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有专门的马厩,离昨晚吃饭的玻璃花房竟然并不是太远。
夜阑和峤砚璟只当慢慢散步消食,一路走过去。
白天的城堡和晚上的风格感觉似乎又有点不同。
夜阑视线从主楼转到花园……
夜晚的城堡在灯光下,更带着一种神秘浪漫的气息,而白天,却更有点文艺复兴的感觉。
特别是早上,一缕缕的薄雾在空中还没有完全散开,感觉不像是走在林荫草坪上,反倒是有点中古世纪古堡的味道。
两人到马厩的时候,两匹马正悠然地甩着马尾,不时在自己的隔间里转着圈。
大约是感觉到熟悉的气味,它们发出一道清脆的鸣声,伸出脖子主动探出隔间。
夜阑从驯马师手里接过一块糖,轻轻递到她那匹马儿嘴边。
果然,下一秒,掌心一片湿滑,马儿欢腾地吃了方糖,轻轻地用脸蹭她的掌心。
夜阑觉得手心奇痒,忍不住轻笑。
反观峤砚璟那匹马,则稳重多了。
也不知道是习惯了峤某人的心性还是怎么回事,也不主动撒娇索糖,反倒是眼睛老是往她这边看。
那双大大的眼睛,仿佛对她手心里的糖块格外感兴趣。
“峤教练,你这是虐待坐骑啊?看把人家给羡慕的。”
夜阑觉着有趣,故意扬眉,示意他自己看看他那匹纯种马,满脸的可怜兮兮。
一身张扬的火红衣服,将她脸色衬得越发妩媚娇艳。此刻,满带调侃地望着他,连眼底都是无边的笑意。
驯马师站在一旁,原本准备给峤砚璟递糖的动作微微一顿,忽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峤砚璟缓缓掀起眼帘,接过他手里的方糖,然而,却不是喂给自己的那匹马。
反倒是,轻轻一勾夜阑,将她揽到自己身边。
随即,将那颗方糖放到她的手心处。
下一秒,他从后面,轻轻抵住她的手背,以纹丝合缝的姿势,双手交叠,喂了他那匹马一颗糖。
大约是对眼前情况极为陌生,那匹聪明的纯种马呆滞地歪头。
直愣愣地盯了一秒,才终于服从于天性,从夜阑手心叼起方糖。
夜阑只觉得手心痒得厉害,想要往后退一退,偏偏峤砚璟坚硬的胸膛就在她身后。
她只微微侧了个身,整个人就像是主动撞进了他的怀里。
偏偏,他身高极高,此刻,缓缓俯身,与她四目相对:“这样,它就不羡慕了。”
夜阑怀疑,这人是气她之前当面关上洗手间的房门,在磨砂玻璃门后坦然换衣服。
有来有往……
果然,不仅指她自己,这人也毫不肯吃亏。
两位驯马师:……怎么办?忽然感觉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
好在峤砚璟还懂得把握分寸,就着这姿势又喂了颗糖后,终于从夜阑身后退开,解开马栓,和夜阑一起牵着马离开马厩。
一黑一白的两匹纯种马,在碧绿的草坪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顺着哪里开始?”
夜阑注视着花园,想着是饶外圈,还是从里面穿过。
总归,看这两匹马的样子,应该在这里也熟悉了地理环境,她倒不怕它们不识路。
峤砚璟看着她眼底光芒四溢的样子,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脸上,连带昨晚打电话时的冷漠气息此刻也褪得一干二净。
“先顺着花园外圈赛一场。”峤砚璟眼底闪过笑意,既然得她一声“峤教练”,自然要担起这个责。
花园外圈都是直线,跑起来最没有难度。
花园内部,既有高大绿植,也有雕塑和喷泉,更像障碍赛。
满打满算,她也才学马术一周的时间。
甚至,这一周也只是每天在演戏之余,抽出来的零星功夫。
夜阑毫无异议,脚踩马镫,一个伶俐翻身,动作潇洒地骑上马背。
“峤教练,走吧!”说完,她笑着双手控着缰绳,轻喝一声“驾”,身下的马匹立即如离弦的箭一般,风驰电掣。
峤砚璟眼中闪过一抹光。
毫不迟疑,翻身上马!
几乎顷刻间,就追了上去。
微凉的风,拂在脸上,身下的骏马,恣意狂奔,夜阑忍不住弯眉,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彻底活动开来!
很快,身后的马蹄声直追而来,渐渐逼近。
转眼,两人并驾齐驱。
她穿着红衣,侧头轻笑。他穿着黑衣,笔挺从容。
不知道多少佣人,站在旁边,望着两眼出神。
这简直比电视里演的,还神仙眷侣!
一圈花园跑下来,两人几乎同时抵达终点。
夜阑知道峤砚璟故意让她,因为,从头到尾,他速度都控制得极为精准。
无论是她故意放慢,还是倏然加速,他总是能精准地配合着她的步调。
“再来一圈?”
见夜阑悠然地任马儿闲散吃草,峤砚璟扬眉提议。
谁知夜阑却摇了摇头。
“时间不早了,待会还要上班。”这边离外滩距离有点远,算上路上堵车的时间,夜阑叹息,要不,自己也买架直升机算了?
再说,太久没骑马了,她还得回去拉伸一下四肢,否则,一天下来,怕是浑身酸软。
峤砚璟下马,自然而然地将缰绳递到旁边驯马师手上,随即轻轻捏了捏她肩颈:“也好,回去我陪你拉伸一下关节。”
慢跑和骑马不同,她毕竟学马的时间不久,峤砚璟轻轻揉了揉她肩颈,看她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
目光微微扫过她红润的脸颊……
眼底的幽深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