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棍刑
发布:01-10 20:22 | 2372字

天澜国,晋王府,梅苑。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雪白的面皮上。

方宁月重心不稳,先是磕到桌子上,而后又跌倒在地。

“本王警告你!”战飞云撩起衣袍,躬身凑到她跟前,阴鸷道,“再敢去风荷院闹事,本王绝不手软!”

方宁月稳住心神,摸了摸火辣辣的唇。

一摸鲜红,赫然在目。

“我没推她!”方宁月咬着牙,瞪着眼前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

“哼!不是你?”战飞云起身,鄙夷的斜视着脚边的女人,“难不成,荧玉用自己的性命,陷害你?!”

见他这么说,方宁月不屑的冷笑,啐出一口腥咸,道,“人心难测!不是戴着一副好皮囊就有一副好心肠!比如王爷这样的……”

“放肆!”

战飞云再次扬手。

“殿下!”贴身侍卫南风赶忙冲出来劝阻。

战飞云的巴掌没落下来。

望着那停在半空中的巴掌,方宁月冷笑,“哼!王爷号称天澜战神,怎么打女人一巴掌都这么犹豫?”方宁月踉跄着爬起来,凑到战飞云耳边,一字一句,轻描淡写的挑衅道,“是手软还是腰杆子不够硬啊?”

“你找死!”闻言,战飞云瞬间被点燃,他一把捏住方宁月的喉咙。

“呜……”半空中,方宁月挣扎着却没求饶,一双血红的眼睛,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战飞云瞬间一滞。

“殿下!莫要受人激将!”

南风力谏。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

仗着自己是太后指婚,身份特殊,三番五次胡作非为不说,如今,还想陷殿下于不孝和不义。

“哼!”战飞云扬手一丢。

“不杀,那就认罚!”战飞云理了理衣袍,沉声道,“来人!将王妃拖出去,赏五十军棍!”

什么?五十军棍?

方宁月还没从窒息的痛苦里缓过来,就被军士架了出去。

院中,鹅毛大雪,方宁月前日落水,此刻高烧未退,而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她已经孱弱得毫无力气,只能任人摆布。

“哐!”

一声闷响,方宁月被军士扔下台阶,额头重重的磕在台阶上。

一股殷虹,顺流而下,掩盖了视线。

方宁月身子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哗”一盆冰水,迎头泼来。

“殿下有令,王妃必须醒着领受军棍!”

军士例行公事的说完,无视方宁月鲜血直流的额头,将她拎起来,像死鱼一样,捆在长凳上。

“行刑!”

“啪!啪……”

冰寒的空气里,木棍敲打着皮肉的闷响,传得很远。

“一、二、三……”军士朗声数着数。

方宁月咬着唇,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腥咸的味道漫溢在唇齿间。

她,不是方宁月,却也是方宁月。

以前,她是现代万人瞩目的临床医学专家方宁月;如今,她是晋王府里,不受待见,不被信任的弃妃方宁月。

战飞云,原主虽蠢钝草包,可她对你却是一片真心,而你不仅自始至终都没相信过她,而且,还想要她的命,甚至间接造成她的死……

前日,原主和夏荧玉起了争执,是夏荧玉扯住了方宁月,一起落入水中。

夏荧玉被救,而不会水的原主,却被人遗忘,最终,她没能活下来,带着绝望,沉入水底。

也就是那一刻,自己穿了过来……

“娘娘,您好自为之吧!”

内院总管春嬷嬷说完,一挥手,家丁们将浑身是血和冰渣的方宁月,扔进了内殿,而后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陷入黑暗,只听见雪花擦在窗纸上的“沙沙”声。

方宁月颤抖着手,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腰背,可是,她的手,还未能触到伤口,便无力一垂,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传来一个清冷遥远的声音。

“方宁月!”

“谁?”方宁月警醒,她直起身子,环顾四周,并无人影。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在半空中顿了顿,“重要的是这个。”

“什么?”方宁月疑惑。

可是,不等她反应,头顶亮起一道白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待她适应了光线,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朝她砸了下来。

“啊!”

猛的睁开眼睛,发现是个梦,方宁月松了口气。

她摸索着,想要爬起来,手却摸到个冰冷的东西。

借着雪光,方宁月看到一个正方形的“石头”摆在身边。

“这……”方宁月疑惑不已。

“别怕!这是个好东西,它会帮助你的。”

“你到底是谁?”

原来,这不是梦!

对方没有回答。

方宁月小心翼翼的靠近那“石头”,仔细端详。

它只有巴掌大,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颜色灰白,十分光滑,无图无字,严丝合缝。

方宁月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忽然,那“石头”“啪”一声,打开了。

里面,消毒酒精、云南白药粉,退烧药,静静的躺着。

“……”

方宁月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快用药吧,我先走了……”

“喂……”方宁月想问个清楚,可是,她刚爬起来,后背便传来一阵剧痛。

“啊……”方宁月跌回地上。

“你看吧,治伤要紧,你死了,就永远不会知道我是谁了。哎……”

那声音轻叹一声后,便再没响起。

确实,死了,便什么希望都没了。

方宁月咬着牙,拿起消毒酒精。

“嗞——”

一阵轻响,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泛起一阵白色的细小泡沫,方宁月紧紧捏住拳,浑身都在颤抖。

酒精灼烧感很强,这么一大片伤口,能把人疼死过去,可是,方宁月天生对碘伏过敏,消毒只能用酒精。

咬牙挺了一会儿,疼痛感逐渐散去,方宁月探究的捡起“石头”仔细察看。

居然提供酒精而不是碘伏,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摸索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方宁月呼出一口浊气。

而后,她又摸索着,往伤口处倒了些外伤药止血,又干咽了一片退烧药。

做完这一切,方宁月已经精疲力竭,她用最后一点力气,爬回榻上,将“石头”藏在枕边,而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