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门外的声音很是强烈。
本就老式的家具经过岁月的摧残本就已经十分脆弱不堪一击。
门外壮年男子抡圆了手臂一下一下的撞击无疑是给予了致命一击。
每一次打击仿佛都打击在舒嘉年的心上。
她感觉到自己一颗心就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咚——咚咚——”
她现在除了死死抱着马桶塞子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她盯着门框,仿佛可以透过门看到门外面男人翘起的嘴角和势在必得的得意。
突然!
哐当——
是金属条落地的声音!
他砍掉了一个金属条,门已经摇摇欲坠!
不过好在她有个上厕所必须锁门的习惯,哪怕是一个人在家里。
所以即便掉了一个金属条,另外一个金属条还有锁都可以阻止男人进来。
不过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放下了斧子,舒嘉年根据影子还有声音判断了出来。
他抬脚,开始踹门。
门发出声音好像是在哀嚎哭泣一样。
一起哭泣的同样还有舒嘉年。
砰——砰砰——
每一脚都揣在她的心间上。
一脚,两脚,三脚……
剧烈碰撞和金属摩擦以及男人狠踹木门的声音。
舒嘉年死死盯着门口,门!倒下来了!
漏出了门外那人可憎的面目。
他龇着牙,眼睛狭长,脸上一大片被烧伤,半边没有头发。
烧伤的痕迹顺着右脸颊一大块一直到头皮。
看起来可怕又可恶。
那人现在,狞笑着,受伤提溜着斧头,看舒嘉年的眼神好像在看……美味的食物一样。
“你刚刚报警了,是吧。”
虽然是询问,却没有用询问的语气。
刚才隔着卫生间的门听不真切,现在听起来,他的声音好像破旧的风箱进了风一样,硌人的难听。
舒嘉年摇头,说不出话来,现在只能祈祷于警察能够快点来。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就算警察来了她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对方一看就是亡命之徒,那个眼神看的人发颤,说他身上没有背过人命,她是不信的。
所以就算现在警察赶到,说不动他也会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把她杀掉。
见舒嘉年一直不回答,那人慢慢靠近。
舒嘉年止不住的在抖,靠着墙角显得那样的无助。
她在美国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可是那都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
因为除了学习和打工,其他时候她基本不会出去,因为没有朋友……也不敢交朋友。
从小到大也算在温室里长大,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落在她身上。
她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落在她身上。
她现在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那人的步子在离舒嘉年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蹲了下来,与舒嘉年平视。
这个角度,舒嘉年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玩弄。
对于一个嗜好杀人的人来说,杀人,就像是打猎一样。
不同的只是把猎物换成了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不过,他通常喜欢虐杀人。
那人缓缓靠近,可怖的容颜在眼前放大,舒嘉年举起马桶塞子朝着他脸上重重的捅了过去。
距离太近,那人躲闪不及,脸上多了一个马桶印子,上面带着不明液体。
他突然笑了,笑的嗜血。
变态人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马桶塞子扔到了一边。
“我会把这个马桶塞子塞入你的身体里面。”他这样说道。
舒嘉年止不住的发抖,只看见他站起身来,把斧头举了起来。
舒嘉年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跑,应该站起来没命的跑,最好是跑出去大声呼救,那样才会有一线生机。
但是她腿软的站不起来。
眼看着斧头要落下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她以为自己会想付榕森,其实并没有。
她更多的是在想易书泓。
在想他为什么还没来,对他的感情有愧疚埋怨无奈和……
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
舒嘉年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滴泪划过眼角。
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在这个什么都是最好的年纪,孤身一人带着怨怼和不甘心死去吗?
她等了很久,想象当中的痛并没有到来。
舒嘉年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把她惊呆了。
易书泓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进来,和烧伤男扭打在一块。
你一拳我一拳的,拳拳到肉。
手上,脸上,身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
分不清是谁的。
起初,易书泓凭借着身高优势,几乎是虐打对方。
不过到了后来,体力渐渐的跟不上了。
不难看出他处在劣势。
嘴巴吐出好多血来。
“快走!”易书泓开口对着舒嘉年喊道。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所以想要拖住烧伤男,至少让舒嘉年先跑。
烧伤男也察觉了他的意思,不免用那阴狠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一个也走不了。都留下来,做我手上最后一个亡魂,为我陪葬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说着,烧伤男的攻击逐渐向着舒嘉年去。
易书泓不得不分心保护她,因此又多出了好多伤,甚至摇摇欲坠的站不稳。
舒嘉年也因为被烧伤男堵在了厕所里面,根本出不去,她想跑出去求救,但却连这个都做不到。
她颤颤巍巍的拨打了110,“求求你们,快点……快点……”
易书泓身上又挨了几拳,不免叫出声来。
烧伤男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身上挨了这么多下,打了怎么久,体力却依然这么好。
最后一下他发了狠,一下把易书泓一拳打在了地上。
易书泓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后退,前面的压迫感太重。
奈何伤势太重,他根本睁不开眼睛。
但是他好担心,担心自己更担心舒嘉年。
他倒下了,年年怎么办?
易书泓睁开眼睛,面前却是很多个烧伤男,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
舒嘉年眼睁睁的看着烧伤男邪笑着,朝着易书泓走去。
舒嘉年很是着急,眼神不自觉落到了放在地上的斧子上。
她心一狠,眼一闭,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