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再说。”程雅的声音透着难以掩盖的疲惫。
不用说也知道,是因为付榕森和桑郁的欺骗还有自己的纵容,才让的程雅如此心累。
她现在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舒嘉年这样想,又不敢深想。
因为她害怕程雅对她失望。
回程的车上,舒嘉年坐的程雅的车。
付榕森则是和桑郁坐在一个车上。
事实上,相比车里的压抑还有她内心的忐忑,她其实更愿意坐在付榕森的车上,起码内心不用这么煎熬。
她尝试着解释,程雅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应,甚至有的时候也不说话,只是懒懒的撇了她一眼。
舒嘉年感觉浑身血液倒流。
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让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握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她只能祈祷车子快点到家里,快点坦白这一切。
车子驶入庄园,大门被拉开。
门口的保安对着两辆车鞠躬。
程雅率先下了车,紧接着是舒嘉年。
付榕森的车紧随其后,他紧跟着下了车,去副驾驶接着桑郁也下了车。
桑郁一脸纠结,一副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程雅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迈步向着屋内走去,舒嘉年内心忐忑的跟了上去。
付榕森拥着桑郁往里面走去。
就在要踏进门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付榕森的额头青筋暴起,哪有自己在自己家门口被拦下来的道理?
“抱歉少爷,桑小姐不能进去。”
付榕森知道这是程雅的授意,心里很不愿意却无可奈何。
付榕森的怀中,桑郁差点忍不住咬破自己的嘴唇。
凭什么舒嘉年已经离婚了,不是付家的人了,付家上上下下还把她当做少奶奶一样对待?
凭什么自己是付榕森正儿八经承认的女朋友现在却连门都进不去。
付榕森站在门口没有动,在思虑着什么。
舒嘉年却没顿住脚步,往里面走去。
“你今天不进来,这辈子就别进来了。”里面程雅的声音传来,付榕森动容了。
察觉到付榕森的动容,桑郁是个聪明的,她主动离开了付榕森的怀抱。
用一种委屈但又倔强的表情,强忍着眼泪说:“没关系的榕森哥,我理解的,你快点进去吧,要不然伯母该生气了。我一会儿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知道女人受了委屈,付榕森心疼于桑郁的懂事。
他摸了摸桑郁的脑袋,心里的愧疚蔓延。
“那你在车上等我吧,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桑郁听了,转悲为喜,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来付榕森觉得自己愧疚她,一会儿会跟她一起回公寓,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桑郁朝着他摆了摆手,就乖巧的坐在了车子里面。
付榕森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走到客厅的时候,程雅的声音传了过来。
“付少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再回来也不愿意再认我这个妈了。”
程雅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又毒辣。
付榕森毫无招架之力,他只能无奈的喊道:“妈……”
程雅冷笑,急忙说:“你别叫我妈,你要还认我做你妈,你就不会背着我搞这么多小动作,还撺掇着舒嘉年一起来骗我。”
程雅看了舒嘉年一眼,后者眼中满是愧疚。
“我倒不如死了算了!省的你们还要搞这些把戏来哄骗我。”
付榕森很是无奈。
程雅一向是个知书达理温润尔雅的女性,少有这样泼辣的一面。
不过她一个人撑起偌大的付氏集团,在其他股东的虎视眈眈之下接过付氏集团发展至今,说她没点魄力手段,那谁也不会相信。
只是隐退的久了,就让人忘记了她原来是个怎样的泼辣性子。
付榕森在一旁话都不好说一句,舒嘉年开口道:“妈,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这件事情我也有原因在……不只是付榕森一个人的主意。”
程雅听了冷笑,“是吗?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主意?难不成你是主动离职的?那又是为什么?”
舒嘉年被程雅一连串犀利的问题问的有些喘不过气来,顿了顿,她不慌不忙的开口解释。
“是因为我不想在公司当个关系户做个花瓶,这样我永远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倒不如隐姓埋名去别的公司从基层干起,好好历练。”舒嘉年说的半真半假,到是让人相信。
说完,她添了一句,“是我主动要求的。”
到是把付榕森身上的错误洗的一干二净。
程雅听她说的情真意切,也信了大半。
“你没骗我?”程雅将信将疑的问道。
舒嘉年用力的点了点头,“没骗您。”
程雅情绪这才平稳下来。
只是她可没有忘记,付榕森带着桑郁走进来,身后跟着那人还叫她桑总。
足以见得桑郁霸占了舒嘉年的位置。
这怎么可以?
“就算你走了,桑郁凭什么做在你的位置上?她哪里来的脸面和资格?”
不等付榕森辩解,程雅就嘲讽道:“是她专科毕业买来的本科学历还是她毕业到现在就没有工作全靠别人养着的履历?”
付榕森闻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因为程雅说的都是事实。
舒嘉年想要说点什么,但她也是无能为力。
程雅见两人都不说话,自己也一个人生着闷气。
三个人在客厅里,佣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怒火波及。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三个人之间静的出奇。
程雅坐在沙发正中间,舒嘉年站在程雅正对面,付榕森站在舒嘉年左手边离她五步远的距离。
“你要去外头历练,我不反对,多一些社会经验基础总是好的。只是你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就像你是付家少奶奶,不管你在不在付家,永远都是,谁也别想撼动你的位置!”
程雅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
付榕森听了,脸色很是不自然,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舒嘉年余光看向付榕森苍白的脸色,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