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咪不好，妈咪太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来这么晚了。”

小团子身上有股好闻的奶香味，余欢亲了一下他胖嘟嘟的脸蛋，笑得温暖而满足，一用力，将他抱起来，放在儿童座椅上，系好安全带。

小团子乖乖的，也不挣扎，等余欢也坐进车里，就迫不及待地从黄色的小鸭子书包里掏出一个绘画本，翻开第一页，拼命地用小短手举到余欢的眼前。

“妈咪快看！念念可厉害了，老师说念念画的最好看了呢！”

白色的画纸上，用蜡笔画出了蓝天白云和草地，草地上是一个黄色的小人，左手牵着蓝色的小人，右手则牵着粉色的小人。

“是画的不错。”冷晔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打趣道，“念念是不是画的一家三口呀？”

“对！”小团子用力点头，“蓝色的是爸比，粉色的是妈咪！黄色的就是念念啦！”

“宝贝真厉害！”余欢又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回头妈咪就把画贴在客厅里，让来咱们家做客的客人们都看见，都知道念念是最棒的，好不好？”

“好！”小团子笑得傻乎乎，“没准还有人认识爸比，会帮妈咪把爸比找回来呢！”

余欢的笑容一瞬间凝滞住了，半晌，才轻轻地揉了揉小团子柔软的头顶，语气也放轻了。

“是有人在幼儿园里，和念念说什么不好的话了吗？为什么要找爸比回来？”

小团子头摇得像拨浪鼓，“是老师说，妈咪和爸比赚钱养家很辛苦，念念没有爸比，只有妈咪，那妈咪一定更辛苦！要是有爸比在，或许妈咪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余欢沉默了。

她很高兴念念长大了，懂得为自己着想了，可与此同时，她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没有父爱的童年，会不会让念念的人生，变得不完整？

“其实……”

怀里的小团子突然抬起头，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片纯真无暇，“冷叔叔就不错，妈咪，要不然，就让冷叔叔做念念的爸比吧！”

“咳咳！”

冷晔差点撞上路边的消防栓，向来不动声色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被人看穿似的慌张。

“你冷叔叔才不愿意给你这个小调皮捣蛋当爸爸呢。”余欢淡淡地牵起唇角，握着小团子软乎乎的小手，“乖，不说这些了，给妈咪讲讲，幼儿园都有什么好玩的，好不好？”

“好！”

小孩子心性，不大一会儿就把刚才爸比妈咪的话给忘了。

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说着幼儿园里发生的趣事，什么中午小胖又多吃了两碗饭，撑得直打嗝啦，什么班里新来的小妹妹跟妈咪小名一样叫欢欢啦……

一直到吃完晚饭睡觉，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余欢站在门口，确认小团子真的睡熟了，才轻轻将门带上。

回头，冷晔坐在沙发上，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雨快停了。”

“是吗？”余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那正好，你赶紧趁现在回家吧，一会儿雨又下大了，路上肯定会很堵车的。”

“念念的身世……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