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糖烧饼的玄学
发布:09-29 22:24 | 2071字

这小肥肥,忽然来这么一下,邺芊柠也愣了。

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歪头想看他脸,奈何这小家伙把脸抵着她手臂,瞅不见。

“感动了?很好,你知道感动,就证明我这一刀没白挨。”

闻恕慢慢的放开她的手臂,垂着小脑袋,还吸溜了一下鼻子。

忍不住勾着脑袋瞅他,还以为他在哭呢。

“你不要死。”

他小声说。

“不会死,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

“你要死了,父亲再娶,不会比你好。”

他仰脸儿盯着她,虽声线稚嫩,但那小眼神儿可真诚了。

邺芊柠眨了眨眼睛,寻思着这小屁孩儿可能是发自肺腑。

“你放心吧,我就是变成鬼也缠着他。”

闻恕小肥脸儿一抽抽,这也不是什么好话吧?

尽管邺芊柠恢复的很不错,但她也的的确确是伤了。

她想借着这个发挥,耍赖不去北漠,可云屺有法子啊,直接将返回北漠的日子给延后了。

人家做事可不任性,正经的上报给了皇上,皇上也同意了。

邺芊柠也没招儿了,云屺是打定了主意非得把她给带到北漠去。

当然了,此事既然上报给了皇上,她为了保护闻恕受伤的事儿也就传出去了。

如此‘英勇无畏’‘大爱无边’,惹得皇上好一通赞赏不说,居然还给了好一堆赏赐。

皇宫里才有的金银玉器,上好的药材补品,邺芊柠这模范后母的名声是打出去了。

不过,云屺上报此事也并没有如实说。

那人分明就是想杀了闻恕,但他却说那人是个人牙子。

想当街抢走闻恕去贩卖。

他为何这样说,让邺芊柠很不解。

尤其是闻恕之前还做过俘虏这种事,北齐如此恶劣,闻恕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皇上呢?

初秋细雨连绵,邺芊柠心情不是很美丽。

她现在能自如的下床走动,就得进宫去谢恩。

“给人家东西,还得要人家去谢他,哪儿说理去?”

她很费解。

“这是规矩,皇上有赏赐,算得上是天大的荣光,都得谢恩。”

江柳笑着解释。

点了点头,邺芊柠无话可说。

乘坐马车离开王府,这回声势浩大,前后跟了不下二十个护卫。

“这阵仗,是保护还是怕我跑了?”

邺芊柠起初也觉着是保护,可在路上后知后觉,觉着像看押。

江柳反倒没吱声,因为王爷的确是下过命令,看紧了她。

大概是因为她不想去北漠,怕她溜了吧。

尽管,也不知王爷是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

她娘家都在盛城呢,还能跑到哪里去?

“王妃,糖烧饼?”

龄香闻着味儿了。

“糖烧饼!两回了,我一口没吃着不说,反而次次惹事。”

是不是犯冲啊?

“那王妃想吃吗?今天这么多护卫随行保护,不会再出事了。”

这人啊,可能就是别扭。

寻思着可能犯冲,还就想试一试,挑战不可能!

“吃,去买,我非得尝到是什么味儿。”

这回,她不下去,她就坐在马车里。

队伍停下,龄香下车去买糖烧饼。

这长街实际很宽,即便是再来一个这么长的队伍,也完全可以交错而过。

哪想,就在那糖烧饼于大铁锅之中慢慢散发出香气的时候,打从这条街的前头奔出一行快马。

街上的行人避让不及,有的直接倒地。

快马疯狂,直朝着七王府的这一行队伍撞过来。

这边马儿感受到危险,也躁动嘶鸣起来。

马车剧烈摇晃不止,邺芊柠也不由扣紧了车壁。

江柳迅速的推开窗子,正巧的,一匹疯狂的快马出现在车外。

路边摊贩百姓纷纷惊叫避让,那正在烙饼的大铁锅被撞翻,还在吱吱冒油的糖烧饼甩的到处都是。

“王妃,咱们出去。”

从马车里跳出来,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矫健的马后腿你来我往,邺芊柠真是头回见到这场面。

“我决不再买糖烧饼了,一回比一回乱子大!”

这是什么玄学?

七王府的马也被影响的疯狂起来,护卫在尽力的勒缰绳,想控制住它们。

但,刚刚对面来的马太疯了!

而且,那帮人也明显在控制,可收效甚微。

往街边移动,一个转身,邺芊柠险些迎面和马脸贴在一起。

大鼻孔呼出躁动的气息吹个满脸,她脸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马儿一声嘶鸣,甩着脑袋就朝她撞了过来。

右手一紧,她整个人被扯过去,狂甩的马头擦着她的左肩而过,只差毫厘。

这股大力,衬得她轻飘飘。

双脚离地,转了一圈儿,便被揽入一个泛着冷香的怀抱。

坚硬,且极具安全感。

云屺带着她掠到街边房檐下,“可伤着了?”

仰起头,邺芊柠看着他的脸有那么片刻的恍惚,他好像有点儿慌?

刚想说她没事儿,旁边一匹马就尥蹶子冲了过来。

云屺一把将她扯至自己身后,同时一甩袍摆,长腿抬起,狠狠地踢在马儿的脸上。

邺芊柠从未见识过一个人可以力气大到这种程度,马儿凄厉的嘶鸣,眼瞅着踉跄了几下,便轰然倒地。

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她嘴都跟着张开了,慢慢的转头看向淡定收回腿的云屺,他这可不只是一瞬间的爆发力。

“到底有没有伤着哪儿?”

摇头,“没有。”

就在这时,躁动的马儿们逐渐的被控制住了。

七王府的马其实只是被影响了,而之前迎面过来的那些马儿却不是。

都如与云屺遭遇的那匹马一样,被武力制服。

护卫问责,在盛城胆敢这般纵马放肆,再贵的贵人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对方也连连道歉,“我家主子忽然病发,想赶往医馆求医。哪想群马忽然发疯,这才惊扰了诸位。”

那人边说边向后一指,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路中间。

原本拉车的马儿也发疯跑了,马车的车辕都被摔断了。

几个下人把马车里的人抬了出来,是个年轻男人,只不过,瞅着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邺芊柠一看,脚下也不由一动想过去。

却忽的听到云屺开口,“莫斯年。”

“莫?是西北的那个莫?”

扭头看他,寻答案。

云屺轻轻点头。

“那算了!”

她把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