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磕到肋骨了。
安夏疼到眼底直冒火。
可后背突如其来的温热以及眼前的手臂告诉她,她正窝在沈阅川的怀抱里!
沈阅川上一次这样抱她……多久了?
她不记得了。
安夏只记得最后的那个拥抱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那种扎根于心底的恐惧感蔓延开朗,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阅川的字典里,从没有吃“豆腐”这个词儿。
尤其是一个跟他不相干的女人。
可此时此刻,鼻息间徐徐萦绕的淡香是那么熟悉,晃的他心神一下子散了……
“四号床病人,体温测一下……”
哗啦一声,隔断帘猛然被扯开了一个缺口,护士闪现在了病床床尾。
她看到眼前一幕,原地石化三秒钟,忙拿文件夹遮挡视线:“抱歉,打扰了。”
安夏跟沈阅川一秒钟清醒,相互对视了一眼,接下来的画面要多“鸡飞狗跳”有多“鸡飞狗跳”。
护士测好体温,临走前幽幽的看了两人一眼:“这里是急诊室病房,辛苦两位稍稍克制一下。”
安夏脸颊莫名烧了起来,尴尬到脚趾在地上抠出一个坑。
沈阅川倒是从容自若,像什么都没发生。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夏双手护在身前,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医院担心吵到别人,她早就换吼的了:“我现在可以告你X骚扰,信不信?”
“你有癔症吧!”
沈阅川似笑非笑。
安夏明白他言下之意,我堂堂沈三爷会去骚扰女人?哪怕失心疯了,也不可能搞你这种货色!
她刚要反唇相讥,沈阅川抬手,一件外套砸在了她身上。
安夏下意识接住,看看西装外套,再看看沈阅川,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难道……刚刚沈阅川是想给自己披外套?
见鬼了吧!这还是他沈阅川吗?
安夏越是摸不清他的心思,就越是忐忑男安。
正准备把外套丢回去,隔壁病床又传来了女人的窸窣的嘀咕声:我说什么来着,就不是个正经的女人。搞男人都搞到医院里头了。
安夏拧眉,转身想教女人重新做人,沈阅川却忽然开了口:“人言可畏。”
“呵。”安夏失笑,“你觉得我怕这些?”
“你是铜筋铁骨,他呢?”
沈阅川目光落在了堇宝身上:“他以你为荣,护你心切。听了那些话,会怎样?”
安夏看向儿子,心里蓦的一凌。
是啊,如果堇宝贝听到有人这么羞辱她,肯定会原地炸毛拼了命也要为她出头。
沈阅川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个……安小姐。”
他前脚刚走,后脚明飞就走了进来。
随后把缴费单据递到了安夏面前:“三爷说了,这孩子是在沈家吃坏了肚子,后续的问题,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后续?
沈阅川这是打算纠缠到底了?
……
“三爷,老祖宗又来电话了。”
回别苑的途中,沈阅川一直盯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明飞一连喊了他两声,这才回过神来。
这电话不用接,他也知道老太太念叨什么。
“臭小子,你怎么才接我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沈老太太的声音就钻了进来,虽然火爆了些,但也难掩对孙儿的疼爱。
沈阅川:“瑶花女士,刚刚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你这是打算一个借口混一辈子?工作,工作,工作能给我生重孙吗?”
沈老太太明显不满他这样敷衍:“算了,说正事。心柔还有两个小时落地,你可别忘了去接她。”
沈阅川捏了下眉心:“他们吕家没人了?”
“小川你这说的什么话?心柔可是你媳妇。”
沈老太太有点不高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不是,马上就是了。”
“等我寿宴的时候,我会一并对外宣布你们订婚的日期。我算是看出来了,如果我不在背后推你一把,这婚能给我结到猴年马月去!”
沈阅川眼眸变黯:“奶奶,你答应过我的。别的事都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沈老太太::“你现在没资格说这话!你不喜欢心柔干嘛要碰人家?你拖了人家五年了,一个女孩子的青春能有几个五年?我们沈家门里绝不能出那种负心薄幸的陈世美!”
沈阅川沉默不语。
半晌他缓缓道:“奶奶,我是你从小一手大的。您的教诲我都记在心里。您曾说过,这辈子我只需用心去做两件事。”
“一是娶自己喜欢的女人。二是做自己喜欢的事业。现在您这么逼我,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保住你在老闺蜜面前的脸面?”
沈老太太拍案:“我什么都不为,只为教会你什么叫男人该负的责任!”
沈阅川鸦黑色眼睫微抬:“那么……如果那晚睡在我房间里的不是吕心柔,而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呢?我是不是也要娶她进门?”
“什么……”
沈老太太显然被这一句话搞懵了:“小川,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沈阅川唇角弯了起来,轻笑道:“奶奶,我先去机场了。”
电话挂断后,车内寂静无声。
明飞下意识从后视镜看了沈阅川一眼,欲言又止。
沈阅川墨眸里暗影浮动:“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明飞弱弱的摇头:“事情过去太久了,音像资料都没了。而且对方做的滴水不漏。”
“那个女人的资料呢?”沈阅川又问。
明飞:“能查到的信息里,除了跟安夏小姐撞名了,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异常。”
这样的结果,沈阅川并不意外,只是有些不死心。
明飞继续道:“所有资料我都过了一遍,从时间线上看,她跟三爷没有出现任何交集。至于那个孩子……三爷,会不会只是单纯相像?”
沈阅川没有回答,只是给他了一个眼神。
你说呢?
明飞直挠头:“可说不通啊!”
“三爷,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孩子压根不是这个Abbie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个阴谋。有人想用这样的方式转移您的注意力伺机搞事情……”
沈阅川盯着窗外的夜色,还是没有开口。
一切皆有可能。
毕竟这个女人身上疑点重重。
不过,想要佐证这件事也没没那么难,眼下有个人就是最好的突破口。