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榕森语气不善,斜睨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说罢,他拿起椅子上的西装穿上就离开了。
舒嘉年和程雅道了别之后也就离开了,程雅也没再阻拦。
或许是在生气,今天付榕森提及想让桑郁住进来的时候她一点该有的女主人的反应都没有。
坐在旁边呆呆的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不过她也的确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舒嘉年坐车回了家,在微信上向易书泓请了假。
【今天人不是很舒服,请个假报备一下。】
公司里,易书泓看见舒嘉年发来的简讯,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怎么了吗?需要我带你去医院吗?】
舒嘉年看了消息,却没回。
手机放在手边,呼吸声逐渐平缓,易书泓发来的那条简讯一直亮着,没人点开。
易书泓见那边迟迟不回,生怕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捞起外套和桌上的车钥匙就要回去。
出办公室的之后和迎面进来的周子榆撞了个正着。
“易总,你去哪儿?”周子榆显得有些错愕,少有看到易书泓这样焦急的时候。
易书泓本不欲理会,看见周子榆的时候想起来她是设计部的总监。
他随口道:“今天舒嘉年身体不舒服来不了公司了。”
周子榆的笑容僵在了嘴角,还想再问什么,易书泓却早已离开。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身影,周子榆握紧了拳头。
易书泓的车子在路上飚到最快,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射了出去,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要快,再快一点。
他生怕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生怕自己不在舒嘉年的身边。
车子停在楼下来不及熄火,易书泓不顾一切的冲上楼,生怕自己晚了。
掏出钥匙开了门,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房间一片宁静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一片狼藉。
家里只有舒嘉年一个人,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因为易书泓回家的声音太大被吵醒了。
此时此刻正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有一瞬间舒嘉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舒嘉年看了一眼阳台,确认自己没有一觉睡到下午,天还大亮着,太阳那么刺眼又那么温暖。
刚刚好是正午。
易书泓此时此刻的心情不知道应该怎么用语言形容。
有哭笑不得的无奈还有庆幸,也有后怕。
那种一拿到手机发现舒嘉年几十分钟之前给自己发求救信息说她有危险的那种情形,这辈子不想再经历了。
易书泓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舒嘉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舒嘉年的存在。
她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在自己的面前。
舒嘉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吓到了,想要推开他的手在看到他眼中明晃晃的害怕的时候顿住了。
她不知道易书泓为什么会害怕,他整个人都在抖。
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待在他的怀抱里给他一些慰藉吧,舒嘉年这样想着。
易书泓抱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舒嘉年维持这个姿势到有些抽筋动了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个举动很是冒犯。
易书泓道歉之后松开了桎梏,舒嘉年也从怀抱中坐直。
易书泓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克制住要把舒嘉年再次拥入怀抱的冲动,面对着她不解的眼神,易书泓解释道:“因为你一直没回消息,所以我以为你出事情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易书泓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想想自己的确有些冲动了,主要是上次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
他明明可以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的,但却丢下了所有的工作就这么跑了回来。
舒嘉年听了,半是觉得好笑半是觉得感动。
就因为自己没回消息,易书泓就丢下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就跑了回来,这种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做法,她只在从前的付榕森身上看到过。
当然,他现在也会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只是那个人却不是她了。
舒嘉年摇了摇头,把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脑袋。
她站起身来给易书泓倒了一杯水,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免笑出了声,递给了他纸巾让他擦一擦。
易书泓刚刚坐下,接过舒嘉年递过来的水喝纸巾,就听见她在嘲笑自己。
“你还笑呢?我都快急死了。”易书泓有些无奈的,带着点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看着舒嘉年。
他喝了一口,嗓子里火辣辣的烧灼感被缓解了。
他一路狂奔,就算是在车子里面,也是一阵冷汗,不出汗也就怪了。
衬衫也被打湿透了。
恐惧从心底蔓延,让他整个人染上那种战栗。
舒嘉年说道:“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要不然就该感冒了。”
一边说着,舒嘉年一边进了屋子拿出来了一件手工刺绣的衬衫来。
易书泓的眸色加深,盯着那件衬衫却没有行动。
“新的。”舒嘉年还以为是易书泓不想穿别人穿过的,所以解释道。
这件衣服是她在美国的时候打工挣来的,闲暇的时候就会把设计的稿子拿出去卖。
她在美国呆了多久就存了多久的钱,临回国的时候在路易威登买了这件手工刺绣的衬衫。
是她亲自参与设计的,当然,是以客人的身份。
算是半个DIY吧。
原本是想给付榕森一个惊喜的,只是没想到衣服没来得及送出去自己就离婚了。
后来衣服就没有送出去的必要了,就在箱底里吃灰。
还是今天看见易书泓的时候猛然想起来有这么一件衬衫,加上两个人身形差不多,易书泓虽然要高些但是也要瘦一点,所以应该差不多。
易书泓没多问衣服的来历,很听话的接过她手上的衣服就去了浴室。
没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声音。
舒嘉年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着。
她不免在想。
自己只是没回消息,易书泓就放下一切跑了回来。
自己同样没回付榕森的消息,就被撤了职,偏偏还要帮着他打掩护。
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