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被怼,慕容祁的心虚渐渐消失,转而是满心不愿,“宋南霜,你只顾指责本王,可想过你自己做过什么?”
“敢问王爷,我做了什么要你动手杀我?是同王爷一样不反抗皇上和长公主,还是与王爷不一样,对贤王侧妃疾言厉色伤了王爷的心?”
宋南双也失了耐心,坐回到榻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仿佛是个佛爷,“慕容祁,你说过不踏入明月楼的,今儿进来了,该怎么罚?”
“若非前来道歉,本王还不惜的进来!”慕容祁恨齿地盯着她,“是本王瞎了心……”
“你确实瞎了心,否则绝不敢对皇上的大夫如此不恭。”宋南双眼眸高抬,似笑非笑,“慕容祁,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敢舍命陪君子,只怕你舍不得这条命。”
他们是以宋南霜的命开始的针锋相对,自然也要以命结束,就看是谁先送出那条命了。
慕容祁怎么也没想到,宋南双竟然能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正要出口教训她,却听得门外张来通报:“王妃殿下,有一自称宋清泓的男子求见您。”
搜索一遍记忆,宋南双可以确定自己零星的记忆中并没有宋清泓这个人,又是姓宋,必然与宋明珠有关,她脱口而出:“不见。”
“此人你必须得见。”慕容祁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断没有生父求见女儿的道理,宋南霜你还真是出息了。”
“拜你所赐。”冷冷回击,宋南双改口让他进来。
不过并不是因为慕容祁,而是因为长公主,还有皇帝对她说的那番话。
一位温润文雅的中年男子跟在张来身后走进明月楼,举手投足透露着风采气度,未经风霜的脸添了几分稳重的神韵,叫人无端敬重。
“下官宋清泓拜见烈王,烈王妃。”
宋清泓行了礼,脊背笔直地跪在地上,等待宋南双和烈王开口。
久久没等到宋南双的声音,慕容祁才道:“驸马爷请起。”
“谢王爷。”就连起身的动作,宋清泓做来都比旁人多了几分儒雅。
落座后,宋清泓低眉淡笑,看向宋南双,略表关切道:“不知王妃可有受惊?下官听闻宋家一事,特来探望。”
“本王妃没有受惊,宋大人不如去看看宋殊。”不知为何,看见宋清泓,宋南双便觉得厌恶,尽管他表现出来的是如此这般的温雅。
这应该是原主的感受,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宋清泓到底做了什么?
“实不相瞒,下官正是为了宋殊而来。”宋清泓依旧眉目恭顺,“殊儿是舍弟唯一的儿子,也是宋家唯一的血脉,或许多有无礼,但还请王妃念在血脉亲缘的份上,饶过宋殊,下官愿以千金许之。”
“宋家的血脉亲缘与本王妃何干?”宋南双淡漠地扫了一眼他,厌恶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你宋家但凡顾念血脉亲缘,都做不出此等事来。本王妃还没要宋家给个交代,你倒敢找上门来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宋清泓为难地皱眉,转而求救地看向慕容祁,“烈王,您素来忠厚耿直,万是做不出见死不救之事的,烦请王爷做主!”
若放在从前,慕容祁看在宋明珠的面子上,怎么也要帮衬两句,可这件事宋家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宋南霜是烈王妃,若真出事,丢的也是烈王府的脸面。
宋南霜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
“本王是要做主,”慕容祁也挑起眉,避而不看宋清泓的目光,慢悠悠道,“宋殊意图对烈王妃不轨,按我朝律法,该压入大牢,以谋逆罪论处。既然宋大人亲自求情,那就免去谋逆,只按以下犯上处置,让宋殊去领五十鞭笞,罚跪金翎台三日,以儆效尤。”
宋清泓的眉头再也皱不下去,跪地恳请道:“军营校尉尚受不来三十鞭笞,宋殊一介文人,如何能承受五十鞭笞?请王爷法外开恩!”
“再求情,多加五十下。”慕容祁冷静得出奇,逼迫宋清泓无奈离开。
“为了王府的面子,竟然拿我出来挡枪,真是虚伪!”
宋南双睨他一眼,转而又下起了逐客令,引得慕容祁高声骂她白眼狼,愤而离去。
耳根子清静后,宋南双开始琢磨一件事,她该不会是长公主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吧?否则为什么宋清泓对她这般冷淡,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