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未婚妻登门
发布:09-27 17:26 | 2070字

沈棠虽说放话要翻盘,却为赚钱的忙得团团转,唯一那点谈情说爱的心思,尽用在院里那位开始神出鬼没的情郎身上了。

“我发现你最近很嚣张。”沈棠抱着枕头望着晚归的人,手里揍着枕头,目光却盯着人不放,“完全把我这当免费客栈了。”

“想做点事。”百里末取衣物准备沐浴,以防沈棠觉出端倪,他通常会回来再沐浴,“不能总靠你养我。”

两人的衣物放在一个立柜,却又泾渭分明的各自占据上下层。

沈棠不习惯别人下人碰自己穿身上的东西,往日是他打理,而今他忙着没时间里面照样整齐。

理由找得挺充分。

沈棠穿鞋下床小跑过去,抬起手臂圈住人,下巴抵在人胸膛仰头道:“当初沈箫吟让你离开的话刺激到你了?所以,这么勤奋上进是——想娶我?”

百里末垂眸迎着那双清润明亮的眼,手掌揉了揉那头青丝,“长高了?”

“一点点。”沈棠眼里带点小骄傲,“我如今这技能嫁谁皇上可能都不放心,嫁个跟朝廷没关系的最合适。”

百里末眼神深邃,里头藏着无尽情绪却不露丝毫。他是清光帝一手养出来的狼,而今江山势力未大统,清光帝需要拿他当刀,一旦危机平和或是再有可依仗的势力横出,清光帝最大的忌惮便是他与琉璃塔。

而沈棠,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意外。

“等你想嫁人那日再说。”

这一晚,照旧如常,百里末规矩地合衣躺在外侧。

沈棠在昏暗中细细打量那朦胧的轮廓,闭上眼人变得沉淀。

这时沈棠又觉得阿萧跟那位国师没有半点关系,他的冷淡是宁静淡泊,不似那位国师身上有着高位者所带的锋锐,责任或是权势均在举止间透出来。

这个人由着她闹,却未真的逾越,骨子里藏着强大的温柔。

“阿萧,我走太高是不是让你很有压力?”沈棠难得细腻的考虑到思想代沟问题,可某人对她的少女细腻完全不领情。

黑暗中,百里末低声笑了,沉沉的,胸腔带着些许震动。

沈棠:“……好笑吗?”

百里末敛了笑意,逗道:“沈五小姐,让我看看一个英雄不被辜负的世道是怎般景象吧。”

清光帝可以养出匹狼,他亦可以亲手养出只可以与自己抗衡的虎。

清早,沈棠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略微回想还能想起人是何时走的。

“我光明正大带回来的情郎,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沈棠穿好衣服才发现床头放了张字条,看完不由啧了声,随手塞进腰带,“越来越像。”

沈棠怎么都没料到自己一语成谶,真出事了。

午后,沈棠在院里晒着太阳小憩,花语匆匆跑进院,“小姐,不好了。”

“嗯?”沈棠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府外来了个女子,自称是、是萧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后面几字花语说得极小声。

沈棠到底是习武之人,最是耳聪目明,当场就被那六个字砸得有点懵,“阿萧的什么?”

“未过门的妻子。”

沈棠眨眨眼,最后给自己气笑了,“去看看。”

沈棠到前院时,那名女子已入府,跟她那嫡母与庶姐聊上了。

沈棠甫一踏进前厅,刘慧清便热情好客的给人介绍,“可沁姑娘,这便是我那五女儿。”

名唤可沁的姑娘立即把沈棠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松了口气。

沈棠:???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

“小女可沁,问五小姐安。”可沁礼貌的向沈棠问安。

“可沁姑娘安好,沈棠这厢有礼了。”沈棠福身回了一礼,仔细打量对方。

对方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五官明朗,眉眼比寻常望月女子要深邃,肤色亦是偏黑。身上穿戴的虽是望月服饰,但首饰以珊瑚珍珠为主。

“姑娘打海边来?”沈棠就近在女子左侧落座。

“你怎么知道?”问完她又突然正色道:“是又如何?”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肤色与肤质推断你常年待在有海风的地方。姑娘指头,指关节与手腕周围均有茧,那是撒网所留。”沈棠条理清晰的替对方解惑。

“我是打渔女,跟官家千金比不了,但你也不能抢别人的夫君。”可沁性子爽朗痛快,想到什么就直说,“他没来见我,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可沁姑娘误会了,阿萧眼下不在府上。”沈棠目光掠过刘慧清与那位生的媚态十足的四姐沈婉心,在她来前不知如何编排她了。

“胡说,门房根本未见到他出门。”沈婉心当场驳了沈棠的话,“可沁姑娘,我这五妹非厉害着,你最好是眼见为实。”

最近沈箫吟随太后去礼佛了,她可得趁此机会讨好刘家,替自己争点东西。

可沁目露怀疑的看着沈棠。

“他确实不在。”沈棠无心理会家里这些吃里扒外一心想害她的人,“我救他时,他已经失忆,你说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可有凭证?”

“当然有。”可沁从布包里拿出个粗糙的木盒,里头放着卷起的红纸,“这是两家定下婚约时的婚书,与我二人的小像。”

沈棠将婚书展开,先注意的是红纸上印有的图徽,觉得眼熟。仔细想了一阵,才想起她的确是见过一模一样的图徽,在那柄长剑上。

因为海棠院失火将剑烧毁,她惦记着送他一柄,图都画好了,中秋那天要让他看看喜欢与否的。

看到图徽沈棠便信了婚书为真,对于内容粗略看了眼,将婚书还回去。

“现在你相信了吧?”可沁仔细将东西收好,“婚书你看了,可以让他跟我走了吗?”

“棠儿,他们既然有婚约,你即便再喜欢也不能强求。”刘慧清跟着劝道:“你虽是辅国公千金,但抢人之夫不合乎礼法,赶紧放人。”

“母亲居然懂得礼法。”沈棠反唇相讥,嘴角的嘲弄无比明显。但转头对可沁还是那副平和样,从腰间拿出字条,“这是他留的,你应该识得他的字。”

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忆起些许往事,需离月都调查,十日内必归。

可尚未等人归来,这事就再生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