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新房里很快便上演了一场拉锯战,一人紧张地扯着裤腰往上使劲,另一人则拉着裤腿往下用力。
“放手!”
“不放,你才应放手!”
“听话,乖!”
“我不是小孩子,你少忽悠我!”
“你这是非礼!”
“那你叫啊,把参加婚礼的人都叫过来,看谁丢人!”
朱青璃:……
小姑娘的耐心耗尽,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放不放手?”
少年苍白的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这是他已经到极限的表现,不过却还是强自硬撑着:“不放!”
事关他的清白,大意不得。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小姑娘一翻手,拿出一把戒尺。
少年呆了呆,不是,洞房花烛你不但带了一条鞭子,居然还带了一把戒尺,所以女人你的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么?
“啪”地一声,一戒尺打在少年的手背上。
“嘶”好疼!
少年条件反射地缩回了爪子,然后只觉得身上一凉,少年闭上了眼睛,完了!他的清白不保!
呜……这就是个女色狼!
只是眼睛闭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于是少年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却看到少女正在打量着自己的小腹。
唔,自己的肚皮难道很好看,还是说自己的肚皮长了朵花?
当下少年也努力地垂下目光看向自己的肚皮。
然后朱青璃惊呆了,他的肚皮上居然真的多了一朵花,还是一朵黑色的,妖艳的花。
“这是什么?”
“花啊!”
朱青璃:……
姑娘,你真会聊天!
片刻后江景飒抬头看向他:“中了这个东西,你居然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啧啧,看来是吃了什么好东西。”
朱青璃面色一正:“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姑娘所答非所问:“你本钱不错,本姑娘很满意!”
朱青璃默了默:“谢谢夸奖,那是我的荣幸。”
比脸皮厚嘛,这个他可以。
不过很明显江景飒对于自己的这个新婚丈夫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是诅咒,名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叫做生命干涸诅咒,你应该是跑到某个布有这种诅咒的地方,然后沾染上的。”
朱青璃的目光沉了沉。
小姑娘愉快地打了一记响指:“不过你很幸运,本姑娘不想当寡妇。”
“那么就先谢谢娘子的救命之恩了。”
江景飒磨了磨牙,这人还真会打蛇随棍上啊,然后朱青璃就看到自己这位小娇妻伸出手,三两下便将自己推到了床里面。
然后小姑娘在自己的目瞪口呆中,爬上床,舒服地躺上,顺便还拉过被子盖好,并闭上了眼睛。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朱青璃:……
姑娘,你心真大,他们之间说到底还是陌生人呢好不。
于是朱青璃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这就完了?”
他们才刚刚说到最重要的地方好不?
小姑娘回手拍开他的爪子:“别吵,我要睡觉!”
折腾了一天,她困死了。
朱青璃继续孜孜不倦:“你难道不该先解决我的生命干涸诅咒吗?”
江景飒:“你不是还有半个月可活吗,急什么?”
敢情这诅咒不是在你身上。
“你就这么睡?”少年继续问。
江景飒只觉得身边有只大蚊子,烦人得不行,她猛地睁开眼睛,怒瞪着朱青璃:“你想让我怎么睡?”
朱青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们还不熟,所以这么快就睡在一张床上,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江景飒摆了摆手:“我不介意你下去打地铺。”
朱青璃:“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所以凭什么让他下去打地铺,而且之前他已经让人将隔壁给这个女人收拾出来了啊。
小姑娘闭上眼睛,嘟囔一句:“你现在是本姑娘的!”
朱青璃:……
姑娘你说反了,你是本王的才对!
不过看看小姑娘眼底下的青影,到底没忍心再打扰她了。
只是片刻功夫,小姑娘便已经睡熟了。
“唉!”少年无奈了叹了一口气,从小姑娘的脸上收回目光,刚准备闭上眼睛,腰间就是一沉。
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上。
然后下一秒一双小手伸过来,直接抱住了他,小姑娘软软的身子也偎进了他的怀里,小脸还满足在他胸口蹭了蹭。
朱青璃整个人都麻了,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
第二天一大早,江景飒神清气爽,昨天晚上她睡得简直不要太好。
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江景飒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才吃惊地发现,某人正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僵直在那里,而且他的胸口还可疑地湿了一片。
伸脚踢了踢某人,不出意外收到了一对幽怨的目光。
“你这摆的是什么造型?”
朱青璃瞪着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还好意思问?”
江景飒奇怪,她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
不过她是厚道人,不与别扭的男人一般见识。
于是她特别热心地扯住他的胳膊,微一用力。
“咔!”的一声,这是骨头归位。
“啊!”的一声,这是朱青璃的痛呼。
然后江景飒继续上下齐手,于是“咔,咔,咔……”声与“啊,啊,啊……”声交织在了一起,连绵不绝。
门外王伯抬起手刚想要敲门,便听到了自家王爷的叫声……老人家咂摸一下,唔,这声音有点销魂啊。
于是王伯有些忐忑地将手放下,但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妥,自家王爷和王妃居然能一直折腾到天光大亮,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老实说这应该是好事儿,可是以现在王爷的身体来说……色是夺命的毒药啊。
别好好的冲喜变成冲命,喜事变白事。
于是王伯到底还是抬手敲响了门。
“进来!”这是自家王妃的声音。
王伯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小王妃面色红润,一双杏眼波光潋滟的,看起来倒是比昨天更多了三分颜色,一看就是被滋润得很好的样子。
再看自家王爷,脸色煞白如纸,头上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明显是用力过猛,时间过长,一看就是虚到脱力的惨状。
王伯皱眉,终于没忍住开口了:“王爷,王妃,老奴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江景飒笑意盈盈:“王伯是王爷最信任的人,有话但说无防。”
还好,王妃是个懂事儿的。
王伯暗赞了一句,然后便特别诚恳地开口了:“老奴知道,王爷和王妃年纪还小,自制力也有限,可是少年人再怎么贪欢,也得顾及些身体,王爷以前身体倒是不错,不要说只是一整晚了,就算是三天三夜也没有问题,但是王爷现在虚得厉害啊……”
江景飒的脸黑了:……
这位王伯怕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