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她有我
发布:10-09 22:24 | 2042字

入了夜,元槐房间一点声音也无,沈棠搁墙边听了好半天,怀疑在她守株待兔时对方在床上呼呼大睡。

“去休息,我守着。”百里末把快贴在墙上的人拉开。

“白天睡了,现在换你睡。”沈棠以前多在军营生活,那群男人白日里操练累了,夜里睡觉鼾声震天,像元槐这种一点声响都没有着实稀奇,“他睡着了还是守着?”

“守着。”百里末将多余的蜡烛吹灭,只留一支在窗边,“从步伐与行为看,他有些在着急。”

“也就是说他计划还没成功。”眼珠一转,沈棠转身走向房门,“那怕什么?我去找他。”

沈棠先前未接近元槐,便是担心设局的人已经暗中盯上他,贸然接近会打草惊蛇。

“我去。”百里末阻止沈棠。

“我起码算他弟的朋友,你跟他半点关系没有,大晚上去敲门很容易被当成敌人的。”沈棠完全没有想过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即便想到也不会在意。

话到嘴边百里末又咽回去了,无视沈棠的眼神打算一道去。

“这样,我叫他到我们这边来。”

沈棠猫着腰走到元槐房间外,蹲在旁边伸手敲门,里面立即传来紧绷的声音。

“谁?”

声音发出的位像是在高处。

沈棠仰着脑袋,在昏暗中盯着房梁,心道:这人不会躲在屋里的房梁上埋伏吧?

“辅国公府沈棠。”说完里头久久没有声音,估计根本不信,“元大哥,我住隔壁屋,想请你过来聊聊。”

良久,房门看出条缝,那条缝隙里上方露出只眼睛,盯着靠墙蹲着的沈棠。

好一会,元槐让开,烛光从缝隙泄出映在沈棠身上,元槐的声音再次响起,“进来。”

沈棠犹豫是否叫上自家情郎,人已自觉从她身边走过,先一步进可元槐那间房,她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跟上,回身将门关好.

“你叫沈棠?”元槐望着对面两人,盯着沈棠打量许久转而问百里末,“这位是?”

“一根不开窍的木头。”沈棠可还记白日里的事,而在对方打量她的时候,她也观察着对方的举动。

元槐生得高大英武,剑眉星目,一身严谨端正的军人气势,相较于胞弟的温和文雅,他则更为周正凌厉。

几乎是第一眼,沈棠就嗅到了这个人在战场上杀过人的气息。

“不必在意我。”百里末开门见山道:“对设局杀害你妻子的凶手,你知道多少?”

“你们为何调查这件事?”元槐防备心重,未轻信眼前的人。

“对方伤了沈棠。”百里末直言不讳。

听到沈棠二字,元槐再次把审视的目光落在沈棠身上,眼神里带着许多浓重的情绪。

“我误入了你的局,险些让对方当糖葫芦给串了。”沈棠觉得对面的人有些古怪,但具体说不上来,便只谈当下的问题,“我肯定要报仇,目标一致,不如你我联手。”

“他还可以。”元槐认可了百里末的实力,却对沈棠抱有微词,“你会拖后腿。”

百里末给沈棠顺顺毛,把这只想咬人的小老虎按住,“她有我。”

沈棠深呼吸两次压下,扬起标准的假笑,“我的确没什么本事,也就救过你母亲一次,在寿宴上帮元府解了困境,再顺便知道你在这里罢了。”

最后两字咬得极重。

“唯一知道的便是对方可在阜州军营自由出入,将消息放到了我的军账中。”提及此元槐两道剑眉拧得死死的,十分厌恶这件事。

沈棠与百里末对视一眼,军营重地旁人在附近逗留都会惹来怀疑,想在阜州军营行动自如,要么对方是军营里的人,要么有职位高的人当内应。

眼下牵扯到元少夫人有孕一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是假装中计回月都,想把这件事禀报给朝廷。”话落,沈棠脸色顷刻间变得十分难看,“如果真和军营扯上关系,我们三个应付不来。”

“晚了。”百里末眼见漆黑的夜里,窗子映着外头的红光由逐渐扩大,“你回月都便已踏进第二局,对方很了解你。”

沈棠瞬间明白百里末的意思,对方猜到元槐不会回府,又推算出落脚地,然后有了今夜的事。

“这里周围百姓多,着火生乱,杀你便简单。”

“我或许知道对方在哪了。”元槐脸色突然变差,狠狠锤了下桌子,“难怪我如何现身都未引来人,设局之人推算出我会住在东篱客栈,一定知道我选这里的原因是因为附近有个适合动手的地方,或许有人在那里等着我自投罗网。”

沈棠一下就被点燃了,眸光明亮如火,腾地站起来,一脚踩在长凳上,“杀过——”

颈间一疼,沈棠身体歪倒。

百里末收手揽入怀中,对上元槐防备的视线,先前有的柔和顿时散了个干净,“跟上。”

言毕,百里末抱着人下楼。

客栈外明柩提这盏灯在外等着,见到元槐他挥了挥手,而后打着灯笼在前引路。

元槐出生在相府,朝廷官员大都似的,虽未见过国师真容,但国师身边的侍卫明大人还是晓得的,见他如此恭敬便猜到了那位公子的身份。

离前育婴堂最近的一处街口,明柩已安排好人手侯着,而停在颜家茶楼外的马车也有人驾来了。

“尊座。”一众属下半跪行礼。

百里末略一点头,抱着人登上马车安置妥当。犹豫片刻,从袖中样东西,倒入香炉里引火点燃。

哪怕元槐已猜到,真得到证实又觉得奇怪,堂堂国师为何要隐瞒身份跟在辅国公府庶女身边,且看今夜行动,他分明早有安排。

“星印,带她走。”

“尊座小心。”星印跳上马车,马鞭一甩驾车离去。

“沈棠入朝尚缺群追随者,你有无能耐成她手中第一员大将在此一朝。”百里末接过属下递来的面具,扣在脸上遮住那张引人注意的脸,“成,阜州一事与今夜疏漏,本座替你平了。”

许是百里末气势过于强盛,也许是有什么让元槐动摇,他抱拳应道:“是。”

“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