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卉儿来到公主府吓得半死哆哆嗦嗦,苏星羡极其严厉,让她抄《长孤雁》。
她很听话的抄写,字工整好看。
“郡主,你真要折磨尹小姐啊?”
“《长孤雁》是什么?”
荷柳摇头。
“气节,骨气!人活着得有这些,不能做个面团。”
荷柳想了想就笑了,“郡主是想让尹小姐胆子变大些?那你说的喜欢王爷就是假的咯。”
苏星羡一哽,下巴也抬起来了,“嗯,寻了个由头罢了。我是郡主,刁蛮不讲理也在常理之中。”
——
玉奴使团来访的事已经定了,国书还未送到,月宴离已得具体信息。
来使原本是玉奴太子,但现在变成了敖督王淳于京。
一路追杀险些要了他性命,大概他还没养好,就急不可耐的又来了。
“王爷,今天郡主没出府,反倒是尹小姐去了公主府,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容修前来禀报。
闻言,月宴离的眉峰就皱起来了,她什么意思?
“属下想,郡主是不是知道了尹小姐暗慕王爷,所以她心生不满打算暗地里对尹小姐不利啊。”
“粗浅的猜测。”
哼,他倒是希望她能这样干!
容修吃瘪,女孩子不都这样吗?他猜的有什么不对。
他的确猜的不对。
尹卉儿抄写了大半日,忐忑的交给苏星羡查看。
她面无表情,尹卉儿焦躁不安。
“你的字不错。”
略惊喜,“多谢郡主。”
“听闻你祖父最喜欢《长孤雁》,亦如他本人有风骨有气节。作为尹家人,你也应当以你祖父为楷模才是。”
“郡主知道我祖父?”
“当然,他那么有名谁不认识呢?他的儿女都继承了他的风骨,你差了些。”
尹卉儿低头脸也红了。
“荷柳带尹小姐去用饭,下午咱们去钓鱼。”
淬炼尹卉儿,苏星羡是认真的,短短三天下来,她就有了不少的改变。
别看最初都在为难她,但她做得好,苏星羡夸她那是不遗余力。
人的自信在夸赞之中很容易积攒起来!
糊花灯,很快乞巧节到了,官家女子糊花灯放灯会评最优,苏星羡希望尹卉儿能在此次出头。
站在旁边儿监工,做的不好她就拿小竹板打她手,严厉的像嬷嬷。
和荣突然快步的走进院子,且一身劲装。
“乖儿,娘有些事情得回北州一趟,过阵子就回来。”
“这么急是出什么事儿了吗?娘,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就在盛都好好等着娘。我已经跟皇兄说过了,你不想住公主府就去宫里住。”
“好,那娘你一定要给我写信,注意安全快些回来。”
和荣点点头就快速离开了,背影写满了焦急,苏星羡心里也有些不安。
肯定是出事了,若不然她不能这么着急。
整个盛都探消息最快的,必是月宴离,她准备探一探。
主动去了那处私宅,果然没过多久他就来了。
“今日登门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又新添了这么多的话本子,我还没看呢。”
“那就看吧,各城的话本子本王都给你买回来,看个够。”
月宴离才不信,这几日她天天见尹卉儿,教她各种盛都贵女都会的东西,有时间来找他?
跟她舅舅家的妹妹一比,他又算什么?
他这语调不太对啊,凉飕飕又莫名有点儿酸。
淡定煮茶,知道她一直在瞄他,就知道她有事儿。
“那些玉奴人有没有又出新损招儿啊,闲来无事王爷说来听听?”
“机密,岂可随意告知他人?”
无语,他之前少说了?
“我爹和我娘都回北州了,其实我想知道是不是玉奴人不老实,我怕北州出事。”
黑沉沉的眸子看她,“原来郡主是有事相求,那求人是不是该真诚些。”
真诚?咋真诚?
他要如实相告,她把这桌子吃了以示真诚?
“王爷~~”
“宴离~~”
手指轻颤,细软娇柔的声音喊得他耳朵都麻了。
压下翘起来的唇角,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会捏肩吗?”
嚯,搞了半天让她当丫鬟。
放下话本子就过来了,两手置于他坚硬的肩背,真结实!
用劲儿的捏,手指头都发白了,他却没什么表情变化。
“舒服吗?”
手攥紧,他后颈也一线酥麻。
他甚至小瞧了这句话的威力,之后几天睡下后梦里都有她这句话,娇娇软软的问他舒服吗?
“玉奴人的确在北州有些异动,但动静不太大,凭借侯爷的能力你尽可放心。”
“你确定不是那个人吗?”
肩也不捏了,勾着脑袋盯着他,澄澈的杏眸具有测谎功能。
“那个人叫淳于京玉奴敖督王,的确是玉奴长公主的儿子。他此次带领使团来大晋,目前已经在路上了。”
这回要正大光明的来了!
苏星羡想了想,挥挥手就撤了,无情的很。
嘿,用完就扔,活像那脱了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月宴离捏住眉心,忽然很头疼!
回府便瞧见了等在府门口的初三,断了一臂的精神小伙几步跑到跟前儿,“郡主,我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就想过来瞧瞧郡主可好。”
最了解他了,苏星羡差不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进来吧,我正好也有些事要拜托给你。”
先让荷柳准备晚饭,单独报了菜名,都是初三爱吃的。
初三激动又感慨,踌躇片刻,就上前直接跪在了她跟前。
“主子!”
话一出,眼泪也下来了。
“就知道你会猜出来,毕竟我们很了解对方。”
“主子,初三早就想来找你了,可是又怕扰了您的清净。只要主子回来了,无论以什么身份,哪怕是一缕孤魂,初三都愿意侍奉您绝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