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傅家,比上夜里的透彻得多,也越发彰显得大气磅礴,绿草茵茵花团绵绣。
她也不敢乱看,忐忑不安地跟着傅惊华进去。
热闹的傅家,安静得不见一个下人。
易桐站在门口脱下鞋,提在手里跟着进去。
只怕是踩脏了,傅夫人又会叫人换地毯了,这些东西可蛮贵的。
“爸,妈,人带来了。”傅惊华推开一扇门。
是个蛮大的偏厅,傅夫人,傅老爷和傅深华都在,里面十分雅致,兰花开得幽然,光可鉴人的玻璃柜里面放满了各种艺术收藏品,也有很多傅小姐的照片。
他们看着她,像是衡量着什么一样,易桐不太懂,也不敢直视。
“咳咳。”傅深华咳了一下。
易桐抬头悄悄看他,他却有些慌张转开脸:“你坐。”
“呵,我还是站着吧。”坐,她不敢。
“你拿着鞋干什么?”
“我怕踩脏了你家的地毯。”她如实地说。
傅惊华抬起手,又狠狠地打了他自个一巴掌。
这傅三少居然还有自虐的爱好啊,真是骇人,他们想干什么啊?易桐坦然地抬头看着他们:“傅老爷,傅夫人,其实不用麻烦你们伤脑筋对付我,实不相瞒,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一直吃药吊着,那天回去后我就断了药,心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停了,完全不用脏了你们的手。”
傅惊华砰的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顿流。
傅老爷深深地看着她,很复杂很复杂。
“大少爷。”外面有人轻敲门:“人带回来了。”
傅深华冷声道:“带进来。”
门一开,外面推进一个人来,易桐定睛一看更惊讶了,这不是她妈妈李雪琴吗?
“妈妈?”妈妈好生的狼狈,头发散乱衣服脏兮兮的,就那么趴跪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还是起不来。
易桐丢下鞋要扶她起来:“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妈妈的脚黑肿得厉害,裤管还沾了许多鲜血。
她怒了,狠狠地看着傅家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行了,不关我妈妈的事,这么多年我妈妈在傅家忠心耿耿,照顾傅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她。”
“你这个阴险的老东西,再跑,我就把你的腿筋给废了,你说。”傅惊华像是要冒火一样,双眼血红地瞪着李雪琴:“敢再蒙骗一个字,看我不把你打成肉泥。”
“傅惊华,你敢动我妈一下。”易桐拦在李雪琴前面:“虽然你傅家有权有势,有的是法子开脱,但是我江易桐贱命一条,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
“李雪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傅深华冷冷地开口了。
李雪琴泪流满面,可怜兮兮地说:“我说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只是那时医院着火了,一个护士把孩子塞在我手里,我抱了就走啊。”
“惊华,报警处理。”
“我说我说。”李雪琴吓得脸色刷白:“是我鬼迷了心窍,是我偷偷换了孩子,我太喜欢易桐了,第一眼看到她她就冲我笑,我就想她做我的女儿,这么多年她一直吃昂贵的药续命,我都舍得给她买的,你们不信可以问问易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