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爷。”众人看向薄倾,一下子变老实了,都恭恭敬敬,安安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薄倾瞥了一眼灵柩,面色轻淡,随后目光直接落到陆晚人的身上。
他看着陆晚人,微微眯眸。
这个女人,怎么跟宫柔萱长得一模一样?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却是全然不同。
宫柔萱温柔虚弱,是典型的淑女,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尊贵冰冷,气势逼人,既像公主,更像女王。
“倾爷,这位是陆晚人小姐,她是老爷子曾经的救命恩人,和老爷子渊源颇深。”薄大管家掀唇。
薄倾嗤笑,字句冰冷:“这位陆晚人还真是了得,从来露面,一露面就拿了这么多的遗产。”
薄大管家的眸光深邃:“毕竟救命之恩大过天,希望倾爷能理解。”
薄倾打量着陆晚人,目光冰冷,嗜血,就像在审视犯人一样。
陆晚人对上薄倾的目光,面色渐沉,心里闪过无数的不舒服。
那一晚躯体的纠缠,汗水的相融,撕裂的疼痛,到现在她还刻骨铭心。
她偏开头去,目光落到灵柩上,声音深沉:“薄倾,既然你来了,那就让老爷子下葬吧,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她喊着“薄倾”的名字,喊得十分地自然,就像长辈在唤小辈一样,字里行间夹带着几分冰冷,还有傲气,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这个私生女还真是大胆,居然敢直呼倾爷的名讳!
敢直呼倾爷名讳的人,在整个帝城乃至帝国,恐怕找不出几个人来吧。
薄倾听着那声“薄倾”,忽然心头晃动了一下,骨子里躁动的因子也渐渐生了出来。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起了一个画面,一个身段优美的女人强行将他压在身下,玫瑰般的红唇一点一点地掠过他的脖颈,锁骨和耳朵。
气息烫热,香甜,字句娇媚,压抑:“薄倾,别动,今晚先委屈一下你了。”
薄倾回过神来,眸光渐深,心里晃过无数的失落。
虽然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在成年礼那天强迫他的女人,他也知道了那个女人就是宫柔萱。
但是,后来他面对宫柔萱的时候,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只有在回忆起那个夜晚的时候,才会呼吸加重,血液澎湃,整个人就像身处天堂一样。
他沉沉地看着陆晚人,刚才陆晚人喊的那声“薄倾”,太熟悉了,太勾人了。
差点将他的魂魄给勾去了。
“陆晚人,你看到老爷子的灵柩,没有丝毫的伤心和难过,眼角更不见半分湿润和眼泪,你觉得老爷子会走得安详吗?”薄倾轻启薄唇,字句讥讽。
陆晚人轻勾唇瓣:“薄倾,你的脸上又何曾有眼泪和悲伤?你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薄倾冷笑一声,眼里渐起杀意。
他活了这么多年,陆晚人是第一个敢跟他对着干的人!
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啊!
薄家宗亲感觉到了陆晚人和薄倾之间浓重的火药味,赶紧趁机开口:
“倾爷,我们是薄家宗亲,却一分钱都没有,钱都让这个贱人拿走了,她比您拿得还多,这公平吗?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陆晚人嗤笑:“你们放着老爷子的灵柩在这里,迟迟不下葬,为的不就是老爷子留下来的遗产吗?至于这遗产,我一分都不要。”
闻言,薄家宗亲一脸惊喜,他们直勾勾地盯着陆晚人,眼神贪婪,如狼似虎。
陆晚人轻勾唇瓣,字句凉薄:“我会把遗产全部无条件捐给社会。”
她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炸开了。
他们震惊地瞪着陆晚人:“陆晚人,你疯了吗?这么多遗产,你说捐就捐?你是故意这么说,想先稳住我们然后再悄悄转移遗产是吧?”
薄倾复杂地看着陆晚人,这个女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当真是与众不同。
她是真的都要捐出去?还是装的?
陆晚人在这里站得有些久了,不由倦了。
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脸不屑。
她本来就对薄老爷子的遗产毫无兴趣,她只是想换个新身份生活而已。
薄大管家看着满脸气愤的薄家宗亲,冷冷开口:“你们别在这里争来争去的了,就这点遗产,我们晚人小姐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薄家宗亲争遗产争得死去活来,头破血流的,薄大管家却说陆晚人根本就不在意这点遗产。
他们气到不行,气得破口大骂:“放屁!这么多的钱不要,都捐出去,这是傻子干的事情!”
薄大管家一脸鄙夷:“这点遗产在晚人小姐的眼里的确不算什么,毕竟,她是世界钱庄的老板。”
他的话音一落,全场哗然,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