里是什么王妃,根本就还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摆布的小可怜罢了。
只是……
这个小可怜似乎已经开始渐渐地脱离她与她爹娘的掌控了。
朱祁阳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蛋,只是一不小心便碰到了自己的嘴。
“嘶!”好疼。
看了一眼手指上沾染的血迹,他这才知道自己的嘴角居然被打破了,他恨恨地盯向暗三。
不过暗三却依就自在。
他的主子以前只有王爷一个,而现在又多了一个王妃,至于其他人……呵呵哒,高兴或不高兴,干他屁事!
而江金水的脸色可是已经绷不住了,他一个当爹的,巴巴地过来看望自己的出嫁女,这可是给足了这个小贱人脸了,可是这个小贱人呢,居然敢如此落自己面子。
就在江金水想要发火的时候,朱祁阳却是强忍着脸上的疼痛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江金水这才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江景飒挑了挑眉,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朱三皇子到底和江金水说了什么。
不过,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片刻功夫,江金水就咳嗽了两声,江景飒既然不主动和他说话,那么他就主动开口好了,反正只要那东西回到自己手里,到时候再来收拾这个小贱人也不迟。
“飒飒啊,那个昨天你闯进我和你娘的院子,还有雪儿的院子里面搬东西,这些我们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
江景飒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看吧,居然连委婉一下都没有,还真是直白的……“可爱”呢。
江金水的话说得特别顺溜:“那些东西里有一个紫金色的盒子,还有一个红漆木的匣子,呃,一个是从我的院子里拿出来的,一个是从你娘的院子里拿来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些旧物,你也知道我和你娘都是念旧的人,东西不值钱,但好歹是个念想不是,所以你现在就回去找找,把这两件东西给我拿回去。”
江景飒低头看着自己莹白如玉的指尖,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如花,她答应得很干脆:“好啊!”
江金水的面上立刻就是一喜,然后他很快发现,江景飒虽然答应了,但是人却依就是稳坐钓鱼台,居然一动也不动。
江金水急啊,忙催促着:“飒飒你快点去取啊。”
这个死丫头,真是气死他了。
江景飒淡淡地道:“江族长是不是太心急了,本妃刚嫁进来,事情多得很,所以你还是耐心等等吧,等到我三天回门再说吧。”
江金水哪里肯,腾地站了起来:“你嫁妆放在哪里了,我们自己去找。”
一副急得不行的模样。
江景飒没有说话,眼底里却是似笑非笑的。
朱祁阳忙扯了扯江金水的衣角:“江族长,这个,要不我们再等几天。”
反正也不过就是再等两天的模样,他们还是等得起的。
江金水阴沉沉的目光在江景飒的脸上刮了又刮,然后又看向朱祁阳,犹豫了半天,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再看看江景飒已经将两盘点心吃了个干干净净,所以这丫头肯定是不饿的,更不用指望她留他们在王府里吃饭了。
于是江金水一甩袖子,带着朱祁阳和江雪儿两个人走了。
江雪儿的眼圈红红的,依就是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妹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景飒:“我觉得这样挺好啊。”
总比再继续当你们的工具人要好吧。
朱祁阳忙打断了江雪儿的话,然后一脸深情地看着江景飒。
江景飒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妈哒,这货到底知不知道他顶着这么一张猪头脸,再做出这副情深款款的模样……真的是再恶心没有了。
于是江景飒侧过头,不怪她啊,实在是那张脸真心没眼看哟。
朱祁阳还以为这是她被自己感动了,于是还踏前了一步,想要巩固巩固。
但是暗三可是相当有眼色的,当下暗三也上前一步,直接挡在了江景飒和朱祁阳中间:“三皇子请自重。”
朱祁阳一句国骂差点喷薄而出,自重的话,老子还过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