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的天空绽开了一道口子，闪电划过，留下一道长疤，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瓢泼大雨，忽然而至。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又不知道要堵车多久了。”

耳旁是冷晔抱怨的声音，眼前的景象却透过窗户变得朦胧起来。

酒精的气息越来越浓，余欢只觉得浑身滚烫，像是又重新回到了五年前那一夜。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平日里冷漠的眼神却好像燃着烈火，要将她吞噬。

彼时的余欢还无比青涩，单纯得以为亲吻就是恋人之间最亲密的事。

而男人却缠着她，从发丝一路吻下去，双唇滚烫，一声声叫她的名字。

余欢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像是没有线的风筝，在空中胡乱的飘，不知道要飘到哪儿去。

像是餮足的猫儿一样眯着眼睛，扬起天鹅般的脖颈。

可突然，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撕裂一样的痛，将她猛地拽回了现实。

“唔——”

余欢抚着额头，从梦中惊醒。

冷晔歉意地回头看她，“不好意思，前面的车突然急刹车了。”

余欢以为自己已经永远忘了那一夜发生的事，却没有想到午夜梦回，又或者哪怕只是打一个盹儿，那夜的事都如同梦魇般出现，扰得她不得安宁。

她觉得胸口发闷，长叹了一口气，再看看身边昏昏欲睡的小团子，认命似的开口，“算了，明天再去公司吧，今天先回家。”

“好。”

冷晔是父亲多年来的得力助手，如今父亲去世了，自然就跟在了她的身边。

除了偶尔脱线，大部分时间还是可靠的。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余家老宅门口，正好雨也停了。

余家虽然什么都没了，但余欢拼尽全力保住了老宅，她知道这是祖父留给父亲的，父亲若是还在世上，一定也不会舍得让老宅沦落他人之手。

“妈咪……”

穿着背带裤的小团子软软糯糯地趴在了余欢的肩头揉着眼睛，余欢心都化了，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乖，到家了，一会儿妈咪就带你回房间睡。”

小团子晕晕乎乎地点点头，又迷糊了过去。

冷晔看了这单薄的母子俩一眼，喉咙一沉，“先生的葬礼定在了三天后，法医那边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但没发现任何问题，还要继续追查吗？”

“当然要查！”余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父亲那样乐观豁达的人，就算是久病缠身，也绝对不可能自杀！这里面一定有阴谋！你悄悄的查，别让人发现了。”

“可先生平日里从不与人交恶，又宽厚待人，怎么可能会与人结仇呢？”冷晔有些迟疑，“而且都过了一个月了，就算是有线索，凶手也早就处理干净了。”

“那也要查，我绝不可能让父亲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余欢忽然觉得一口气涌了上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冷晔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明知道今天要下雨，你还穿的这么单薄，冻着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