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姐姐放了顾栩，要不然一切都不会这样的，我的人生也不至于这么可怜。”满雪还是很不服气，也很气愤。

奕桐想要说什么，顾栩却抓住了她的手，沙哑地说：“桐桐，别说了。”

声音里有着无力的哀求，奕桐懂，乖巧地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

好想好想贴近他，用力地感受他心里的难过。

可是她又感受不到，真有点挫败。

她真的能明白他的感受，可是觉得这一切，真的不是因为他而造成的，他却将错都揽在他的肩上了。

怪不得顾佳让她劝说他，不要来。

这么多年来，他大约也没有提过，也不是不想来，但是不够勇气。

奕桐从箱子里拿出吃的东西，递给满雪，满雪惊讶地看着，烤热打开，满屋子的香味。

“这么神奇？”

“这是自热饭，加水就可以了，天黑了，满雪，你妈妈呢？”

满雪眼勾勾地看着自热的饭，满不在乎地说：“不用管她，她晚点会回来的。”

“可是这山林里那么冷，只怕不太安全。”

满雪的眼神闪了闪：“我姐姐自杀后，我妈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她要是不回来，谁也找不到她的。”

“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是啊，不过也死了。”满雪说：“我家就只有我了，有时我也不太想活，可是我又不想让我姐姐难过，她要上吊的那一天，她叫我一定要等着，她说一定会有人来接我的。”

顾栩抬起头，怔忡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复杂，假乎想在满雪红呼呼的脸蛋上看到谁的影子。

满雪也很直接：“顾栩，你欠我姐姐的，现在是得还了吧？”

顾栩点点头：“我还。”

“那你带我走。”

“好。”他想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满雪高兴了许多，眉头眼角都有些笑意，很开心地吃着已经加热好的饭菜：“真好，我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要是我姐姐还在，我姐姐也会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的。”

顾栩将他的饭递过去：“你吃吧。”

“顾栩。”奕桐皱皱眉头。

顾栩却说：“无妨，我不饿。”

“我也不饿，你吃我的。”奕桐将自己的递给顾栩：“我想吃泡面。”

石洞深幽狭长，黑呼呼的，奕桐真不明白，满雪也是个成年人了，能在外面自立自足，怎么就没有想过将她妈接出去外面生活呢？十年如一日在这里，真会让人很压抑的。

不过有顾栩陪着，她倒也是不怕。

顾栩轻声地跟她说：“我被绑来就丢在这里，那时生病了，烧得糊里糊涂的，就是满林背着她弟，给我煎药，从小到大没有喝过那么苦的药，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还是醒来了，却又看不到光，满林可怜我，总会悄悄带我出去放风。”

“顾栩。”奕桐抱紧他的脖子：“没事的了，都过去了。”

“我也以为过去了，可是想起她，真的是很抱歉，奕桐，如果我早点回来，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奕桐轻叹一声：“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