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起身，二夫人自然跟着起身，两人对视了一眼，二夫人低着头不敢看她。

大夫人盯着二夫人身边的人，却对乔芷婳说：“今日起你就乖乖在风月小院待着，不要再抛头露面了，以免给别有用心之人抓住了小辫子。”

“是，母亲慢走。”乔芷婳目送一群人走出去。

出了风月小院，大夫人停下来，所有人都跟着停下来。大夫人喊道：“二妹。”

“大嫂。”二夫人讪笑着往前两步。

“都说一家人和气生财，你不会打算以后就盯着乔芷婳这么个不受喜爱的丫头了吧？”

“瞧大嫂说的，我的心您还不清楚？前些日子四姑娘才被休，让整个京城看了丞相府的笑话，如今若是在闹个夜不归宿，四姑娘的名声岂不是更不好。以后谁还敢娶？难不成要在丞相府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二夫人能言善辩，头头是道，大夫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话怼。

“嫁不出去丞相府养着便是，倒是玥儿也到了出阁的年龄，你也该为孩子考虑考虑以后了，小心思别总打在四姑娘身上。”

说完大夫人就带人走在前面，二夫人冷着一张脸，哪里还有半丝笑容？

二夫人生气，连带身边的下人也跟着小心翼翼了。二夫人冷哼一声，“给我盯紧点不要再出任何差错”

“是。”下人应声。

风月小院。

乔芷婳手里的狗不理包子也没心情了，递给了清娟，“你吃吧。”

清娟看看包子，担心问：“小姐去哪儿了？我和嬷嬷担心了一宿，二公子不是白天就回军营了吗？难道没走？”

秦奶娘看乔芷婳疲乏的靠在椅子上，抚摸着额头，便拉了清娟的手臂，“别问了，好在有惊无险，以后注意点便是。小姐看上去很累，去烧点热水，泡个澡眯一会儿吧。”

乔芷婳点点头，她只是在想丞相府的眼线应该盯的都是对家才是，那么她出去他爹和大哥应该是知晓的。至于府内的女眷，那纯属嫉妒。

她一个不受宠的丫头居然还有人盯着，倒也是奇葩。

她得尽快找个大腿抱着，最好能断了其他人的眼线，省的这些家眷一天到晚就盯着自己，事情也办不好。

洗好澡，吃过饭，睡了一觉之后，醒来就去了地下室。拿了几本医书，看到桌子上的信封，便拿出来看着。上面写着‘代大海’三个字，又在字上画了个大叉。

什么意思？

乔习让她杀了叫代大海的人？

突然间，门打开，她猛然回头。看到乔习走来下来，她还没出声，便听他问：“昨夜在奕王府过夜？”

“是。”她如实回答。

“……”乔习看着她走来，有种压迫感，让她稳住脚步没后退。

“那你可有把握医好他？”

乔芷婳道：“我几斤几两，父亲知晓。不过是一时口嗨，女儿想先博得奕王信任，再借机帮父亲查找帝王令。”

“嗯。”乔习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了她手里的信，说：“你手里拿着的临时给你的任务，三日之内找到机会杀了他。”

乔芷婳眨眨眼睛，她这还没弄清楚整个局势，她爹就要让她杀人了。难道说，以前的乔芷婳就是他培养的杀手？

“怎么？有困难？”乔习茶水还没喝道口，以往听了这话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次竟然迟疑了。

乔芷婳忙道：“不敢，只是女儿在想……”

“大胆！”

乔芷婳惊了一刹，立马低头领命，“是，女儿领命。”

乔习这才喝下茶水，“记住，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留下把柄。”

“是。”乔芷婳犹豫着，“只是母亲和二婶那边……”

“以后你且放心的出去做事，本相会安排人断了她们的眼线。”

乔芷婳抱了拳，转身便离开了。

出去之后她眉头紧蹙，又看了手里拿着的人命，烦躁的撕碎了，扔在了火盆里，又滴上几滴蜡烛，烧了。

“什么味？”正绣荷包的清娟闻到了烧纸的味道，又吸了吸鼻子，确定从房间里传出来了，便敲门喊道：“小姐，您醒了吗？”

乔芷婳看着燃尽的纸屑，应道：“嗯。”

清娟这才推门而入，轻笑着，“小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点心？”

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走到床边打开了窗子，“不吃了，留着晚上在吃。对了，清娟。”

“嗯？”清娟正给她倒水。

“你跟了我多久了？”

清娟手颤抖了一下，吓的跪下来，“小姐？奴婢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小姐不要我了？”

“……？”乔芷婳哭笑不得，她只是想要打探一下清娟和奶娘知道自己多少事情而已。毕竟，原身的事情，很多都记得不是很清楚。

“你怕什么？我只是问问罢了。”

清娟小心回道：“奴婢十岁起就已经跟着小姐了，如今已有五个年头了。”

“这么久了。”乔芷婳笑了笑，拉着她坐下来，“明年就十六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小姐？”清娟一听眼泪就掉下来，跪地道：“小姐不要赶我走，我不要嫁人我， 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秦嬷嬷听到哭泣声，端着点心匆忙走进来，“怎么了这是？你这小蹄子怎么又哭了？”

乔芷婳抚摸着额头，无声笑着，“哪有姑娘不嫁人的，我早晚都是要出嫁的。问一问你们的意思，也好提前做好安排。既然你一定要跟着我，那就跟着呗。但是我丑话先说在前面，以后若有背叛，我乔芷婳绝对不会念旧情，直接杀了！”

清娟和秦奶娘浑身一颤，两人都跪在地上发誓道：“我们愿意一辈子伺候小姐，绝无二心，若有异心不得好死。”

乔芷婳满意的将人拉起来。

“京城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清娟擦了眼泪，和秦奶娘对视一眼。秦奶娘问：“小姐指的是……”

“帝王令是什么？”

秦奶娘愕然，随后走过去将门窗关上，坐回原位，“帝王令是历代皇室传位的重要信物，如今的帝王令应该在皇上手中才是。小姐怎么会问这个？”

乔芷婳了然，就好比传国玉玺一个道理。

“拥有了帝王令，就能登基称帝？”

秦奶娘摇摇头，“单凭一个帝王令不足够让人信服，还要有强大的军队，有人拥护。”

“嗯，我明白了。那你们知不知道代大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